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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韻潔和小劉已經換到賓館後面不對外營業的小樓里,進門之後,江林濤看到一個面相比較富態的中年女性正陪着夏韻潔說話。

中年女性看到吳善濤,忙站了起來,招呼了吳善濤一聲,又看了江林濤一眼,吳善濤於是介紹了一下,中年女性是吳善濤的愛人李阿姨。

夏韻潔一身長衣長褲把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屋子裡飄着一股淡淡的藥膏的味道,估計是小劉自帶的膏藥,塗抹在被辣椒沾過的地方。

吳善濤進屋之後,李阿姨似乎知道吳善濤和夏韻潔有話要說,招呼着他和小劉,吳善濤和夏韻潔到旁邊的陽台上說著話。

估計吳善濤下午有很多事情要辦,所以和夏韻潔談得時間不算太長,就起身了。

至於吳善濤和夏韻潔談了些什麼江林濤不知道,但是今晚肯定有些人睡不好覺,估計有人頭上的頂戴花翎比較懸。

吳善濤臨出門的時候,吳善濤給他交代,李阿姨和夏韻潔還不是很熟悉,他的任務是陪着幫着李阿姨陪着夏韻潔,可別讓她變卦下午走掉了。

其實這個任務實在太簡單,夏韻潔身上被辣子沾過的地方很難受,江林濤只說了句:如果在車上一顛簸,恐怕那些地方會更難受,夏韻潔一聽,也打消了今天就走的念頭。

但是李阿姨和夏韻潔確實不怎麼熟悉,並且兩人年紀相差很大,很難和夏韻潔找到共同話題,小劉繼續當她的影子一般的角色,隱在客廳里的一角,一言不發。

江林濤看出來,夏韻潔其實有些興緻闌珊,能耐着性子和李阿姨說著話,完全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

江林濤一見這般情況,知道他得充當橋樑和潤滑劑的作用,讓夏韻潔和李阿姨的交談更順暢,不然李阿姨和夏韻潔坐在這裡都比較尷尬,在他的調節下,夏韻潔和小劉莞爾笑着,就是李阿姨也是眼角蓄滿笑意,漸漸也找到了一些共同的話題。江林濤甚至還和夏韻潔談了談木梳廠在粵東代理的事情。

幾個人有話題,談得還算愉快,所以覺得時間也過得飛快,等吳善濤再次回來的時候,江林濤看得出來,李阿姨是如釋重負,看向他的眼神帶着一絲感激和慈愛,估計吳善濤也是交代她要陪好夏韻潔,她也是很有些壓力,在他的配合下,總算是不辱使命。

不過,在一起談這麼久得話,江林濤也沒有聽出夏韻潔到底是什麼來頭,但是看李阿姨有些不自在的態度和吳善濤這麼客氣的態度,夏韻潔的來頭遠比他之前想象的大,江林濤心裡揣測着,看吳善濤這般,估計夏韻潔應該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紅色豪門的子女吧。

至於夏韻潔到底是哪家的,江林濤所知的訊息有限,無法判斷出來,不過江林濤已經下了狠心,一定要多花些功夫,刨出個結果出來......

晚餐很私人就是吳善濤夫婦,夏韻潔,他和小劉,吳善濤到了,江林濤也就變成純粹的陪客了,坐在桌上很少發言。

晚飯之後,李阿姨陪着夏韻潔,估計要說說什麼體己話。吳善濤說想出去透透氣,讓他跟着出了門。

市委賓館後面的小花園有一段幽折的迴廊,夏蟲輕聲的低吟着,三兩隻螢火蟲在其間飄蕩着,顯得有些空靈。兩人一前一後漫步在迴廊里,吳善濤默默無聲地走着,似乎在思考什麼,半天沒有說話。

吳善濤約他出來肯定不是風花雪月,但是吳善濤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會主動相擾。

就這樣默默地走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吳善濤才停住腳步,說道:

“小江,你在明溪這段時間的表現,很不錯啊,羅當村的村務公開試點的效果很不錯;組織富裕農民工到沿海,為老百姓增收;特別是盤活了木梳廠,更是點睛之筆,這就像下圍棋一般的手筋,抓住了這個地方,明溪這盤棋也就活了。”

江林濤沒想到吳善濤對他在明溪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江林濤覺得他還沒資格享受市委書記的隨時關注,看來今天下午吳善濤做了太多的事情。

不過,江林濤心裡依然有些納悶,他能想到吳善濤讓他陪着散步肯定會談正事,但是沒想到吳善濤閉口不談中午發生的事情,卻和他談着他在明溪的表現。

市委書記做事,肯定不會無的放矢,特別是中午還發生了那檔子事情,吳善濤絕對不是就簡單的談談他的表現那麼簡單。

可吳善濤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江林濤一時還真摸不着頭腦。不過,聽吳善濤話里充滿讚揚之意,這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江林濤心裡有些欣喜,不過也沒忘必要的態度,於是趕緊說道:

“那都是領導指揮得當,我就是跑跑腿,敲敲邊鼓。”

吳善濤恩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表示聽到了他在說話還是認同他的謙虛,繼續說道:

“聽說,你在粵東有人想挖我的牆角了?”

江林濤呆了一呆,這估計是夏韻潔給吳善濤說的,估計夏韻潔到金豐,沒有先在吳善濤那裡報備,估計說是到金豐來挖他過去的。這等於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啊。能讓夏韻潔這樣眼界很高的人千里迢迢跑到金豐來挖的人,肯定是有兩刷子的。

當然,更讓江林濤心裡竊喜的是吳善濤話里透出的親近之意,吳善濤這麼說,多少有點把他當成子弟兵的味道。江林濤雖然心裡竊喜,但是面上還是很穩成的說道:

“就是夏小姐和夏小姐的朋友想讓我去幫忙。不過我還是想在家鄉做點事情。”

吳善濤輕笑了一聲,似乎對於他拒絕別人的挖牆角很是滿意:

“你這想法很好,現在是孔雀東南飛,人才都往南邊涌,其實在金豐一樣大有作為的。”

吳善濤微微一笑說道:

“小江,你在明溪幹得很不錯,我......想給你再加點擔子。”

加擔子?

江林濤一聽吳善濤這話心裡狂喜,那就是要重用,要進步了,身在仕途,這樣能讓人瘋狂的誘惑誰能抗拒得了?!

看到吳善濤微微側頭看了看落後一個身位的他,江林濤強壓下心裡的狂喜,比較穩重地說道:

“這......吳書記,我以為我還會在明溪學習和磨練一段時間,之前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不過,有壓力才更有動力,我有信心在明溪把工作幹得更好,吳書記給我這樣難得的鍛煉機會,我一定萬分珍惜......只是我還年輕,很多事情還得吳書記您多關心提點。”

吳善濤都說道這份上,這個時候再推脫,反而顯得太矯情了。

吳善濤點了點,說道:

“年輕人就應該有這種迎難而上的氣質,你所作出的成績是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做不出來的,論資排輩這種觀念是很要不得的。就比如木梳廠,恐怕很多人覺得木梳廠死得透透的,你卻沒有要一分錢就將其盤活,可能有人覺得是你膽子大,運氣好。但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光靠膽氣和運氣是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