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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際第一縷陽光射穿層層黑夜,帶來了光明。雄雞在陽光中,搖着鮮艷的尾巴,挺起胸脯,高唱着嘹亮的雞鳴聲,就如辛勤的按時上班的人們,不會遲到一秒鐘。

“天亮了。”雪兒望着陽光灑在地上,透出點點溫暖,可是,這卻與她此時的心情,完全相反。

“是啊,又是一天新的開始。”凌辰站在一邊,溫雅的容顏上,帶着一些疲憊。雪兒望向他:“師傅,你還好吧?”這樣的疲憊之色,雪兒在凌辰身上並不多見,今日又是極為特殊,她有些擔心。

凌辰搖搖頭:“沒關係,我們走吧。”

回到那間屋子,仍然那般華麗的過分,小七仍然在門口前跪着,從背影上看去,身子挺的老直。

佩服。雪兒下了這麼一句評語,卻也沒有說什麼。師傅應該自有安排,而且,從昨日小七的表現來看,這孩子確實有些囂張了。看起來又很自負,若是不改,恐怕入了江湖,要吃大虧。

想必,師傅是愛之深責之切,想通這些,雪兒也不糾結。她跟着凌辰一起近了屋子。

“小七,知道自己錯哪了嗎?”凌辰嚴肅的道。

經過一夜的罰跪,小七看起來很疲倦,不過他仍然昂起脖子:“我沒錯,我救了她的命。”他的手指向雪兒。

被這麼一指,雪兒有些不自在,她乾笑了兩聲,想想還是解釋:“小七,你當然沒錯,不過,你想想若是我真的對你心存歹意,你可能活過昨夜?”

“我能。”小七不懼。

“能嗎?你身體孱弱,雖有智慧,可人一推就倒。”雪兒繼續打擊。

“我......能,還有小三在。”小七仍然嘴硬。

雪兒抬眼笑了一下:“若是我沒有記錯,小三在馬車裡可是和你起了爭執?他並不願意這麼做。”

“我......”小七咬着唇,他本是極為聰明的人物,這次卻是落了嫉妒的魔障,此時,被雪兒一下點醒,這才直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是他的態度,險些壞了大事。

雪兒看到凌辰望過來,眼裡帶着一絲感激,她笑着對他點點頭,這般的事情,本來就是當局者迷,只要點撥一下,肯定能清醒過來。

時間無多,這一番話卻是又過去了數分鐘。

不知父親此時在幹什麼?雪兒這麼一想,心沉了下去。

小七他身子骨弱,跪了這麼一夜,人沒暈過去已經算好的了。凌辰命小三將小七帶下去,好好休息。

關於安排得到寒將軍屍體的問題,也已經完全安排完畢,不需要明搶,他們買通了最下等的士兵五人,全部是安排運送寒將軍屍體的。到時候,只要來個暗度陳倉,不會有人知道。

而黃埔飛龍也不會去特別在意屍體的問題,畢竟昨日可是他大大的一個勝利。

出了門,早就有安排好的馬車等在門口。

凌辰扶着雪兒上車,方向法場。

而在他們身後,見着那很普通的馬車離去,魔教主這才顯出身形,半合的眼眸中,總帶着一副神秘的模樣。

沒有人能夠窺視他的內心,他就如一塊千年的寒冰,讓人不敢靠近。

趙奢站在魔教主兩米遠的距離,笑着遞上一塊用錦帕包裹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青翠喜人的玉佩,看起來成色上佳。

“趙莊主,這是?”魔教主冷淡的推開。

“魔教主為人爽快,趙某早都有結交之意,不知可不可以?”趙奢諂媚的笑着,又厚着臉皮將盒子推過來。

魔教主眉頭微皺,目光帶着森森寒芒:“趙莊主知道我們絕殺閣行事,怎麼今天這麼愚蠢。”

絲毫沒留有情面。趙奢眼神一怔,他忙低下頭:“是趙某唐突了。”那低下頭的一瞬間,魔教主分明看到那眼裡一片歹毒,這傢伙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這般巴結,肯定這事情極為棘手,甚至很可能是絕殺閣不會碰觸的任務。

想起那些絕不會去碰觸的任務,他心中火起,自然就不客氣,況且他也沒必要在客氣。

原來的計劃改變,他馬上離去。

這時,從府門外走過來一個人,普通布衣的打扮,對着魔教主微微屈膝,又比了個ok的手勢。

魔教主掃了一眼趙奢,趙奢立馬識趣的離去。他雖有錢財萬貫,是一方霸主,許多人會在他的腳下匍匐着,央求活命。可是,在江湖第一殺手的面前,他只是一隻不入流的蟲子而已。

望着趙奢走遠,魔教主帶着屬下到了一處僻靜之所,這才道:“所有計劃取消,同時兄弟們在一炷香之後,必須全部退出邢台縣。對了,密間司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是,屬下馬上通知。”布衣屬下彎下腰又應道:“密間司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最近因為寒將軍的原因,各地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暴亂,密間司自顧不暇。”

