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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慈宮,老祖宗的寢宮。

這楚棣口中的老祖宗不是別人,正是楚棣的祖母!楚棣的母妃死得早,他和容王自幼便是由這位nǎinǎi帶着長大的,他當初能從眾多皇子中奪嫡成功,和這位nǎinǎi暗中的扶持也是分不開的!所以楚棣對她一直很敬重,朝廷大事但有斷決不下,總是要來問問她的意見!這老祖宗之名不知從何時開始流傳開來,到後來連楚棣也是這般稱呼起來。

寢宮內,瀰漫這一片淡淡的檀香味,四周布置極其簡單,空dàngdàng地只有一張簡易的梨huā木矮chuáng,chuáng的對面放着兩張太師椅,中間夾着一張木幾!便再也看不到一些像樣的傢具!倒是朝南的牆壁上,供奉着一座白欲雕刻而成的觀世音菩薩的雕像,那觀世音的神情寧和安詳,神態栩栩如生,自是出自名家之手!旁邊兩座掐絲琺琅彩鎦金香爐,其間鑲嵌着金銀絲片、馬價珠、鴉鶻青、祖母綠、桃huā片等各種名貴寶石,爐內正緩緩焚燒着名貴的紫檀,這屋內淡淡的檀香味正是由此散發開去……

那觀世音的雕像面前,正盤坐着一位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嫗,乾枯的手指正熟稔地翻動着手掌中的佛珠,布滿皺紋的xiǎo嘴正碎碎念叨着什麼……

此時,一身穿青衣的fù人緩緩走到灰衣老嫗身後,輕聲道:“老祖宗,陛下過來看您了!”

那灰衣老嫗淡然地點了點頭,抬手讓那青衣fù人扶自己起來,顫悠悠走到木幾邊上坐了下來,才揮了揮,讓那fù人出mén而去!

一會兒,楚棣便一臉恭敬走了進來,待到老嫗面前,再緩緩地跪倒在地,輕呼道:“老祖宗,孫兒看您來了!”

老祖宗望着楚棣慈祥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指着旁邊的座位道,“坐下吧,晚膳可用了?”老祖宗聲音清朗,竟然絲毫不見蒼老之色。

“還沒呢!今個兒孫兒特地過來陪你用膳!”楚棣起身坐到一旁,從木几上拿起茶壺給老祖宗倒上一碗,再恭敬地端到她的面前。

老祖宗伸手接過茶碗,淺淺地含了一口,放了下去,再又拉起楚棣的手,輕輕地cuōróu着,略微有些暗淡的雙眸緩緩閃動着,“今日,思凡可是來過了?”

“是啊!”楚棣微微點了點頭,“我讓他去見縝兒了,縝兒這些天老是念叨着他!”

“恩!”老祖宗徐徐嘆了口氣,眉間閃過一絲猶豫,“這些年可苦了他,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菩薩保佑啊,讓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老祖宗說著,眼眶微紅顫聲道,“他現在都出落成什麼模樣了?”

楚棣見老祖宗有些jī動,忙輕聲安慰道:“您別jī動,沐蘭節的時候,我讓他過來,你再好好看看他!”

“好啊,好啊……!”老祖宗輕輕地拍打着楚棣的手掌,一副欣慰的神色,“他歷經了這麼磨難,今後你可要好好補償他,不為別的,也為了他那苦命的娘親,雖然不能給他什麼名分!”

楚棣一聽老祖宗提起她,眼神一暗,塵封已久的記憶便如cháo般湧向他的腦海,“孫兒自會理會,老祖宗放心便是!”

老祖宗神情凝滯,顯然是和楚棣想到一塊去了,此時他們都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夜,一個一身單衣的少nv跪坐在皇宮正陽mén前,引來楚棣,並給他們帶來足以改變楚棣一生命運的消息……

德慶宮。

此時的許言,卻是誠惶誠恐地坐在德慶宮內,看着朱貴妃帶着一幫忙忙碌碌的宮人們準備着晚膳,再看着身旁一臉崇拜地望着自己的楚縝,許言有些苦笑不得。

楚縝的母妃朱貴妃,楚棣對其的寵愛甚至在皇后之上!她自個也爭氣,進宮不到兩年便產下一個皇子。楚棣自從皇后給他產下一子之後,十多年不曾得子,龍顏大悅之下,便直接把懸空多年的貴妃這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指給了她。

楚棣多nv,只此二子!眼看着楚縝日漸長大,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朱貴妃心思也隨着楚縝的年紀活絡起來,大皇子自然有嫡長子的優勢,可楚縝自xiǎo聰明伶俐,深得楚棣的喜愛,時常把他攜帶在身邊,也並非沒有問鼎的可能!朱貴妃擔憂的是,自身勢力的薄弱。除了自己的堂弟,那位被派往東南沿海剿除海盜的安南將軍朱鵬還有些權勢,再加上他拉攏過來的刑部尚書齊剛,也就這兩位在朝中還說得上話。

可大皇子不僅是皇后所出,而且親舅舅就是當今朝廷的丞相傅齊軒,傅齊軒黨羽眾多,再加上大皇子的姐夫孟佟又是京郊龍鑲守備大營的都統。這樣的勢力,又豈是她和朱鵬能輕易撼動的!

她正每日為此煩憂之時,楚棣和楚縝在靈隱寺外遇刺,天上掉下個捨身護駕的許哥哥,不僅是許騰的兒子,而且楚棣還把他指為楚縝的授業老師,一時讓彷徨無計的朱貴妃喜出望外!今日許言意外來到德慶宮,更讓她驚喜jiāo加,也顧不得自己高貴的身份,招呼着宮中的下人往返於御膳房,準備好好籠絡許言。

宮中的下人們卻是有些納悶,自己的兩位主子今個兒是怎麼了,不就是二皇子的老師么,之前那些個滿腹經綸的學士,還不是被二皇子作nòng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看着還不到二十的白衣少年能有什麼能耐?不過,說起來也奇怪,一向以整人為樂,調皮搗蛋的二皇子今天在這白衣少年面前,居然持弟子之禮,安實本分的正襟坐在他的旁邊。

再看那忙得不亦樂乎的朱貴妃,即便是皇帝楚棣來了,也沒見過她cào持得如此勤快!朱貴妃不會是……?她今年還不到三十,正是風情千萬的時候,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這些下人的腦海里,嚇得他們自己也是一跳!這白衣少年相貌俊朗,面如冠欲、目如朗星、鼻若懸膽、chún若塗脂,一副風度翩翩的飄然模樣,瞧的得一些宮內的丫鬟也是心如撞鹿。這個……還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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