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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省委組織部安排文件,原無為縣開發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和二壩鎮黨委書記夏言同志,被提名為副縣長候選人。*博看小&說網$.bokan.cc*日前,無為縣第十五屆人大常委會三十一次會議在無城鎮召開,會議由縣委書記、縣人大常委會主任羅道星主持,會議審議並決定任命夏言同志任無為縣人民政府副縣長。

......

相比當初在廬江縣時成為縣委辦副主任時的大肆宣揚,這一次夏言成為無為縣副縣長的任命就明顯低調很多。

原因無他,夏言實在是太年輕了,雖然中國政府一向不屑輿論,但也不能不正視輿論的作用,想當初湖北宜都出了一位25歲鎮長,網絡上就鋪天蓋地的一面質疑和謾罵之聲,人肉搜索都把那位牟姓姑娘的家世基本都挖了個通透。要是再出個二十多歲的副縣長,那萬一再掀起什麼輿論風潮,下命令的省委組織部可沒興趣去擔這個責任,所以乾脆就不怎麼組織宣傳了。

不過對於夏言來說,他也倒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事情。

首先,雖然夏言心裏面也明白,大多被越級提拔的幹部,其實反而是沒什麼問題的,要知道,但凡心裡有鬼的傢伙,沒有哪個願意願意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然後讓上級領導在輿論的壓力下決心徹查的。所以有問題或者是靠關係上去的同志們,大都是待在一些諸如關愛下一代什麼的清水衙門裡,混幾年資歷,等待年紀上去了,再提拔,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何必急於一時呢?

但是光心裡明白沒用呀,架不住現在黨國公信力嚴重缺失,老百姓都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就算自己是清白的,又有哪個相信呢?

因此,相較之下還不如不宣傳拉倒,還省得自己要頂着人民的壓力上任了。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要去北京了,目前的這個所謂的副縣長,根本就是掛職在那裡的。

於是,綜合了以上的這些原因,最終夏言在任命後的宣傳,就只有幾個政府內刊,或者是黨的喉舌報紙上,在某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小塊如同小廣告一樣的顯示。

然而雖說如此,但是夏言為了開發區的繼續革新,為了自己安排在開發區內部的人選能夠真正發揮作用,還讓李芳卿的叔叔宋健行幫忙讓省委組織部的任命文件拖了一個多月,直到省委組織的進京隊伍快要啟程的時候,才下發到蕪湖,然後無為縣的縣人大常委會才匆匆忙忙的召開會議,審議並通過了這項任命。

夏言笑笑,然後合上手中的報紙,轉頭看向窗外,景物在忽隱忽現的燈光照耀下,在飛快的向後倒退着,這是在合肥開往北京的直達列車上,是安徽省委組織的幹部掛職學習隊伍的第二次進京行動。

同上次一樣,夏言仍然被安排在了第一間軟卧車廂,車廂內的人員不變,也仍然是安徽省委辦公廳秘書一處處長周毅勇、省委組織部組織二處處長單志軍和合肥市委副秘書長張永定三人。只不過雖然人還是這四個人,但是其中的地位卻和上一次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一次省委辦秘書一處處長周毅勇由於是直接為省委書記蘇必定提供服務的,所以在車廂內的地位有隱隱排在第一的勢頭。

可是經過了上一次的進京活動,不管是在北京的時候,夏言被一位深不可測的大秘書開着一輛京ag6送了回來,還是回到了安徽以後,上到省委下到市委縣委的高規格接待,總之到了現在,夏言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隊伍第一人了。

在上一次的路上,車廂內的幾人由於沒有絕對的領袖人物,就都因為所謂的矜持都不說話,但是這一次,由於有了夏言的功成名就,所以車廂內也就沒了以前的死氣沉沉,很快被這幫中層的機關幹部們活絡了開來。尤其是四人當中地位最低的合肥市委副秘書長張永定,基本上都是豁出老臉在這裡說話了,讓夏言好一陣感慨呀!

