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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就當什麼也沒有生過

看着銀緞一般的月橋在眼前寸寸碎裂、消散,橋上的行人像下餃子一般呼啦啦向冰冷的瑞汶河裡掉落,威廉就知道這次可算是闖了大禍,他僅僅來得及將可憐的蘇爾一把從半空中拽回來。

被嚇傻了的蘇爾跪坐在泥地上獃滯道:“怎麼會這樣,月橋啊,怎麽會消失了呢?”

米莎兒窩在威廉的懷裡瑟瑟抖:“威廉,米莎兒害怕。”

威廉輕輕拍了拍丫頭,溫聲安慰道:“米莎兒不用害怕,有哥哥在,不會有事的。看,貓貓蟲都沒有害怕。”丫頭一手抱着有點不老實的寵物,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威廉的手指輕輕一按丫頭的後頸,接着迅接住即將掉落在地的貓貓蟲,他看着躺在懷中安詳的昏睡過去的丫頭,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此時瑞汶河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慘叫聲、呼救聲、怒罵聲響成一片,大批身着銀甲的戰士隨着號角聲走出營地,列着不甚整齊的隊列向這裡趕來,許多身着絲袍的法術守衛直接施展飛行法術從空中飛了過來。

威廉將手中的貓貓蟲遞給蘇爾道:“幫我保管一下米莎兒的寵物。”幾乎失去意識的蘇爾機械的接過東西,仍然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威廉看着她嘆了一口氣,從指環中取出秋水碎夢,一手抱着米莎兒,一手緊握刀柄,輕挪腳步遠遠的離開了蘇爾,他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不賴,希望不會牽累到她吧。

威廉平靜的望着逐漸開過來的銀月城衛隊,他的呼吸變得悠長而舒緩,似乎有一頭沉睡的猛獸在體內積蓄沉睡,事實上他並不擔心這些人會知道是自己破壞了月橋,漫說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科爾之角這種冷僻的神器會在自己手裡,絕大部分人甚至連這件神器的名字都沒聽過,現在他的戒備只是以防萬畢竟世事無絕對。

威廉不知道的是,關於他的情報七姐妹之間幾乎是完全共享的,她們之間的信任程度完全乎常人的想象。只是除了希倫,其他人沒有親身感受過科爾之角的威能,自然不會太過在意,因此艾拉斯卓一時半會兒也沒能想起來。當然,其中也有希倫隱瞞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情報的緣故,但是那關係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希倫不得不隱瞞下來。

一個披頭散的銀女人尖叫着衝到瑞汶河上空,正是銀月城的城主艾拉斯卓?銀手,她望着下面的慘況,有一種昏厥過去的感覺。艾拉斯卓竭力穩定住心神,她狠狠的瞪着眼睛望向北岸,卻只看到抱着一隻“貓”跌坐在地上的蘇爾,並沒有現威廉兄妹。艾拉斯卓咬牙切齒的對周圍驚慌失措的法術守衛們怒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救人”

艾拉斯卓不僅僅是一個出色的城主,還是一個強大的**師,、、、,一道又一道法術以最恰當的方式從艾拉斯卓的手中釋放出來,其他的法術守衛們也有樣學樣的釋放着類似的法術,此時明顯能夠看出守衛們跟女城主的差距,且不說釋放度跟法術效果,單是群體法術的影響範圍,艾拉斯卓一個法術影響的區域就足以媲美十幾個普通的法術守衛。

幸運的是,由於特定法術結界的影響,這一段瑞汶河面終年不會結冰,雖然月橋中央最高處離着水面足有五六十尺高,卻沒有人因此而摔成重傷,而且此時也不是春雪融化或者夏秋雨季的瑞汶河水泛濫期,水流比較平緩,沒多久落水者就全都被安然無恙的救了上來。

雖然沒有什麼人員傷亡,單是艾拉斯卓心知這次事件所造成的影響絕不會如此簡單,月橋不僅僅是銀月城終極防禦結界的一部分,還是銀月城的標誌和象徵,尚不知道會有多少窺視者將在這上面大做文章。一想起事件的肇事者——那對可惡的鄉下兄妹,艾拉斯卓就恨得牙根疼,不過現在卻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雖然惱怒希倫的算計,但她心知自己這個姐姐的能耐,艾拉斯卓需要先問清楚了才好行動,她恨恨的朝北岸瞪了一眼,對身邊的手下囑咐了幾句,轉身往女士學院的城堡而去。

威廉冷着臉盯着逐漸遠去的艾拉斯卓,從她最後恨恨瞪過來的那一眼,威廉就明白,她居然知道是自己造成的災難,看來以後有得麻煩了。

威廉收起戰刀,緩步走到已經冷靜下來的蘇爾跟前,伸手接過“貓貓蟲”道:“出了這種意外之事,看來今天是去不了學院了,我準備先帶米莎兒回旅館。蘇爾,你有什麼打算?”

蘇爾愣愣的看着已經平靜下來的瑞汶河道:“我要先回女士學院一趟,等我問過了導師再去找你跟米莎兒吧。”停頓了一會兒,蘇爾募然抬起頭,眼角含淚的悲聲道:“威廉,那麼偉大的月橋,為什麼頃刻之間就沒了呢?嗚嗚嗚”

威廉麵皮一紅,尷尬的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嗬嗬,那個我要回去了。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說罷威廉抱着丫頭逃也似的跑開了,只留下傷心的女孩蘇爾站在河邊低聲抽泣。

“希倫希倫你告訴我,你到底在算計什麼?該死的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對可惡的兄妹,我誓”回到學院城堡的艾拉斯卓如同潑婦一般衝進房間,對着希倫尖聲咆哮,尤其是希倫那悠閑的樣子,讓情緒極度上火的女城主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希倫笑嘻嘻的道:“哦你不放過他們?我的妹妹——艾拉斯卓?銀手,銀月城的席至高法師,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神選之民,領主聯盟的領導者,請問您如何不放過他們?集結你的騎士?指揮你的法師?用鋼鐵和法術將他們碾成灰燼?哈哈哈——”

艾拉斯卓被希倫說的啞口無言,良久她才恨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希倫微微一笑道:“不怎麼辦,一切如常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生過,許多時候什麼也不做比多做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