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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3、啟航

一兩裝飾豪華的馬車直接上了棧橋,一下子佔據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寬度,幸虧是這座豪華的客用碼頭。要是換了那邊的小漁港的話,只怕馬車夫就要具備頂級的雜技技巧了。

就算如此也引來了一連串的麻煩,正在陸續登船熙熙攘攘的旅客,以及替他們拿着行李的僕人和腳夫們鬧了一個雞飛狗走。這裡面並不乏富貴中人,所以反應並不止是抱怨那麼簡單。

不少人叫嚷着準備靠近已經停下的馬車找找麻煩,正在登船和已經登船正在甲板散步的旅客也都停止了動作,注視着事態的發展。旅客們大多會對於車船的誤點大加抱怨,但對自己的行為會不會是導致這種結果的原因往往並不在意。

“嘭!”馬車夫熟練地跳下車座,跑到後面拉開了車門,緊接着拉開了金屬支架的摺疊腳凳。

一隻戴着雪白手套的纖纖小手伸出來按在了馬車夫抬起的小臂上,後面緊連着的晶瑩皓腕不難引起人們對前者魅力的遐思,更多的人開始閉上嘴巴猜測主人的樣貌,只有少數幾個似乎已經喚起了對這輛馬車的回憶。

“對不起,看來是因為我的關係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一聲充滿磁性的溫柔女聲響起,即便是在這嘈雜的碼頭上依舊能讓每個人聽得很清楚。

“費列羅伯爵夫人!”雖然這個女人地第一個動作是向著棧橋方向道歉,但是我還是馬上就辨別出了她的身份。緊接着地下一個想法就是。她怎麼也趟進這灘渾水裡來了?

我這裡還沒有想出個所以來,碼頭上剛剛造成的騷動已經平息了下來,而且效果不但如此,大多數彬彬有禮的貴族反而主動道歉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的讓開道路。這個時候要是還有誰公開抱怨伯爵夫人馬車造成的困擾的話,那麼即便是沒有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會招致眾人的一致鄙視。

“是精神魔法地作用?”皺起眉頭在心裡悄悄對弗洛伊德問到,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一群傻瓜。完全是雄性荷爾蒙分泌地效果!”弗洛伊德那肥碩的身軀死死地趴在行李箱上,毫無羞恥之心地增加着我的負擔。“雖然精神系魔法的一個特點就是隱秘。但是這裡的高手明裡暗裡未免多了一點兒。儘管精神魔法波動不帶元素屬性,但是用了還想瞞過劍聖這一級別的高手則是妄想。其實哪裡還要用得到什麼精神魔法,你看看那幫蠢貨的樣子!”

果然如“它”說得那樣,所有麻煩在伯爵夫人幾個嫣然巧笑地顧盼之間被化解於無形,甚至十幾個自認為貴族氣質十足的傢伙,還簇擁着伯爵夫人來到了舷梯旁。

“我沒能來得及事先預訂,但是希望能在頂層得到五個房間。管事先生。可以嗎?”費列羅伯爵夫人這樣對着一個負責登記的船塢人員說到,雖說是請求但語氣卻像是在給對方一種賞賜。

可是非但她自己說得非常自然,就是受語者和旁聽者似乎也把這視作理所應當。

“可是......對不起......因為魔法學院使團的關係,本次頂層的頭等艙位已經滿了!”這個管事本來應該是個八面玲瓏精明強幹的人,可此刻臉上連紅帶皺就像是一塊風乾的橘子皮,一句整話也說得非常費勁兒。

經營這樣大型航運的商業協會都不會是簡單地背景,但是即便後台再硬他也不過是個普通業務人員,在貴族們的面前不過就是個夥計或者僕人的身份。能夠在頂層頭等艙里住下的。他誰也得罪不起,自然不可能做主要誰給這位帶來麻煩的夫人讓出位置。

如果可能的話他倒是情願,把自己和其他幾位管理人員地艙房讓出來,可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讓這位夫人住二等艙嗎?

事實上他現在這樣畏縮的表現已經替自己招惹了麻煩,跟在費列羅伯爵夫人身後正在力圖表現騎士精神的人,一下子全都怒目而視。儘管這些傢伙可能都是作為一般旅客的小貴族。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着超乎一般水平良好的自我感覺。

“原來這就是弗拉爾帝國的風尚,居然讓一位高貴的女士遭遇困境而無動於衷!”本來就已經不安定的局面又加上了一句火上澆油的風涼話,我抬頭看見威廉王子正和幾個漂亮的女同學一起趴在船舷上。

