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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陸修行界,魔法的傳承沒有斷裂,這是眾所……嗯,這並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相反,這是眾所不知的。

對絕大多數魔法修鍊者來說,魔法修鍊一共有九級這個他們是清楚的,然後前六級叫做魔法學徒,後三級則可以被尊稱為魔法師,這個他們也是清楚的,但是這九級同屬於一個叫做“魔法學徒”的階段,他們是不清楚的,而這九級以三三的形式分為三個階段,他們同樣是不怎麼清楚的。

是,三級升到四級比較困難,特別困難,六級升到七級也是如此,這都是大的門檻,但這是一個站到高位或者具有大視野的修者才能夠知道的,對普通的魔法師來說,哪一級的晉陞容易?都不容易!

所以本應該是所有魔法修鍊者都知道的三級一個階段,事實是絕大多數的魔法修鍊者都不知道。

而九級之後又是什麼呢?

這一點,就更沒多少人知道了。對太多太多的魔法修鍊者而言,九級就是全部的道路,而畢生的願望,就是衝上九級,甚至於求其次,衝上七級,就可以滿足了。

而哪怕知道有九級,這九級的模樣或者說大概,對絕大多數的魔法修鍊者來說,仍然是陌生的。

為什麼要詳盡到不厭其繁地說這些呢?

因為只有知道這些,才知道卡巴斯基剛過去的那一回,那位大魔法師老者十四步的踏出,對於大陸的魔法界是一種什麼樣的意義,對大陸所有的魔法師而言,又具有一種怎樣的啟示。

說久旱逢甘霖什麼的真的是太輕飄飄了,不足以形容實際的萬一。

普天同慶、載歌載舞、遍地稱頌、天下癲狂……等等所有最熱烈最誇張的形容詞都加上去,估計才差不多吧。——只有最嚴重的誇張,才能勉強表現出當下的事實。

真的,這一講過後,不知有多少老魔法師潸然落淚,有感慨,有辛酸,也有高興,不知有多少正當盛年的魔法師驚喜激動,不能自抑那種狂喜的衝動,更不知多少才踏入門檻不久的小魔法學徒,興緻勃勃地想着自己什麼時候也才能踏出那十四步。

就像是在沙漠里都默默然後艱辛地蹣跚着幾千年了,只盼着前面能路過一個略微低洼之處,然後整個人躺進去乘個涼喘口氣舒下息,又或者遇到一個好的地形,積攢起莫大的勇氣向下挖,挖到一些帶着些潮濕氣息的泥沙,然後把整個口鼻整張臉都湊上去,長長地呼吸又呼吸,用整個身心的陶醉來享受這來之極其不易的滋潤和清涼,彷彿乾枯的靈魂都得到了拯救。

而若是遇到一個現成的地面上的小水窪,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蹟,也是神跡,是神之恩賜。

然而現在呢?

無數跋涉者,迎來的,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大海,一個陡然出現於沙漠中的大海。

那種連靈魂都無法抑止顫抖的驚喜,真的已經超出了言語可以形容的範疇。而在驚喜之後,除了淚流滿面,然後迫不及待地縱身躍進大海,還能做什麼呢?

是以,卡巴斯基的這一回,對於大陸的整個魔法界來說,都是具有里程碑意義、劃時代意義、開天闢地意義的大事件。

超級超級大的事件。

而之前的前兩講,就是武者的里程碑了。

也因此,事實是這三講之後,不論武者,還是魔法師,都是普天同慶的。

然後就有很多很多人感慨了,由這三講的卡巴斯基故事,想及之前才推出不久的魔武兩道傳承,以及同時傳遍天下的兩種超級藥劑,在這麼一些堪稱是浩瀚的驚喜面前,許多人甚至都有點不知所措。——這驚喜,真的是太大太大、太多太多了啊。

大到讓人無法想象,多到讓人瞠目結舌。

只有多次反覆確定,甩胳膊跺腳,狠揪全身上下以至於掌摑自己,如此等等這般之後,才終於可以確定,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就算如此,心也是不能定的。

因為怕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然後去得更突然!這本來就是如夢似幻令人不敢置信啊。

而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情況,估計無數人都會瘋掉。

不是形容,而是真的會瘋掉!

