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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當中閃爍着一線銀光,以難以名狀的速度向郝絲佳襲來,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至,彷彿要把面前所有的生命氣息吸引進去。

“當!”一聲劇烈而尖銳的金屬撞擊聲在一瞬之間響起,隨即又消失,但過高的音頻卻在之後的十幾秒內造成了我耳中依舊持續着鳴響。即便是兩隻亞龍獸那邊依舊持續着的嘭嘭碰撞巨響,依舊沒有能夠壓制下這一回合的痕迹,以致看台上許多觀眾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個方向。

我終於看清了那團黑風中的本相,穿着一襲黑甲的巨大身軀站在那裡,森森死亡的氣息依舊由他的周身冒了出來,並沒有因為動作的停止而消散。這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來源並不是手中那柄車輪巨斧銳利的鋒刃,而是他那一對眼睛中射出的冰冷眼神。

郝絲佳此刻已經失去了剛才的那份淡定與從容,原本粉紅瑩潤的小臉失去血色變得慘白,另有一縷秀髮散落垂在了臉上半擋住左面的眼睛,讓人看着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剛才本意擒拿住對手時收回背上的那柄巨劍,總算是及時回到了手上,擋住了這突如其來倒置乾坤的一擊。

不過此時持劍卻是反手的姿勢,在力道上自然是就落到了下風裡,只是看樣子倒是萬幸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這是一次偷襲,不管從哪個.角度上怎麼看,這都算是一次徹頭徹尾明明白白的偷襲!堂堂比蒙帝國皇族的親王,堂堂聖階的戰士,居然採取如此卑劣的方式偷襲一個小女孩兒,實在是令人不禁瞠目結舌。

縱然說這裡是彼此戰鬥的角斗.場,但是作為賽手也是有自己的尊嚴,或許這種行為落在一個盜賊職業者的身上還能勉強說得過去,但是面對的一個聖階戰士可就太難看了。

我現在算是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這位羅威納親王早就做了利用我們這一方臨場經驗不足的弱點,讓一個區區大師級的戰士沖在前面並不是什麼頭腦發熱,而是一種設下陷阱迷惑我們的手段。

甚至前一次河馬戰士被摔倒的時候,他向前跨出.的那幾步,也不過是為了不着痕迹地提前進入攻擊位置。

就是郝絲佳手下沒有放鬆也不要緊,不過是損失.一個大師級的戰士,這樣的損失作為比蒙帝國的皇族還承受得起,但是如果能夠打掉郝絲佳可就不一樣了,且不說光是在這場比賽中可以得到的好處,僅就是擊敗一個劍聖所能夠為個人及整個家族贏得的聲望,這樣的價值就不知道能夠該如何的估量。

我下意識地向前走出了幾步,眼睛瞪得滾圓,這.不知道該如何評論。

“冷靜一點兒!”我.的大袍子里弗洛伊德小聲地提醒到。

“哦?”我的頭腦一清這才反應了過來,將臉在兜帽的下面掩藏的更嚴了一些。並不是我真的想幹什麼,而且我也幹不了什麼,只是一時驚詫忘記了所處的場合。

“沒什麼了不起,如果只是這樣的程度他們就輸定了!”弗洛伊德說的這話倒是很自信,不過語氣里卻有着一絲捉摸不透的東西。而且只這一句他就又安靜了下來,不再言語了。

“你怎麼......”郝絲佳手中的巨劍堪堪架住了羅威納的那柄巨斧,但是腦子裡卻好像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眼中迷茫中卻也冒出一縷憤怒,似是要開口進行質問,之前對狼族選手時那個變色龍盜賊都不至於如此下作,還是規規矩矩面對動手的。

“當!”又是一聲劇烈的金屬碰撞聲,緊接着就是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擊打。

又是一次不那麼光彩的襲擊,趁着對手分神說話之際對自己的行為無所解釋,而是稍停的引誘之後就是繼續毫無徵兆的攻擊。

看着巨斧上道道旋轉有如旋風的黑色利芒我不禁心中一動,不是說這位羅威納親王的鬥氣屬性是土嗎?這又怎麼變成暗黑的了?我並不疑心虎族和狼族會欺騙我,那麼就只能說是獅族這座冰山實在是太龐大了,而且在水面下潛得極深。

巨劍與巨斧一下又一下激烈的碰撞,冰藍色的劍芒與漆黑的斧芒屢屢交鋒,擦出了道道火花。看得出來羅威納手中的黑色巨斧不是一件凡品,但是與郝絲佳手中的屠龍巨劍相比卻還有着一定的差距,兩尺余長的鋒刃上面很快出現了塊塊鋸齒般的豁痕。