魔教主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

那個布衣屬下猶豫了一下,轉身就去執行命令。

他知道他猶豫的是什麼。這次計劃,出動了幾乎閣里大部分的精英,卻沒有討到一點好處,不過總算是主力留了下來。

據情報上來看,昨日可是有一個頗為強大的勢力,個人武力頗高,帶頭人更是武功卓絕,容貌妖媚,美艷非常,若是他猜得沒錯,應該是江湖上人稱的毒娘子魅。這人他久聞其名,卻並不曾見過。

彙報的屬下,提過一點,那個魅似乎被一個紅衣的男子救走了,不過,魅深受重傷,屬下幾乎死絕。估計很難逃脫這此,黃埔賊人的毒手。

這樣的人物,雖然帶着邪氣,可是就這般死在官府手上,還是有些可惜。就是不知者魅,如何會想到來救寒將軍。

這倒是讓他沒想到的,也幸好,他們來,否則被群滅的可是絕殺閣來的精英了。

還有,昨日夜裡那幾個神秘的人,他在暗處觀察過這幾個人,一男一女在花園中坐了一個晚上,因為害怕暴露身份,他並不敢太過於靠近。

想必是情侶什麼的,又或者在商量什麼。

女子的武功並不高,只算是中下等水平,但那個儒雅的男子看起來清清淡淡,可是,從他的眼光來看,根本看不出深淺,只覺他就是一口深潭,見不到底,不......應該說是一汪清泉。

他沒有想過,一個男子可以這般溫和儒雅,他的生活一直處在血與劍,冰與冷之間,生死徘徊像是家庭便飯。

還有一個身子瘦弱,看起來一推就倒,一直跪在屋門口。倒是有個大漢,一直比較警惕,在那個跪着的少年不遠處,暗暗戒備。

這樣的勢力他並沒有見過。也沒有關於這幾個人的任何情報,這對於一向喜歡運籌帷幄,殺敵千里的魔教主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

不過,細細思索之下,居然讓他留意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猜測到這幾人的目標不是救寒將軍,而是取走寒將軍的屍體,既然這些人都認為救寒將軍無望,自己也別別在摻和,閣里的長老對自己的這次行動可是很有微詞。

他又想了一下,很有可能,那個紫衣的少女就是寒將軍唯一的女兒,跟自己指腹為婚的女子。

聽屬下稟報過,此名女子是被一個神秘的白衣人救走,從表面上來看,就是一個人,可在情報部門的多方探聽之下,知道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操控了和一切。

這個組織到底有什麼目的,未何這個女子會和那個儒雅的男子那般親近?

魔教主將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也不打算去認回這個撿來的妻子。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甚至從來沒有見過。

匆匆的出了門,騎上寶馬。一陣風馳電掣就出了刑台鎮。

兄弟們早已等在鎮口,見着教主來了,忙下馬微微屈膝。魔教主點點頭,這裡雖然僻靜,難保不會有特別的眼線,還是要儘快離去。還有,閣里的

回頭望了一眼刑台鎮方向,半合的眼眸,現在全部睜開,棕色的雙瞳,帶着別樣的神采:“希望你一切順利。”那一刻,原本冰冷的神采,帶着幾分柔和,不過隨即消散。

“我們走。”大手一揮,三十多匹駿馬同時嘶鳴,朝着外面駛去。

寧靜地法場上,疏疏拉拉的站着幾個人。有黑色的烏鴉從天空中飛過,帶出吵鬧的鳥鳴聲。

寒卿雪此時正在和凌辰站在一起,他們離斬刑台並不是很近,凌辰怕太近了,雪兒會受不了。

“阿丘。”寒卿雪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誰在念我?”隨即,她想到一定是牢里的父親,眼眶裡酸酸的,眼淚似乎要掉出來。

一雙溫暖的手,遞上一塊繡花的素帕。寒卿雪抬起頭,碰上凌辰擔心的神色。她笑着:“沒什麼,真的沒什麼,我只是......”

一切盡都在無言當中,凌辰帶着雪兒上了法場一邊的三層建築,那裡是供貴族世家們找刺激的地方。

因為,昨日里發生那樣的事情,樓里並沒有什麼人。凌辰帶着雪兒上了三樓,坐下來。

開始有三三兩兩的普通百姓,被官兵壓着趕到這裡,才過了一會,法場前面的人就越來越多。

那些官兵給百姓分發了一些東西,這裡太高,雪兒看不到,到底是什麼?她站起身,俯下身向樓下看去。

凌辰的聲音響起:“那是爛掉了的白菜,還有西紅柿,雞蛋。”

“他們......他們......”雪兒捏着拳頭,憤怒之火燃燒着她的理智,她多麼想就這麼衝出去,一拳幹掉那些該死的混蛋。

是誰,到底是誰,想出這麼惡毒的方法?

父親一世英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受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