也正因為如此,基於心裡始終不踏實,存在着這樣的一種擔憂,所以無數修者真的是如飢似渴廢寢忘食不舍晝夜,一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架式。

從整個大陸來看,修者們,在這一段時間,爆發出了極其澎湃的修鍊熱情。

當然,與修鍊同時進行的另一件大事,就是學某種叫做松鼠的動物一般,拚命地囤積囤積再囤積了,而囤積的,當然是那種“神葯”。

就如克里奧,這不,才在臨海城落腳幾日,在初步打定了要在這裡潛修一段時間之後,同樣也開始去城主府囤葯去了。

明明官方早都極其明確地說了藥效只有三個月,而且越早服用越好,三個月的不如兩個月,兩個月的不如一個月,一個月的不如拿到就服用,但這位很多時候相當冷靜的魔法師,仍然是不太冷靜地入了差不多足足夠自己兩個月服用的藥劑。

也就是說,超出了一倍!

有沒有不是很冷靜的瘋子囤積超出十倍甚至更多的呢?不太好說,弄不好真的有!

傳承不再是困擾,同時又有了以前聞所未聞的可以輔助修鍊的藥劑,而且藥效相當強力,不是可有可無的那種,這樣的日子,對每一個修者來說,都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

但再怎麼勤勉,修鍊都不可能整日整夜地進行的,甚至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用不到。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所謂“人力有時而窮”,雖然這句話用在這裡不是很恰當,但修者不論武者還是魔法師每一天的修鍊都要恪守一定的時限,這是哪怕小學徒都知道的事情。

也因此,修鍊之餘,其實空閑時間還是頗為不少的。

而對克里奧來說,到望海居觀海,就是他喜歡上的一個休閑。

每日晨起,洗涮,活動手腳,冥想,然後鍛煉法術,結束一天中這第一個時段的修鍊之後,他就從鍛煉法術的地方,略微迴轉,吃過早餐,然後緩步當車地登上望海居,在千仞之上,看海天萬里,看潮來潮去捲起千堆萬堆雪。

唔,這位先生應該是沒見過雪的。

如此這般,多番來去,就如某位閣下前世城市裡天天逛公園的老頭一般,這位先生也因為天天遇到一些熟面孔,然後從點頭到微笑到廢話地問候比如說“早上吃過了嗎”什麼的一步步地過渡到不太廢話地交談,不到三五日,就又結識了一些新的朋友。

當然,暫時來說,只是感覺彼此有那麼一些相似之處,或可相交,真論交情什麼的,還得時間。

但這不影響在一塊兒侃侃閑事,切磋一下修鍊。

而後者,在這段時間裡,無疑是重心。望海居上,每天的遊覽者中,絕大多數的交談,都是關於修鍊的事,再要麼就是炎黃城,以及那位“神之子”了,而這幾者,往往又是混雜在一起的。

闊別幾十年,幾十年的安穩與塵染之後,這段時間,對克里奧來說是嶄新的,意識澄澈,如水洗天青,然後心神凝定,志氣高昂,整個人處在一種既安靜又積極進取的狀態之中,好到不能再好。

生命又進入一種重新煥發的狀態,早已停滯許久甚至都是在緩慢滑坡的修為,又一次地開始了堅決地昂然向上,雖然,暫時來說,離衝擊七級還有點遠,但這位老人一點都不急,也不擔心。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似乎真的是這樣,心態的轉變迎來了修為上的進展,而修為上的切實進展又反過來堅定了心態的轉變,在這樣的一種循環中,又或許每日的憑海觀潮本身也有一種微妙的作用,再加上身邊又盡多砥礪修鍊的同儕,是以,這位老魔法師現在,整個人望上去都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如果現在返回紅石鎮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對他的變化驚訝不已。而這,細說起來,其實不過是短短几日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用在這位老者身上,是恰當的。

而這一日,具體地說,是卡巴斯基第三講過後的第六日,克里奧如往常一般地憑欄遠眺,同時,偶爾地參予進身邊幾位同儕的修鍊交流,而突然地,一聲驚呼如平地乍地驚雷,響起於這望海居上長廊中的不遠處:“啊,那是什麼?”

這一聲驚呼,蓋過了居內所有的討論以及閑話。

事實上,這一聲驚呼才起,還未及落定,已經又有了幾聲大大小小的驚呼緊隨其後,而克里奧也和這望海居上其他所有的修者一般,目光緊縮,遙望海天遠處,那似乎是地平線一般的地方。

甚至有的修者忍不住不由自主地朝前幾步,堪堪行到望海居的邊欄處,然後朝着遠方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