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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過去了,絕殺閣反對自己的聲音基本上已經被肅清,為了這些,那血河幾乎染紅了這裡的天空。這一天,正是冬天裡的第一場雪,他自刑杖廳而出,看着漫天的銀白,想起了幾日不見的雪兒。

到了宜家小院,正好是臘梅開的時節,滿園的香味,這曾經是母妃最喜歡的東西,那很久的記憶里,彷佛還有母妃手指的溫暖......這一站,竟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雪兒坐在窗戶旁邊,窗子開着,她靜靜地的看着,那個白雪中黑色挺拔俊的身影,那麼孤單而寂廖......

她不由得想起那首:

詠梅——

驛外斷橋邊,

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輾作塵,

只有香如故。

良久之後,魔帶着滿身的雪片,走到了屋裡,像這三個月里的每一天一樣,雪兒坐在一邊即不管他,也不與他說話,只是這一次,正在發獃的雪兒,突然感覺手上一涼,她抬起一看,原來是大魔頭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裡透出從未有過的疲憊。

“女人......”魔欲言又止。

雪兒凝視他,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烏黑的青絲上,終於還是沒有抽出手:“大魔頭,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下.”

“女人......你......!”他的眼裡閃過欣喜,任由着雪兒扶到了床邊,躺了上去,雪兒終是有些心疼,這幾個月以來,雖然她被禁足在這個小院里,但是那時不時的慘叫還有飄雪,春梅的話里,她還是尋到了蛛絲馬跡,這一段時間,魔一定很累,很辛苦。可是,每隔幾日,他都會到自己這裡,便是不與他說話,他也會坐在那,靜靜地的看着自己。有時,還會小睡一陣。

她拉過被子給魔蓋上,其實她早已經不怨他,也不氣他,畢竟是因為他自己才能生存下來。只是那一日的夢,實在給她太多的震撼,如果那就是她的命運,她實在不想再被愛人背叛,所以她拒絕自己去愛。可是......魔明明就說過那些誅心之言......

雪兒走到抽屜旁邊,那出飄雪送給她,打發閑暇時光的刺繡的材料,她在現代很喜歡十字綉,想了想,她拿起一塊素色絲絹,取出毛筆,在上面開始畫起凱蒂貓的臉。

雪兒畫好了便開始刺繡,拿着綉綳,雪兒低頭認真的綉着......

時間在不斷的流逝着,冉冉的紅燭晃動着光影,雪兒還在拿着針不停的奮鬥着,神情專註。

忽而,幾聲布谷鳥的叫聲從屋外傳來,魔睜開了眼睛,剛要離去,正好看到雪兒認真的模樣有些愣神,這幾個月以來,她總是對自己冷目以視,或是乾脆避開自己,每次只能偷偷的看到她與飄雪,春梅兩個丫頭玩的歡暢。有多久,沒有這樣近的看過她,現在的她眉頭微皺,臉色緋紅,粉面柳眉,鳳眼瓊鼻,雪白的皮膚晶瑩剔透,身上散發出幽蘭一般,雅緻不凡的氣質......

下了床,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看到她手上的綉綳,魔展鵬不由得好奇的探過頭去,歪歪扭扭的幾條線,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你在綉什麼?怎麼這麼丑?”

“你才丑,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哼!”雪兒的臉一下漲的通紅,好像成熟了的蘋果,魔一下看的呆了,呢喃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大閘蟹啊!”雪兒頓了一下又道:“大魔頭,你難道不知道大閘蟹是什麼?”

看着嬌俏的雪兒,撒嬌般的樣子,心弦一動,這是雪兒在跟他談和?面上仍舊不動聲色,皺着眉道:“你綉大閘蟹幹什麼?大閘蟹哪是這個模樣?”

“魔教主難道沒聽過‘梅花開時東風寒,正是大閘蟹肥時’嗎?我餓啦,這裡有沒人搭理我就自己綉來解饞,順便應景,難道還要你知會你不成?”

“女人當我是傻子嗎?你這是糊弄誰?還是真當我白痴!嗯?......”魔的手輕輕扶上雪兒的腰,不過才剛剛碰到,雪兒就像泥鰍一樣從懷中溜走了。她嬌俏的容顏帶着一抹紅色:“大魔頭,真壞,霸佔了人家的床那麼久,起來了還不走,人家瞌睡死了。”

魔抓了抓頭,外面的布谷鳥聲,已經響了很久,看來如果自己再不出去,那雨晨很有可能就會衝進來了,他摸了摸雪兒柔滑的臉龐道:“女人,你可真有些調皮,只是這大閘蟹實在是太丑了!”

聽着後面摔門的聲音,魔一直壓抑的心情竟有了一絲輕鬆,出門園門,結果看到雨晨滿頭是汗的站在那裡:“雨晨,有什麼事?”

雨晨上前一步,躬身道:“稟教主,聖姑有請。”

一聽是這個女人,魔的眉梢微抬:“不去。”

“教主,那邊傳過話來,如果您今日不去,她就喝下毒藥,您看,聖姑畢竟是前教主夫人,如果出了什麼閃失,這剛剛平靜下來的局面,又要被打破了。”

“胡鬧!你下去,我知道了。”魔提起真氣向暖閣而去,現在已是半夜,花園寂靜無人。站在暖閣邊,竹帷輕掀,閣內鋪着虎皮,周圍鋪滿羊毛,看起來十分溫暖,

魔走了進去,見鄔娜坐於榻上,酥胸半露,微笑望着自己。微風拂過,魔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清香,這清香撲入鼻中,讓人心中一醉。

看着鄔娜幾乎薄如紗翼的衣服,魔皺了皺眉,轉身就走,溫柔而媚意的聲音傳來:“魔!”

魔頓住腳步,背對她冷聲道:“還請你日後稱我一聲教主!”

似有人起身,輕輕的腳步聲走到魔的身後,鄔娜的聲音很空洞:“魔,當年你我竹馬青梅,你為了復國大計,以太子之命下旨將我賜給老教主,可是這麼多年了,你何時會真正出現,讓我見到過,老教主當年那麼喜歡你器重你,現如今,你總算是要一償夙願了,可是我呢?”

魔沉默不語。

她眼帘低垂,輕聲道:“現下大局已定,我也能放下這一肩重擔,你心中若是有我......”

魔轉過身來:“你所做的,我知道,而你也有數,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聲音輕柔如水,嘆道:“也罷,妾身已經非清白之身,為了祝你早日大業得成,便讓妾身為您彈奏曲子,也算是......”

魔遲疑半晌,在木榻前坐定,低聲道:“請彈奏吧。”

她輕移玉步,嫣然一笑百花遲,在琴案前坐下:“青鋒劍何從,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間夢,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壯懷凌霄漢獨行千山,朱顏短怎堪歲月荏苒,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刀鋒芒劍影寒,飄搖江湖惹情傷,蕭聲斷誰憐伊人獨梳妝,青鋒劍何從,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間夢,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壯懷凌霄漢獨行千山,朱顏短怎堪歲月荏苒,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朝白首水東流,,漫相思轉不休,望蒼穹何不揮劍斷情仇,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長歌狂風雲幻,紅塵滾滾人聚散。霜鬢滿重回來時路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