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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我愛你,這首歌,就是我特意為你唱的,這就是我對你愛的宣言!”

郁浮萍的這句話無疑是讓全場始料未及的,雖然舞台兩旁的音響里,激烈刺激的音樂仍然沒有停歇,但是現場每個人卻都能感受到那種直指人心的寂靜。博看小說網.bokan.cc

時間彷彿一瞬間凝結,包括後台以及調音室里的每個人臉上都保持着那種聽到郁浮萍愛的宣言後的表情,或驚異或茫然或無法用言語描述,只有心跳和音響里的音樂在不受時間控制一般的靜靜流淌。

然後,也不知是誰先哀嘆了一聲,嘩然頓時如野火燎原一樣的橫掃,讓現場剎那間完成了從靜到動,由寂寥到喧鬧的轉變。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根本就是把我們這些前浪趕盡殺絕,並且不給任何活路嘛!”

“浮萍姐姐你不能做得這麼絕呀!我也愛你呀!”

“這夏言是誰?哪個系的?太兇殘了,下手也忒狠,忒快了!”

“娘的,哥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龍頭在胸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哥一定要提刀去會一會這位好漢,只有贏了我才能贏娶咱的浮萍妹紙!”

......

一句句各式各樣的哀嚎在劇場內響成一片,無一不是認為又一朵鮮花被那啥了,只有舞台上親手炮製了這一切的郁浮萍依然笑臉盈盈,直接視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於無物,形式的鞠了一躬,傲然下台。對此,只有夏言微嘆口氣的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果然,這小妮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實際上,夏言從郁浮萍一定要等到自己才開始這場專場的時候就有了一些預感,因為在夏言一直以來的印象中,郁浮萍都是那種按章辦事的乖乖女。

不過,後來隨着她個人專場的開始,與她一貫以來的風格並沒有太大的出入,夏言也就逐漸放鬆了警惕,直到即將結束的那一刻,郁浮萍突然反常的返場,不僅做出了撕裂紗裙的這種叛逆舉動,還唱了一首她從未展示過的搖滾混音的勁爆歌曲,這一切的一切,毫無疑問的都是她在證明自己的決心。

可是讓夏言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這個一貫內斂和純粹的女孩,居然敢在自己的舞台上,向著萬千狂熱愛着自己的同學宣布自己的幸福,展示自己的愛慕,不能不讓人驚嘆,畢竟,這是很多大老爺們都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如果再用心想想的話,就很容易發現,郁浮萍選的歌曲都是很有講究的,不是那種純粹為了專場選擇的,而是為了要表達一個她的心情。

首先的《幸福萬年長》是為她自己現在的生活定下一個基調:她很幸福。然後是第一個篇章,從《霞光》、《絲路》到《漂流瓶》,都是為了回憶自己最初的孤獨和寂寞,正應了她自己的名字,浮萍,隨波逐流的無根植物;至於第二個和第三個篇章,則是講述了她的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的過程,再到那首原定的最後一首歌《眾里尋你》,不正是她找到了真命天子的吶喊嗎?

原本到了這裡確實可以結束了,但是郁浮萍卻顯然還不滿足,所以她返場了,並且在此之前她就已經準備好了這首宣言,否則後台根本不可能臨時找得到一條備換的牛仔褲和小馬靴。然後郁浮萍回到舞台,當著全場的面撕裙明志,而那首她準備好的《宣言》,也正是她想要表達的含義,一個愛的宣言。此外,郁浮萍在唱《宣言》時堅毅和決絕的神情,以及鏗鏘有力的動作,誰又能說不是一種狀態的積蓄呢?

於是,在這樣的一套程序的流程下,最後那個大膽的告白,就很順理成章了。

夏言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然後帶着如是想法,離開了安師大的小劇場。至於在夏言的背後,那些劇場里的同學們,則依然還是陷在不能接受他們心目中的校花女神愛上別人的打擊中。那些言言語語唉聲嘆息交織在一起,甚至還要蓋過了音響里的音樂。

按照和郁浮萍的事先約定,夏言來到了一側的偏門,過了沒一會,卸完妝換好衣服的郁浮萍走了出來,只不過郁浮萍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火了,低着頭,不太敢看夏言。

夏言斜了郁浮萍一眼道:“胡鬧!”

“放心啦!全天下那麼多叫夏言的,不會有人知道我說的是你。”郁浮萍如是說著,夏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然後郁浮萍伸手抱住了夏言的胳膊,壓在了自己驕傲的胸前,同時膩聲道:“夏言,人家知道錯了啦!下次不敢了。”

“我倒沒什麼,一個破鎮科級幹部,還有縣委書記罩着,我怕什麼?現在我才從京城回來,一路上的接待你都看到了,這個時候誰吃飽了撐的才尋我的短,而且就像你說的一樣,全天下又不是我一個叫夏言的,無為和蕪湖隔了一條長江,你又只是一個校內的演出活動,誰會想到是我?”夏言如是說著,然後看了看一臉可憐兮兮像的郁浮萍,不由嘆了口氣接着道,“我是擔心你呀!你要知道,你還是個學生,在自己的個人專場,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告白,你覺得學校會怎麼處理?”

聽到夏言這麼說,郁浮萍頓時鬆了口氣道:“放心啦,不會有後遺症的,咱們校方不至於那麼小肚雞腸。”

夏言知道郁浮萍最怕的就是自己生氣,不過聽到郁浮萍這麼一說,還是被氣樂了:“感情你早就準備好了這麼一出鴻門宴呀?”

郁浮萍吐了吐小香舌:“什麼鴻門宴,說的真難聽。”

夏言伸手颳了刮郁浮萍的小瓊鼻:“難道你不是早有預謀的?”

郁浮萍笑嘻嘻道:“是啦是啦,不過我是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的幸福能夠讓全天下知道的。”

“也就你覺得是幸福吧,”夏言說,“你沒見整個劇場同學們的表情嗎?我估計我要是和你一起出現在舞台上,光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

原本夏言只是一句調笑,可是當郁浮萍聽到以後,卻頓時正色了起來:“夏言,我不許你這樣說,別人怎麼看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但你是夏言,是我郁浮萍認定的男人,你一定不能這麼想!”

看着郁浮萍一臉堅定,夏言不覺有些詫異。

郁浮萍知道夏言的疑惑,便問道:“夏言,我承認這首宣言是我在之前就計劃好的,就連最後的告白也是一樣,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夏言搖頭,郁浮萍自問自答道:“因為夏言你也曾這樣做過。”

“我進入安師大的校園已經兩年多了,個人專場實際上在第一年的時候其實校藝術團就希望我辦了,但是我沒有答應,因為我並沒有興趣,直到我再一次碰見你,夏言。”郁浮萍笑着說著,似追憶又似陳述。

“當然,更確切的說,是因為你曾經和我講過的一個故事,一個癩蛤蟆吃天鵝肉的很老土的故事,”郁浮萍說,“她叫舒芬,很漂亮,當時你為了追她便給她寫了一百天的情書,但真正的突破卻和情書沒關係,而是一次別開生面的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