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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山路經過兩個隘口之間的一小片開闊地帶,兩側都是山崖亂石,密林里然埋伏了三十個人!

有二十四個人手裡端着弩,弦尚未拉開但箭已經搭上,黑sè的箭桿和尾羽在樹木的yīn影中一點都不起眼,箭簇上隱約浮現出青藍sè的光澤,好像是餵了巨毒。這是民間禁止持有的強弩,弓弦發出的聲音很小弩箭的尺寸不大,卻能射的很遠很准!

黑sè的弩身上銘刻着神術陣huā紋,那強勁的弩弦需要血脈有力的武士才能拉開,二十四名弩手分別埋伏在山道兩旁,每邊都是十二人。

從梅丹佐與阿méng所在這一側密林望過去,道路對面的高處埋伏着一個人,手持法杖總覽全局,隱約散發出的氣息竟然是一名大神術師!

在弩手中間,還各有一名佩劍的武士無聲無息的潛伏在那裡,無形中具備的那種力量感應竟然是大武士。刺客中還有三名神官,路這邊兩位、對面一位。

梅丹佐倒吸一口冷氣道:“清一sè的神術弩,埋伏了兩個完整的小隊,有一名大神術師指揮,令外還有兩名大武士配合!這是什麼陣仗啊?就算是我發現了他們,也不可能悄悄將這些刺客全部制伏。”

阿méng點了點頭:“他們埋伏的位置非常好,在道路兩旁可以互相監視對面的情況,有一名大神術師居中警戒,兩名大武士保護策應,三名神官布陣偵測。就算是我出手,也不可能在無聲無息間一下子全部解決掉,必然有人能察覺動靜、發出警報。”

梅丹佐皺眉道:“這些人是來刺殺亞里士多德的?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阿méng也皺眉道:“刺殺一個人用不着這麼大的陣仗,一擊而中趁亂脫身便走,刺客並不是越多越好。你看這個架式,他們是想幹什麼呢?”

梅丹佐低語道:“殺人滅口,一定是為了殺人滅。!他們不僅是想殺了亞里士多德先生。而且連整個車隊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讓這個使團徹底在人間消失。”

阿méng點了點頭道:“我聽說亞里士多德先生帶的衛隊。也是兩支小

隊共二十四名騎士,衛隊長隊長應該是一名大武士。如果刺客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刺殺一位特使,而是為了讓這個使團消失、永遠也回不到馬其頓王國,那麼這個陣容倒也可以理解。”

梅丹佐又問道:“至少是一個邦國的力量才能派得出這種刺殺隊伍,會是什麼人呢?”

阿méng提醒道:“你看看那些武士的打扮。”

梅丹佐微微一怔:“是基巴達人的裝束!可我看這些人不像是基巴達武士,真正的基巴達戰士臉上的皮膚不可能有那麼細,手指上也不可能有戴過好幾枚戒指的痕迹,分明是故意裝扮成基巴達人的樣子。”

阿méng:“嗯,你的眼力還不錯。那你說他們會是什麼人呢,bō茲人?”

梅丹佐不解道:“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要殺人滅口,同時也做好了萬一的準備,假如使團中有人能夠逃脫、跑回去報信,那麼就嫁禍給基巴達人。

但bō茲人沒必要這麼做啊,殺一個使團沒有意義,雅倫城邦若與馬其頓真心結盟,使團的遇難反而會jī起他們對bō茲人更大的仇視。”

阿méng意味深長的又問道:“那你說誰最有可能這麼干呢?情報掌握的這麼准、埋伏的又是這麼巧?往最不可能的地方想!”

梅丹佐又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會是雅倫人?”

阿méng遺憾的嘆息道:“簽定了盟約,一轉身又後悔了,可是又不好公然撕毀盟約、遭致馬其頓的報復,該怎麼辦呢?看似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讓這份盟約永遠也送不到馬其頓,讓使團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卻又不能讓人知道是誰幹的。”

梅丹佐:“雅倫人會這麼yīn險?”

阿méng:“是不是這樣,等拿下這批刺客審問,一切不就清楚了。”

梅丹佐悄然拔出了命運之匙:“現在就動手嗎?”

阿méng搖頭道道:“不必着急,你也是戰場上的將軍,我問問你,在什麼情況下我們可以在無聲無息間將他們全部制伏?現在這種互相警戒的陣式,不太好下手。雖然他們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但若時機選的不對,會把這片地方打的亂七八糟。他們還沒有行刺,現在動手就等於是我們偷襲了。”

梅丹佐想了想道:“不論在什麼情況下作戰,選擇的時機也要盡量對自己最有利。那麼最好的機會就是亞里士多德的車隊進入埋伏圈、他們恰好動手的時候,我們同時出手。”

阿méng點頭道:“就這麼定了,我負責那邊那名大神術師在內的十五人,這邊十五個就交給你了。一旦出手就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還手,否則那些武士手中的弩箭很麻煩,亂射說不定會有誤傷。至於亞里士多德先生的安全,由我負責便是。”

亞里士多德怕車隊進入了山中,一共是三輛馬車,使團所攜帶的重要物資都放在車上,隨車還有特使大人的僕從。一共有兩個小隊二十四名騎士護送,衛隊長艾森是一名大武士,他本應該坐在第一輛車上,然而進山之後卻騎馬跟隨在第二輛車旁邊,這輛車中坐的就是亞里士多德。

經過一道隘口,前方兩山高聳又是一道隘口,這裡是一小片開闊地帶,兩側山深林茂。艾森突然聽見了亞里士多德的聲音:“此處地勢險惡,是個伏擊的好地方。騎兵看不見密林里的情況,也無法騎着馬衝進去,刺客埋伏在林中卻可以射出冷箭。叫大家注意戒備,把盾牌都拿起來。”

艾森一聲令下,隨行的騎士帶好頭盔拿起了盾牌。騎兵配盾以擋流矢並在衝鋒時護住要害,但行軍時並不把沉重的盾牌拿在手裡,而是掛在馬tún上作戰時才摘下來。沉重的頭盔也一樣,那玩意總戴着很不舒服,平時行軍也是掛在馬肩上。

衛士們做好了戒備,艾森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您覺得會有人斗膽行刺嗎?我們已經與雅倫人締結了盟約,現在再來搗亂,意義不大了吧?”

亞里士多德不緊不慢的答道:“謹慎一些總無過錯,我雖然號召雅倫公民大會通過了結盟的決議,但那也是因為很多人無法當眾回答我責問他們勾結bō茲人的事情,不得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我能看出來,雅倫城邦真正掌權的那些人是不願意向馬其頓屈服的,我一走,就會有人反悔。而且我也聽說了,bō茲人的使者在我走後就到達雅倫,可能會給雅倫人施加新的壓力,讓他們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