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百5105章茶會之後

雙喜嚇了1跳，但還是很快回答道:“奴婢不知......來的是1位姑娘，說是東陽侯夫人跟前侍候的......”

茶會結束才不過幾個時辰，東陽侯夫人這時候派人來，恐怕請安是假，致謝是真吧?大概還有話要問?

文怡忽然想起1件事:“大伯祖母，把翠羽叫過來吧，雖然已經說清楚了，但叫人再看1眼，總是安妥些的。”

於老夫人點點頭，便命雙喜:“快把人請進來”又讓人去傳翠羽。

東陽侯府派來的是小檗。她先向於老夫人行了大禮問好，後者客氣地問候了東陽侯夫人與小姐的身體，她便答道:“今兒小姐在路王府不慎受了些許風寒，所幸並無大礙，已經請大夫來瞧過，又抓了葯吃了，想來明日1早醒來就沒事了。不過夫人有些擔憂小姐，反倒犯了老病，滬國公夫人據說後，特地派人送了新配好的藥丸來，正是夫人平日吃慣的，又煎了1碗鉤藤吃下去，已經平復了。”

文怡心中1動，雖然不知道滬國公夫人送來的是什麼藥丸，但鉤藤是怯驚平肝熄風的，想來是東陽侯夫人知道了女兒差點遇險的事，1時急怒攻心吧?據說這位夫人是滬國公府出身，那滬國公夫人送了丸藥來，是不是也知道實情了呢?

這麼說來，小檗在她們面前說得如許具體，也叫人不得不多心。若顧家與東陽侯府交情深倒罷了，明明是沒什麼來往的，她卻特地說得這麼細，以她在路王府表現出來的脾性，實在是古怪。

於老夫人面色無異，微笑道:“那就好，我也據說夫人素有舊疾，聽了姑娘的話，正擔心呢，夫人能平安無事就太好了從前先夫在時，與老侯爺也頗為相熟，只是他去了以後，因我帶着孩子回了老家，兩家便疏遠了，小輩們不懂事，也不知道前去問候我在老家，便總是惦記着，只是礙於這身老骨頭，沒法出得遠門。如今好不容易，兩家都到了京城，我前兒才跟媳婦說，挑個好日子，咱們去瞧瞧東陽侯夫人與小姐，才不枉老1輩幾10年的交情只是我年紀大了，離京的日子也長，就怕夫人與小姐瞧不上我老婆子，故而沒好意思去打攪。”

顧大老太爺年輕時在京城做官，確實與老侯爺有過來往，但也說不上相熟，不過是場面上的應酬罷了。但於老夫人如許說了，她又是長輩，便是東陽侯夫人在場，也不好反駁。小檗雖是頭1回據說這件事，也知道顧家與杜家向來疏遠，卻也只能笑着回應:“太夫人多心了，我們夫人素來不好出門，在京里除了幾家國公府、侯府，便少有與人來往的時候，正想要找人說說話呢。太夫人若是得閑，只管打發人來說1聲，我們夫人定會派車來接的”

她這話也一樣是在客氣，於老夫人就算真要去東陽侯府做客，也不可能大喇喇叫主人家來接。不過於老夫人倒是聽出了幾分口風，知道東陽侯府待顧家挺客氣的，大概也是存着感恩之心。要知道，若不是9丫頭救了他家女兒，此時此刻，杜家不但丟了1個女兒，還要大失臉面呢於老夫人心中受用，便和氣地笑道:“我聽聞今日在路王府的茶會上，我家侄孫女兒受到了小姐的照應，真是太感謝了。”

小檗微笑道:“太夫人說得偏了，我們小姐說，今日多虧了府上的9小姐照應呢”她轉向文怡，又謹慎行了1禮，“小姐特地囑咐奴婢，要向9小姐道謝。”

文怡忙扶住她，眼角瞥了於老夫人1眼，雖然內心不大高興，但還是不敢露出異色，便客氣地道:“不必如此，我只是因緣際會，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杜小姐這句謝。既然杜小姐身子不適，還請姑娘替我捎句話，請她好生休養，保重身體吧。我雖不能親去看望，卻也會時時在佛前為她祈福的。”

小檗抬眼看了看她，眼眉略彎了彎，便垂下了眼帘:“是，奴婢知道了。”

於老夫人暗暗埋怨地瞟了文怡1眼，咳了1聲:“怎麼沒人上茶?真是太不懂規矩了沒瞧見今兒有客人么?”又請小檗坐下。

翠羽忙忙從外間捧了茶盤進來，奉了1碗給小檗。小檗向於老夫人辭讓了幾回，方才在她的堅持下坐了1張小杌子，然後兩眼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退到邊上的翠羽。過了1會兒，她才笑着說:“這位姐妹瞧着有幾分眼熟，好象今兒在路王府前院的下處見過，只是奴婢不記得名字了。”

於老夫人笑道:“這丫頭叫翠羽，原是我大媳婦身邊使喚的，因我來了京城，院里人手有些不足，便借了她過來使喚，今兒也跟着幾個孩子往王府去了，沒想到姑娘認得。”

小檗的視線又在翠羽身上停頓了1會兒，認出她身上的穿戴打扮，根本就是今日在路王府時的模樣，想必是顧家故意如此，好讓她看個仔細，洗清自家懷疑的。她有些無奈地看向文怡:“9小姐多心了。”

文怡只是微笑着，再次為顧家辯解:“因我家6姐姐與鄭家小姐相熟，見她開口，便讓這丫頭幫着送了1回信去鄭家，辦完了差事，本要迴路王府去的，誰知半路又遇上了鄭家的人，領了另1樁差事，倒先回家裡來了，我們不知道的，還當她不見了呢回來了才知道是1場虛驚。當時杜小姐也據說了，連累她跟着擔心，真對不住。”

小檗笑道:“沒事就好。說來倒是1件怪事，府上這位姑娘，在下處時也是有人見過的，雖當時人多，但誰家沒有記性好的僕婦呢?奴婢就是個記性好的，凡見過的人，再見時總能記起來，當時在那院子里雖與府上的幾位姐妹只打了個照面，卻都記住了。反倒是路王府上的1個侍女，好象就是替府上6小姐傳話的那1個，說當時傳話給6小姐的婢女後，親見那婢女派了1個婆子出門去了，自己卻仍留在王府里，聽候主人差遣。就連鄭太尉府上的門房，也都說當時送信的是個婆子，不是個年輕丫環呢我們夫人和小姐據說此事後，都說有趣。難不成這京城的人眼神不好，居然會把如花少女看成了老嫗?”

於老夫人與文怡都聽得出了1身冷汗這莫非也是鄭麗君安排的?可路王府的侍女，居然也會聽她命令行事，她也未免太隻手遮天了吧?

於老夫人沉住氣:“這事果然古怪，莫非是翠羽這丫頭撒謊不成?”

翠羽懵然跪倒:“奴婢不敢奴婢句句是實”她急了，先前聽雙喜的口風，似乎是有人冒她的名在路王府幹了什麼壞事，現在莫非是苦主找上門了么?她嚇得差點哭出來:“奴婢樂意與王府和鄭家的人對質奴婢確確實實去了鄭府的呀奴婢還見過他家管事的嬤嬤，把信交給她了，奴婢還認得她的模樣她姓張，高高瘦瘦的，嘴角有顆痣......”

“慌什麼?”於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有些不滿，“既然你是清白的，又不知情，路王府與東陽侯府自然不會冤枉了你王爺、王妃，侯爺與夫人，都是明察秋毫的，當知道此事是誰在背後搗鬼還不快給我起來?你是我們顧家的丫頭，在客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丟了我們侍郎府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