但是郝絲佳還是在一步步地後退,而羅威納一步步地向前逼進,看來他是絲毫也不在意毀掉了手中的這柄巨斧,只要能夠擊垮面前的敵人。不可否認他的境界要比郝絲佳高上一籌,甚至比我之前見過的那位銀月劍聖貝特朗更加高明,他手中的巨斧足夠厚重,說不定真的能夠在完全崩碎之前達到目的。

郝絲佳嬌小的身形就像是狂風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似乎都有着傾覆的危險,腳下的石塊一塊接着一塊碎裂,留下了一個接一個深半尺有餘的腳印。

“郝絲佳危險了!”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袖子。

“砰!”一聲打亂節奏的巨響顯得異常突兀,緊接着之前越來越加緊密的突然戛然而止。看台上的如山崩海嘯的歡呼突然變成了一片的靜默,兩隻交戰正酣的亞龍獸動作有如電影定格般一動不動,四隻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腳下,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究竟發生了什麼?很多人都眼睜睜地看着它的發生,卻根本無法相信,也就更加不能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真的嗎?

“怎麼樣?”安妮麗絲伸右手扶住了郝絲佳胳膊,一臉關切地問到。

“嗯......還好!”郝絲佳的臉色比起剛才益發的蒼白,步行上多少也有些踉蹌。不過其它的到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看樣子只是有些脫力。

“到後面和萊卡站在一起,這裡不關你的事了!”安妮麗絲平靜地點了點頭,口氣里聽不出是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

我心裡知道壞了,以我對她的了解真是發脾氣那倒是並不如何要緊,反而是這樣的平靜正說明了一場風暴的來臨。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只能在私下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並不想和獅族非得弄到勢不兩立的地步,至少也沒有非得沾上幾條性命的必要,雖然確實有很大性格里怕事的因素,但更主要是為了那群虎狼實在是不值得。他們與我有何好處,我又算得上他們的誰?

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不是我所能夠控制,要是我以主人的身份強行命令安妮麗絲如何如何,那麼她在精神激動之下極有可能對我造成反噬。以我可憐的精神力程度,其結果我不言而喻的!

羅威納已經退回到了他之前發起攻擊的地方,胸部如剛剛經歷了一場耗盡體力的運動那樣劇烈的起伏着。他左臂和左鍵的盔甲完全碎裂了,那柄巨斧也不知了去向,只是在周圍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金屬碎片,每一塊都不會超過一個六歲兒童的巴掌大。

不知道是不是我視力上的錯覺,我覺得他的那隻手在微微地顫抖。

一柄三叉戟憑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里,戟柄握在安妮麗絲的手中,戟頭搖搖地指向獅族羅威納親王。

如果說郝絲佳的巨劍和羅威納的大斧都是令人咋舌的武器的話,那麼這柄三叉戟就更像是一件單純的擺設,或許是作為某個史詩性宏偉建築物的一部分,才更為合適。長達五米的尺寸和如門板一般的戟盤,實在難以想象可以作為一件舞動在手中的武器來使用,僅僅是那一邊弧度彎曲鋒刃散發著冰冷光芒的戟枝,就超過了一般劊子手使用的斬首鬼頭刀。

可就是這樣一柄擎天觸地的龐然大物,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握在安妮麗絲的手裡,而且只是一隻手,另一隻手還扶着郝絲佳。所有人都被這個景象所吸引,深深地憋住一口氣,以致忽略了這件武器之前被安妮麗絲單薄的身形藏在了哪裡。

儘管沒有了手中的巨斧,儘管那身威風凜凜的鎧甲碎了一大塊,儘管臉上的眼色不是那麼平和端正,但羅威納高大身軀依舊是穩穩地站在那裡,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勢由內而外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你是誰?”很簡單的一句話,只有區區的三個字,有他嘴裡一字一頓地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現場的所有的觀眾都在關注着這個問題。

“你根本不配知道!”在萬眾矚目當中,安妮麗絲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羅威納的身體輕微地晃了晃,這個動作極其的不明顯,不過由此導致滿頭鬃發的一些飄動,這卻使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臉正在變紅,氣息也在變得愈發的粗重,並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你沒有聽清楚嗎?那我可以再說一遍,讓你聽清楚!”安妮麗絲似是根本沒有明白那句話的份量,又提高了些聲音。事實上之前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已經清清楚楚送到了角斗場內每個人的耳朵里。“我說你......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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