他也看見了我,衝著我微微點點頭。

這時候那個管事也及時地判斷出了狀況,急急地跑向船上來尋找解決地辦法。

“快走吧,別擋着路!”我地雙手都被行李箱子佔著,因而只得用腳在瑞爾的屁股上面催促了一下。

這回他倒是沒什麼抱怨,一轉身搖搖晃晃地踩着台階向上走去,嘴裡似乎還在不停叨念着什麼。因為懸梯搖晃、海浪撞擊、人聲嘈雜地關係,我只能隱約聽到“麻煩”、“女人”等幾個彼此不連冠的單詞。

已經有大約五分之四的旅客已經登了船。至少頂層甲板是這個樣子。不過此刻大部分人還在自己的艙房裡做着整理行李的工作,所以在甲板上直接目睹這場“熱鬧”的人並不多。

作為一個“奧斯泰維德人”我和這位威廉王子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交談更是只有秋祭舞會上那一次,但是他那時刻都那麼瀟洒的生活作風卻令我大是羨慕,至少從來不曾見他身邊少過漂亮的女孩。

在我來的那個世界,貴族的意義和這裡已經有了很大的不用,富有、高雅、悠閑、輕鬆是那裡地形容詞。而在這個世界裡。依舊掌握着世俗權力的貴族們真的能作到這些嗎?

“你還在看書啊?”我進入房間看到吉米※#8226賴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本次海上旅行我們使用一個房間。

“如果不提前多做些準備,可能到了亞特蘭底斯都不知道該看些什麼,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他躺在床上回答到,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手上的那本書。

對他我還真是越來越佩服,對於責任感這樣的執着。只是他最近不知哪裡產生了一些變化,這語氣和內容怎麼聽着和瑪戈莉娜一個味兒。“你吃午飯了嗎?”我又問了一句。並且知道船上並不提供午飯。

“我有些餅乾......”他用手朝着床頭柜上指了指,那裡果然有一包撕開了包裝的餅乾。

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樣地人我以前也只是在電視里看過。小學、初中、高中我所讀的學校都很普通,但是並沒有家境特別困難地同學,所以並沒有特別真切的感受。

據說有很多貧困地區考出來的學生,因為對於某種對於自身環境的恐懼,或者一種過於沉重的責任感,總把自己逼得透不過氣來。

或者說這和每個人的個性更有關係,比如說我現在的處境似乎應該比他更為窘困才對。可我也不過是經常胡亂想想心思而已!或許我天生就是個弔兒郎當地人,太大的責任感壓給我並不合適。

“他是受到了你的刺激,心裡感到有些自卑了!”佛洛伊德的聲音又在我的腦子裡響了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突然。

“我?”我詫異地大聲問了一句。

“你怎麼啦?”這麼大的聲音無疑是干擾到了吉米的學習,他放下書向我問到。

“我......哦......我地一件東西找不見了,或許是落在了岸上!”我掩飾着找了個理由,胡亂應付着。

“丟了東西......重要嗎?”沒想到他還當了真,坐起身來關切地問到。

“沒什麼重要。下船再買就是了!”我故意無所謂地直起身,還用手隨意擺弄了一下毛巾、水杯之類的小東西。

“還是應該小心些,雖說小東西不值什麼錢,但丟了用順手的東西也會很不習慣!”他果然信以為真,叮囑了一句又躺了下去。

“你瞎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去得罪人?”我小心地背過身去。在心裡對弗洛伊德怒到。

“我剛剛又學到了一個詞,叫作‘無心之失’!”弗洛伊德在桌子上打了一個滾兒,露出了圓滾滾的肚皮。“有理想而又有天份、有運氣的人,是一生操勞的人;沒理想、沒天份、沒運氣,可以看作是一生自得其樂幸福地人;有理想但沒天份、沒運氣的人,那就只有自己一生痛苦了!”

“哦?”我愣了一下,想起了曾見過陝北唱着信天游的牧羊人。有時候沒有見識、沒有慾望真是一種幸福,可我偏偏就見識過了兩個世界。

“你的這位吉米同學就偏偏是這個樣子,遠大的理想和殘酷的現實有些脫節了!”弗洛伊德自顧自地分析着,此刻他真的有些像個心理學家。“原本他看到大多數人的起點相同。心裡多少還好受些。至少是不那麼失衡。現在就連你這樣有傢伙都忽然冒出了強大的背景,你叫他怎麼能夠不突然一下子壓力倍增?人哪......‘不患貧。而患不均!’”“它”又學了一句。

弗洛伊德的話固然有很大調笑地成份,但又蘊涵著不可辯駁地真理,我想起了剛剛的費列羅伯爵夫人、威廉王子,碼頭上那眾多地各方勢力追隨者,也自然更加理解了生於斯、長於斯的吉米的感受。可我現在還沒方法勸他,不然就會給人一種說便宜話的嫌疑。

“起錨嘍......”這時外面傳來了水手一聲悠長的號子,接着是一串連續的訊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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