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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達姆什麼時候才能死?”孫淑英覺得,這個問題委實有點匪夷所思,他早晚要死,你何必計較這些呢?

此人什麼時候死,她也不知道,這人身上牽扯了太多的事情,以美國人的脾性,不壓榨完剩餘價值,不可能令其那麼快地死去。

所以此人的死亡的時間,彈性很大,或者是一個月後,或者是一年後,反正不會是十年後——不管怎麼說,她能確定,這個人是必死無疑。

她想一想之後回答,“具體時間的話,就涉及到機密了,我可以託人問一下國家戰略部門的張太忠少將,他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張太忠那就是烏鴉嘴,說啥啥不靈,”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對此人還是有所了解的,“戰略專家?戰略忽悠專家吧……同樣叫做太忠,我恥於跟他為伍,我一貫正確的。”

“這個也是,”孫姐爽朗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才輕咳一聲,“薩達姆什麼時候會死,我只能了解到大概時間,你如果要具體到月份的話……去聯繫花自香吧。”

咱國家在情報方面,沒有我想的那麼弱,陳太忠聽到這個答案,也是微微點點頭,“花自香我不聯繫了,就是隨便問一問。”

但是他既然問出這話來,旁人又怎麼可能等閑視之?

眼瞅着就中午了,陳太忠給羅雅平打個電話,把下午的事情安排一下——羅區長在科技部有熟人。而林業總局那裡,羅區長也是必須要面對的。

安排完這些事以後。他來到了普林斯公司,要追究凱瑟琳和伊莎昨天的失約,不成想一眼望去,普林斯公司里人來人往熱鬧異常——這便是年底的盛宴了吧?

所以他連招呼都沒有,轉身就離開。

而此刻的京城,他真的沒什麼地方可去——倒是能回去找唐亦萱,但是早晨才說出去辦事,不到中午就回來了……砢磣不?

想一想之後。他聯繫一下許純良,說你不是常跑京城嗎?要是你現在京城,咱哥倆中午喝一頓。

我就在京城呢,許純良笑着回答,吃飯沒問題,喝酒不行,哥們兒打算要孩子了。提前半年戒煙戒酒。

“我勒個去的,你也是打算生個政、治局常委?”陳太忠聽得相當無語。

“怎麼這麼說?”許純良聽得笑了起來,“不過算一算時間,倒也是啊……我可沒那麼大的心氣兒,就是歲數到了,老爺子等着抱重孫子呢。”

“邵國立是衝著那個去的。他三月份結婚,”陳太忠笑着回答。

“他是他,我是我,我都不想讓孩子進官場,”許純良嘆口氣。“我老爸這次沒上去,對我刺激太大了。有些人做事,真是不擇手段……而那種壓力,一般人真受不了。”

“孩子一定要進官場呢?”陳太忠閑着也是閑着,就拿一個不存在的人做話題。

“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天分吧,”許純良嘆一口氣,“其實做個逍遙自在的閑人,就很不錯,官場太累,也太危險了。”

陳太忠又聊兩句,掛了電話之後,給韋明河打一個,韋處長馬上就高興地表示,“哎呀,太忠你來了,中午一定要坐一坐……頭兒,我有朋友來了,請個假。”

原來,悲催的許處長又在掃雪,一邊呲牙咧嘴一邊掃,有朋友來,自然就解救他了,兩人見面之後,他還洋洋得意地表示,“領導還不想放我走,問我是誰來了,我說是陳太忠,他就不說話了。”

“不是吧?”陳太忠聽得有些咋舌,“我名氣這麼大了?”

“他認識吳衛東,”韋明河笑着回答,“而且你搞那個非典,動靜也太大了一點。”

“合著首都也不算大啊,”陳太忠笑着搖搖頭,吳衛東就是中將吳近之的兒子,曾經被他修理過一次。

說笑一陣之後,大家找個酒店坐下,才說要點菜,陰京華打來了電話,“太忠,你跟孫淑英打聽薩達姆什麼時候死?”

“嗯,純粹就是好奇,隨便問一問,”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他圖謀的這點東西,並不想讓黃家人知道。

“她說你挺重視這事,還要南宮幫着了解,”陰京華是何許人?鼻子靈着呢,沒事都能找點事出來,“這是有啥想法?”

