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百8109章天家皇子

宋睿軒，也是老世家子弟，小時候做過半年3皇子的伴讀，因為功課不佳，才丟了差事，如今不過頂着個龍禁尉的名頭，35日輪1回值，平時便4處閑逛，因其消息靈通，朱景坤常會派他去打聽宮外的事。

殿中並無閑雜人等，宋睿軒1聽到朱景坤的題目，便笑道:“稟殿下，這事兒外頭確實有傳聞，只是下官覺得這不過是姑嫂不和的小事，在殿下面前提起，未免叫您笑話了，因此便不敢胡亂說嘴。其實這東平王妃與柳尚書的夫人從前1向交好，就是柳夫人回娘家時，世子路過那裡，小住了幾日，回京後兩家便疏遠了。其中內情如何，下官也不知道。”

朱景坤卻道:“你別管內情如何，只把他們兩家前日交惡那事兒給我說個明白。”

宋睿軒只好將東平王府送豐厚年禮、柳家回禮惹得王府大怒，還有王妃回娘家與兄嫂大吵1架等經過11道來，末了還有些得意地說:“說來倒巧，那日下官據說柳尚書的大公子病癒了，正要去拜訪，就在他家大門前看見王妃的儀仗出來。雖沒瞧見王妃，但左右侍候的人，個個都板著臉，柳家管家1路追出來，王府的人都沒理會。下官見柳家這般，便略等了1等，方才進門，柳家上下都亂着呢，柳夫人對着柳大人不知哭訴些什麼，大老遠就能聞聲柳大人罵人的聲音。”

朱景坤聽了，便知道柳復與東平王府翻臉確是實情了，只是還有幾分疑問:“好好的怎會這般?原本不過是關係冷淡些，卻不至於翻臉。你此前可曾聽到過風聲?”

宋睿軒略遲疑了1下:“雖不知道真假，下官倒是聽到過1個傳聞......”

朱景坤1挑眉:“什麼傳聞?快說”

“據說東平王世子那回在柳夫人娘家小住時，遇上了1位小姐，原是跟柳尚書的大公子要談婚論嫁的，結果反叫世子看上了，柳家大公子為此病了1場。但這親事最終還是沒成，柳夫人從那時候起，就惱了東平王府。”

朱景坤聽得好笑:“這怎麼可能?那柳東寧談婚論嫁的，不正是柳夫人的內姪女兒么?可不曾據說那顧家小姐與......”忽然住了嘴，想起那回在路王府花園裡與朱景誠1道遇上顧文慧時的情形，便知道這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

他沉下臉，不知想了些什麼，半晌才露出1抹意味不明的笑:“景誠這小子，也委實太不厚道了，親表弟的心上人，他也好意思去招惹?”眉眼1挑，他望向宋睿軒:“我據說他最近又有了新歡?還是位侯門千金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永昌侯府也不是1般人家，好好的姑娘養到1078歲還未許人，如今卻鬧得滿城風雨的，名聲都要壞掉了”

宋睿軒眼中飛快地閃過1道不明的光，微微地低下了頭，答道:“下官也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這東平王世子遇見永昌侯家大小姐，也不過是月初的事，之後也就是見了兩3回。想來東平王世子乃是天皇貴胄，永昌侯的千金又是大家出身，斷不會做出背禮之事，便是再親近，也是有限的。這才幾天功夫?流言便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想必有些蹊蹺。下官生怕胡亂說嘴，會壞了殿下的事，因此正4處打聽呢，1日未探聽明白，便不敢驚動殿下。”

朱景坤聽了，微笑道:“你如今倒是越發慎重了，可見有了差事，歷練過幾年，果然有長進，比小時候可強得多。。”

宋睿軒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殿下就別取笑下官了。那時候下官年紀小，懂得什麼?”

朱景坤笑了笑，又問:“那你都打聽到些什麼了?東平王世子是怎麼遇上永昌侯家小姐的?他這些天都去了侯府幾回?”

宋睿軒也馬上端正了神色，恭敬答道:“只據說是永昌侯家夫人帶着小姐去上香，回府途中遇到幾個地痞，正巧東平王世子路過，把那幾個人趕走了，又1路護送她們回府。次日永昌侯府便下了帖子請世子過府，設宴款待，還讓小姐出來給恩人致謝。據說那天永昌侯與世子相談甚歡，沒過兩日，便又下帖子請世子過府賞花，賞的是後花園裡的1株臘梅，永昌侯夫人也請了世子過去相見。後來，東平王妃到了京城，進宮請過安後，便應永昌侯夫人之邀，帶着世子1道去做客了。這是臘月105那天的事。”

朱景坤心中冷笑。永昌侯家眷出行，隨從僕役不知有多少，幾個地痞，就敢去冒犯?這也不知道是朱景誠想出來的幌子，還是永昌侯府為了掩蔽故意放的風聲，真當別人都是傻子了

不過那王妃進宮請太后賜婚的謊言是怎麼出來的?東平王妃進宮請安，無論是皇后、母妃還是他，都派了人去盯着，確信東平王妃並未提過這件事，反倒是太后有些埋怨，說朱景誠1直不肯定下婚事，也不知道哪家女兒才能叫這個孫子滿意，明裡暗裡，有些暗示王妃叫朱景誠收斂些的意思。

他抬起雙眼，盯着宋睿軒:“可知道太后要賜婚的謊言......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宋睿軒1臉無辜:“難道這不是真的?下官見永昌侯府的人在外頭已經把東平王府當成是姻親1般了，兩家人那般親近，宮裡怎會不知道呢?”

朱景坤眯了眯眼，嘴角1翹:“哦?是么?永昌侯府果真如此行事?你可不是誆我的吧?”他不由得起了幾分困惑，若宋睿軒所言是真的，東平王府不可能不向太后請旨，而太后那裡有他的眼線，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唯1的可能就是......

宋睿軒額頭冒出了1層冷汗，撲通1聲跪下道:“是下官失言了東平王府與永昌侯府想要做親，確是實情，兩家來往甚密，永昌侯府的幼子也曾在外頭與朋友吃酒時醉後吐真言，說自家雖失了1次王妃之位，卻終究還是要做王妃的，只可惜不能更進1步了。”夷由了1下，方才接着道，“只是......在東平王世子插手前，下官的母親才向永昌侯府提過親，想為下官的兄長求娶那位小姐。下官的兄長原本訂了1門親事，只是那家女兒因病沒了，外頭傳聞下官兄長克妻，他的親事便耽誤了下來，下官母親是見永昌侯府的大小姐年紀大了卻遲遲未嫁，在外頭一樣名聲欠佳，方才起了這個念頭......永昌侯府本來已有應允之意，說只等下官的兄長明年金榜題名了再辦喜事，不想他家出爾反爾......”說出實話，他背後已經滿是汗水，但內心終究是不甘心:“東平王世子自從進京以來，便在不停地招惹名門貴女，但凡是父兄權勢官位略差1些的，便連個好臉都沒有，誰不知道他的心思?永昌侯府卻為了權勢，背信棄義，甚至命人在外頭散播下官兄長8字硬的謊言，給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