不過由於這趟列車的行駛時間是在晚上,所以大家也沒說太久的話就都睡下了,不過躺在下鋪上的夏言,卻沒有那麼早的睡下,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在大年初四時候的那件怪事:廬江縣縣委辦主任伍嘯林主動上門拜年。

對於夏言來說,自從他離開了廬江縣委以後,他和伍嘯林之間就基本沒啥聯繫了的,但是正像李芳卿爺爺所說的那樣,夏言不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而是一個有能力會轉彎變通,同時還又有點憤青式的理想主義和重感情的人。

因此,面對這位第一個借肩膀讓自己上位,甚至到最後自己還給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的領導同志,夏言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

伍嘯林的拜年當然不是純粹的拜年,事實上就他的本事,哪怕就是他家那位老爺子給他說了什麼,到最後依然還是扛不過有和珅在背後指導和出謀劃策的夏言的。

想必伍嘯林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進門放下禮物以後沒有故弄什麼玄虛,直接就轉達了他家老爺子的意思。就是告訴夏言在他升遷為副縣的道路上,他們伍家也是出過力氣的,不過現在並不需要夏言回報什麼東西,但是等到將來他伍嘯林在官場上玩不動的時候,希望夏言能拉上一把就好。

對此,夏言心裡還是很明白的,因為按照和珅最初的分析,由於省委根本沒打算重用自己,而浸婬了官場一輩子的李正自然門兒清,所以就算李芳卿是真心在為自己着急,以李老爺子的作風,也肯定不會出手。

後來當自己的副縣長已經落實,夏言和和珅自然在第一時間懷疑其中另有隱情了,也想過是伍家,可是卻對伍家的這種做法,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終究夏言目前還只是一個副縣級幹部,固然年輕了一些,但是根基比起像伍家這樣出過不少幹部,在機關內也有不少戰友同志的家族而言,還是太單薄了一些,那位自己還沒有見過的老爺子,怎麼就這麼看好自己?

而且,最主要的是,伍嘯林過來還不是要求什麼的,只是讓夏言在以後可能的時候幫一下忙,這種感覺倒像是古時候遞的投名狀。

最後,伍嘯林在自己家裡沒坐一會就離開了,由於留下的線索實在太少,就是強如和珅也很難判斷出什麼準確的內容,只是推斷伍家可能有一個強敵也在崛起,需要夏言在危難的時候幫一下忙什麼的。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夏言倒是不太介意,畢竟夏言有一點和父親夏衛國很像,就是絕對不能負任何人。

當然,等到自己能幫忙伍家的時候,天知道是猴年馬月了,所以夏言也就坦然的接受了伍家的幫忙,至於回報什麼的,等到對方真正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夏言腦中如是想着,很快就睡著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乘務員敲門換票的時候,夏言才起床拿出行李,等到火車進站以後領着人流下了車。

夏言才剛下車,就看見了月台上站着的安徽駐京辦的接車人員,由駐京辦接待處副處長張安順領隊,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殷勤的陸續上前,接過夏言和其他進京幹部手中的行李,然後跟在整個隊伍的後面,通過特殊的出站通道,向站外走去。

在出站的時候,所有進京的幹部們突然沒來由的想起了上一次的這個時候,在出站口就來了一排特種兵來迎接夏言,也因此造就了夏言在上一次的掛職當中,唯一的一個有成就的經歷。那麼這一次呢?

大家腦中不約而同的這樣想着,然後下意識的腳步加快了一些,可是直到地下停車場,都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讓大家不由有些失望。

隨後所有人上車,可就在大巴車駛向停車場的出口處時,幾輛桑塔納突然自上而下的開了下來,將進京隊伍的大巴車圍在了中間,然後一輛掛着國務院專用車牌,並且車頂閃耀着小火球警燈的奧迪車緩緩駛入場內。

雖然最後這輛奧迪並沒有拉響警笛,但大巴車上所有人仍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如同拍電影一樣難得一見的壯觀場面,一時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

那輛奧迪車最後停在了大巴車的面前,一個讓車內所有人眼睛發直的年輕女人走下車,那女人故意嫵媚的攏了攏頭髮,然後對着大巴車揮了揮手。這讓負責帶隊的駐京辦接待處副處長張安順皺了皺眉,他下意識的以為碰上了什麼喜歡玩鬧的皇親國戚,不過就在他正準備上去詢問究竟的時候,一個卻從他的身邊走過。

“張處長,很抱歉,那是我朋友。”

夏言如是說著,然後就跳下了大巴車,來到那女人面前,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不會還在記年前的仇吧?王洛京大小姐。”

是的,這個讓整車人都驚為天人的女人正是上一次掛職在國家發改委時的領導,那個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居朋都很頭痛的王洛京。

面對夏言,王洛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沒有記仇呀,我這是在代表黨中央國務院迎接夏言同志再次進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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