“也沒啥想法,”陳太忠乾笑一聲,“就是覺得,這貨早死早超生。”

“因為油頁岩項目?”陰京華一語中的。

“嗯,”陳太忠也不否認——沒有必要,只要知道他在活動立項油頁岩的人,就猜得到他的心態,刻意遮掩反倒是落了下乘。

陰京華捂住手機的送話器,側頭看向身邊趴在床上的黃漢祥,“他承認了,還說早死早超生。”

“手機給我,”黃總嘆口氣,伸手拿過電話來,“那你怎麼讓薩達姆早死?”

“二伯您好,”陳太忠笑着打個招呼。

“我不好,前兩天扭着腰了,”黃漢祥有氣無力地回答,“正在醫院做理療呢。”

“那我去看您?”陳太忠趕緊發問,“我幫人推拿,還是有點小經驗的。”

“不用,差不多沒事了,”黃漢祥扭着腰是真的,可也僅僅是軟組織挫傷,理療了一段時間,基本上沒什麼事了,只是人年紀大了,恢復得就慢,為了避免留下後遺症,每天還要做一做理療。

事實上,他也沒這麼嬌氣,主要還是年根兒了,他要躲人,以往他並不是這樣,但是再過兩年,老三要衝局委,老爺子都說了,不許他亂答應事。

所以他拒絕了小陳的好意,並且再問一遍,“不要轉移話題,你打算讓他怎麼早死?”

“我就是隨便說一說,”陳太忠乾笑着回答,頓了一頓之後,他發現等不到黃二伯的回話,只能輕咳一聲,“我想試一試,能不能通過我美國的朋友,施加一點壓力。”

“那個叫海因的猶太人,哈默的助手?”黃漢祥再次發問,猶太人和阿拉伯人是天生對頭,伊拉克跟以色列的關係,是出了名的緊張,而且,猶太人在美國的勢力很大。

“真沒想到,您連這個都知道,”陳太忠又是一聲訕笑,以老黃的情報搜集能力,能知道他和海因的來往,這很正常,但是能把這件事情,跟海因聯繫上——這無中生有的想象力,真的很恐怖。

“你這個回答,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黃漢祥的感應,也是一等一的,他想一想之後,又問一句,“你近期沒有出國的打算吧?”

“這個……還真有,”陳太忠猶豫一下,實話實說,事實上他也有點煩躁,老黃你感覺這麼靈敏,有意思嗎?

當然,他的解釋也要儘快跟得上去,“我們的苧麻出口,目前的發展速度有點慢,我打算去參加歐美的時裝周,一個是學習經驗,一個是推廣產品。”

“你這產品一推廣,沒準就推廣到伊拉克了吧?”黃漢祥哼一聲,“時裝周就是過了春節不久嘛,這個我知道。”

“伊拉克……那不會的,”陳太忠堅決否認,“那裡的服裝款式較為單一,而且戰火紛飛的,我這人膽小怕死。”

“你膽小,就沒有膽大的了,”黃漢祥有點哭笑不得,然後他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發話,“最近你不要出國。”

“這個……好吧,”陳太忠猶豫一下,果斷地答應了,心說哥們兒抱着飛機輪子都能出去,你還攔得住我?

答應得這麼痛快?黃漢祥直覺地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於是他又說,“你也不要插手薩達姆的事……不管從任何角度。”

黃總對陳太忠的能力,一直就有點懷疑,他不知道小陳到底能做到什麼,但是他心裡有個潛意識,認為小傢伙真認真的話,很可能搞得掉薩達姆。

“您真誤會我了,”陳太忠叫一聲,聽起來是很冤枉的樣子,“我就算出國,也去不了伊拉克……我都不出國了,還能做什麼?”

“三月份,最遲四月,就立項了,”黃漢祥給他一個交待,“你不要搞任何的小動作,那傢伙該怎麼死,什麼時候死,牽扯到方方面面,有的是人操心,咱們別影響了大局。”

“最遲四月份,那可太好了,”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那我回去準備了?”

“你現在就可以準備了,”黃漢祥很無語地嘆口氣,“記住了,不要亂來。”

“晚上來我家喝酒吧,我給您炒雞蛋?”陳太忠真的太高興了,這個項目落地,他來京城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多半。

“嗯,這個挺好,”黃漢祥哼一聲,壓了電話。

陳太忠卻是愣在了那裡——合著哥們兒不用出國,不用搞掉那貨,就可以在四月份前,拿到油頁岩項目了?

這真是意外之喜,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要是他沒有搞掉薩達姆的能力,這個項目也未必能這麼好落地。

韋明河抬手碰一碰他,眼中滿是艷羨,“晚上老黃又去你那兒?”

“什麼老黃,叫黃總,”陳太忠白他一眼,然後眼皮一抬,“服務員,點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