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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百6104章2房賀禮

“誰?你說誰來了?”文怡驚訝地看向潤心,有些不敢信賴自己方才聽到的話。

潤心臉上也帶着幾分茫然,但還是重複了1遍:“是學士府的俊2爺與大小姐......帶了滿滿3大車東西,因外頭天色不好,瞧着象是快要下雨的樣子,王爺爺便自作主張,讓他們進來了,正在前院客廳里候着呢......”

俊2爺?柳東俊?這個小叔文怡自打嫁進柳家後,就沒正式照過面,幾乎忘了還有這麼1個人。至於柳素,好好的大家姑娘,沒有長輩女眷領着,怎會出門?還有,那3大車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人來了,總不能不見。文怡不及多想,便吩咐荷香與潤心兩人:“快把大小姐請進來,再讓舒伯出面去招呼俊2爺,務必要弄清楚他們的來意。”頓了頓,“再叫個人去客院1趟,看7老爺7太太今日可在家,把事情跟他們說1聲,看他們有什麼打算。”

荷香與潤心領命去了,不1會兒,西廂房已得了消息,盧老夫人遣了趙嬤嬤來道:“不管他們有何來意,只管依禮行事,若他們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不必多理會。最好請柳7太太1道過來見客。”文怡笑說:“已經讓人去請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祖母和嬤嬤不必擔心。”

然而趙嬤嬤辦好了差事,卻沒打算就此離開,反而拿了張小杌子坐到鄰屋裡去,瞧那架勢,似乎隨時都準備跑出來護住文怡。文怡心下溫暖,便命丫頭送去茶點,供趙嬤嬤等待時“消遣”。

不1會兒,柳素便在丫環們的引領下進來了,她今日穿着1身鵝黃紗衫,下系蔥綠色挑金線的百褶羅裙,只戴了幾樣式樣簡單的翠玉首飾,整個人清清爽爽,嫩得水蔥兒1般,叫人1見,便如同大熱天里吃了碗湃涼的酸梅湯,縱使有滿肚子火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滅了1半。文怡本就對她印象不錯,今日1見,臉上就有了笑模樣:“大妹妹今兒怎麼會來?”

柳素甜甜笑着向她行禮問好:“見過大嫂子。據說大嫂前些日子到府里去了,怎麼沒來找我說話?我1個人在家裡悶得慌,正想嫂子呢。”又從袖裡取出1對綉着蓮花的荷包來,雙手捧着遞到她面前:“瞧,這是我給大嫂子做的,就是用的上1回你提過的那種針法,繡得不好,大嫂子可別笑話我。”

文怡先前與她初次見面,是在路王府的賞花會上,不過是閑談間,偶而說過些刺繡針法的閑話,卻不料她到今日還記得,再看那荷包上頭綉了碧葉蓮花,花芯處都是密密的蓮子孔兒,碧葉下方,還隱隱可見兩條大紅鯉魚,不但寓意吉祥,做工、色彩都是上佳的,便知道柳素必然花了大功夫。文怡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雖說自己與柳素並未交惡,但她素來是個看慣嫡母眼色度日的聰明人,又1向親近柳東寧多過柳東行,為何會為自己花如此大功夫做1對荷包?

心下雖有疑惑,但文怡面上卻半點不露,親親熱熱地笑着收下了荷包,拉着柳素坐下,把她的針線活誇了又誇,又說了幾句姑嫂間的場面話。柳素在1旁應和着,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都被文怡岔過去了,臉上不由得隱隱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文怡看得分明,心下明白,她今日前來,必是奉父母之命前來的,只是不知道背後的人是柳2叔,還是柳2嬸?

這時,柳7太太過來了。柳素忙起身見禮,10分恭敬。

柳7太太對柳素印象似乎平平,淡淡應了,隨口寒暄幾句,3人重又落座,丫頭上茶。

不等文怡再開口,柳素便飛快地對她們道:“侄女兒今日前來,原是奉了父親之命,前來送賀禮的。”

“送禮?”文怡與柳7太太雙雙問出聲來。

柳素忙笑道:“7叔高升了,不日就要赴任,大哥哥也立了軍功,升了正5品,連先人都得了體面。如此大喜事,怎能不賀?若不是母親身上不好,1時顧不上,早就要來的,拖到今日,已經10分不好意思了。還請7叔7嬸、大哥大嫂勿怪。”

文怡眨了眨眼,沒說話。柳7太太倒是露出1絲嘲諷的笑意來。

聖旨封賞柳東行,是在10日之前;柳7老爺陞官,則是在7日之前。如今京里的人都不再關注柳東行,反而議論起東平王府匆匆離京,又有兩家藩王上書皇帝請求就藩的事了,而柳7老爺1家,更是收拾好了行李,又尋好了船家,只等着與幾個舊友相聚過,又吃了侄兒喜酒後,便要啟程南下。學士府到這時候才送賀禮來,不覺得太晚了些么?

柳7太太是長輩,沒那麼多顧忌:“我還以為2哥2嫂不知道這兩件事呢,畢竟,無論是同知,還是武德將軍,都不過是區區5品官罷了,跟1部尚書相比,簡直就是1個天上,1個地下。我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以為2哥2嫂會覺得這是喜事,因此也沒料到府上還會送賀禮來呢”接着她又笑了笑,“再說了,聽人說2哥也高升了,如今可是1殿大學士呢,尚書府也成了學士府,那可不是1般人能有的體面。我們夫妻原故意上門賀喜,卻又怕2哥2嫂看不上我們,也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柳素的臉1下漲紅了,咬着唇低下了頭。

文怡倒不忍心見她難堪,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便岔開話題:“大妹妹方才說,2嬸娘病了?不知病得怎樣?可請過大夫了?”

柳7太太笑眯眯地說:“是呀,2嫂病了,可要好好治,不然,族裡誰家有點喜事,2嫂都要病1場,大家內心再高興,也都不好意思聲張了。”

這話聽得柳素越發羞愧難當,只能支支唔唔地答道:“不是什麼大病......原是陳年舊疾,看過大夫吃過葯,已經好多了......”

柳7太太臉上仍舊掛着笑:“那就好,我還擔心2嫂仍舊病着,不然也不會叫你1個小女孩兒出來走親戚送禮了,原來她已經好了么?”

柳素目光閃爍,遲疑地點了點頭。

文怡心中雖覺得她的神色有些古怪,也只當是柳顧氏借口生病不肯親自跑這1趟,因此柳素覺得不好開口而已,並沒多想,便道:“大妹妹回去後,替我問候2嬸娘1聲,就說......請她好生養着,多多保重身體。眼看2弟的好日子就要到了,2嬸娘怎麼也得好起來呀?”

她這話原不過是場面話,誰知柳素聽了,神色越發古怪起來,竟是先愣了1愣,方才應聲。

柳7太太見了,眉間也露出幾分疑惑,飛快地朝門外看了1眼。她的丫頭原本守在門邊,見狀便匆匆轉身離去。

文怡看見了,少不得要多留個心,便拉着柳素,說些家常話,不着痕迹地打聽着學士府里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與柳東俊兄妹此番前來,除了送禮之外,還有什麼用意。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柳素嘴極緊,明明是再自然不過的說笑了,但總是能躲過關鍵的題目,半天下來,幾乎沒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他們兄妹帶來的3大車東西裡頭,除了兩車賀禮外,剩下的那車,其實是柳家大房當年本該分到的古董字畫,就是柳2叔先前說,留在老家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