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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真得料對了。不過王叔回不回頭本宮並不在意,本宮只想問一件事——武家只是和長公主有些誤會,你為什麼要放水淹死那麼多的人?”紅鸞真得不懂,惠王為什麼要害她的父母:“就算你想殺我的父母,為什麼要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

惠王哼了一聲:“你一個女子懂什麼叫做大事嗎?一將功成萬骨枯,當年你父母不在那裡住,那場大水也是肯定會有的,因為本王需要那附近大山,那山裡有鐵礦啊,鐵礦你懂嗎?但是此事不能讓朝廷的人知道,而本王還需要有人做工,只有一場大水才會不留痕迹,有誰會知道那裡少了多少壯年之人?想不到,居然會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本王並沒有想害死你的父母,只能說你父母倒霉非要住在那裡,而本王事後知道也就順水推舟給長公主一個人情罷了。你父母的死只能說是天意,可是你這個該死的螻蟻卻毀了本王的一生的心血,哄得王妃這個笨人在最後關頭翻臉相向;本王,誓要殺你。”他指着紅鸞厲聲喝道:“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你。”

“為了你的大事,你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紅鸞全身都抖個不停,指着惠王喝道:“現在你居然無絲毫悔意,還要怪我壞了你的好事。我告訴你,這是天意,你這種倒行逆施之人,是老天看不過去,才通過我的手壞了你的事。你要殺我,來啊,看看老天會不會讓你如願。”

她轉頭看向孟統領:“殺了他,孟大哥。”她環顧廳上的眾人:“殺了他!殺了他,本宮讓你們官升三級。”

如果惠王和她的父母有仇,如果惠王和武家有仇,紅鸞都容易接受;可是無仇,惠王只是需要那裡的人、需要那裡的大山,所以就一場大水淹死了她的父母、她的鄉親!沒有人招惹過惠王,那裡的人祖輩都是勤懇的耕作,努力的過活着,更沒有想過會和高高在上的親王有什麼關係;他們,卻都死在那場大水中,因為惠王他要成他的大業。

她的父母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這讓紅鸞的恨有種無處發泄的感覺;她是在報仇,可是這仇人可惡的讓她哪怕親手殺了他也不能解恨:她原以為會有原因的,哪怕只是惠王為了討好長公主呢;可是,沒有。

那場大水,死得那些百姓,只是因為惠王想要附近的山,想要他們那裡的青壯年去做苦工!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無仇無怨——這些人命在惠王看來就如同草芥一樣。這樣的惠王更加可惡,更加該死。

現在,紅鸞只想殺人,把惠王碎屍萬段也對不起那些死去的百姓。

孟統領還沒有動,惠王卻已經撲了過來;雖然他手中並無刀劍,可是想殺手無寸鐵、不懂功夫的紅鸞是輕而易舉。孟統領馬上擋在紅鸞面前,挺劍就刺出去,不過他這一劍只為逼開惠王。

只有讓惠王離紅鸞遠了,紅鸞才能真得安全;孟統領不想紅鸞出丁點問題,他首先要保證的就是紅鸞的安全,然後才是誅敵。

惠王身在半空忽然甩出暗器刺中大殿上的柱子,那暗器有着長長的細鏈,而他的腳在細鏈上一踏手同時鬆開不再理會那盪開的細鏈,身子在半空轉了方向直直撲向呆傻中的惠王妃,一掌重重的擊在她的頭頂。

惠王妃的七竅都流出血來,可是她卻抱了兒子還溫熱的屍身:“兒,母親來陪你了。”她死前並沒有看殺她的惠王一眼。惠王的生死與她的生死都已經不重要,因為她的兒子死掉了,現在她死掉反而能去另外一世界陪兒子——死了更好。她死得沒有怨恨。

惠王殺掉王妃後馬上一腳踏在椅子上翻身後退,躲過了侍衛刺過來的長劍;他揚手對紅鸞狠狠的扔出一物:“要兵符?本王給你,只是你卻要拿命來換才成。本王的兵符,出則要見血。”他扔出的東西並不是很大,急奔紅鸞的頭飛過來。

如果他不是要殺惠王妃,孟統領也不會側過身子來,那他現在擲出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傷到紅鸞;他暴起殺人到現在擲出所為的兵符,每一步顯然都是想好的。

孟統領馬上出劍去攔,而惠王卻又擲過了暗器來,依然不攻孟統領而攻向紅鸞;第二暗器之後接着又是第三枚和第四枚,最後他揚手向四周打出的是兩把暗器,伸手抓過秀蘭來,長臂攬着她的腰騰身而起,就向門外奔去。

他殺惠王妃是不殺她難以泄憤,同時也能吸引殿上眾人的注意力,接着他翻身再偷襲紅鸞能絆住武功最高的孟統領,如此他才能逃離這裡:他身上全是血但並不是他的,他在長公府並沒有受傷,那些血是他刺死的一名侍衛噴在他身上的。

惠王的大姨娘三兒見惠王帶着秀蘭走,急得追上前去大喊:“王爺,不要帶秀蘭賤......”她要對惠王示警。

可是惠王卻以為她要跟上來,一面喝令他的死士做後盾攔下孟統領的人,一面抖手給了三兒一枚暗器:那枚三角的鋒利稜子深深的刺入三兒的咽喉,使得她後半句話全化成“咯咯”之聲,看着惠王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帶着恨與不解倒在了地上。

她至死也不能相信惠王會對她如此絕情,這些年來惠王待她可謂是極好的;她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對着**的眼睛,**嘴邊的那抹詭異笑意依然還在;而三兒也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但她好像是安心了,居然是合著眼睛離開人世的。

惠王抱着秀蘭連殺幾個宮中侍衛衝出殿門,回手一抖手腕這次卻是啟動了袖箭,一排箭矢射出後他還有暇看向懷中的秀蘭:“怎麼樣?這不算是厲害的,真正厲害的是那些完整的弓弩;只要我們離開這裡帶上兵馬,肯定能一路上勢如破竹的重回這京城。”

“到時我就會成為......”他揮手立時又衝出四名死士來封住殿口阻住追上來的宮中侍衛,而他抱起秀蘭再次騰身而起。

此時殿上的紅鸞輕輕的一嘆,嘆息聲很輕但是孟統領聽到了。孟統領並沒有追出去,而是護着紅鸞一步一步走向殿門,他們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

惠王的話只說了半句,然後一掌把懷中的秀蘭擊飛,而他的心口正插着一柄小巧的匕首:“你個賤婦,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時候本王能帶你離開,你日後就會是皇后,為什麼要暗害本王?”

嘴角流血的秀蘭咳了幾聲猛得吐出一口血來,並沒有說話;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已經無力說話了,惠王剛剛那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命。

紅鸞步出大殿的同時,惠王府的這層院落馬上亮如白晝。看着傷重站立不穩的惠王她輕輕的道:“我來替她答你。她不肯跟你走,是因為她姓武,和我一樣,都姓武。那些被你殺掉的武姓人,都是她和我的至親之人,你說她怎麼肯和你走?”

惠王聞言看過去,此時孟統領已經命人過去給秀蘭療傷,但是已經太遲了,只能是強拍她幾處穴道,讓她死前不那麼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