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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外交官的骨氣啊!”小四子緩緩地說道:“與他的同伴分開後,蘇武被流放到了人跡罕至的貝加爾湖邊。他發現這些羊全是公羊。在這裡,單憑個人的能力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唯一與蘇武作伴的,是那根代表漢朝的使節和一小群羊。

蘇武每天拿着這根使節放羊,心想總有一天能夠拿着回到自己的國家。渴了,他就吃一把雪,餓了,就挖野草逮兔子,冷了,就與羊取暖。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使節上掛着的旄牛尾裝飾物都掉光了,蘇武的頭髮和鬍鬚也都變huā白了在貝加爾湖,蘇武牧羊達十九年之久,十幾年來,當初下了命令囚禁他的匈奴單于已去世了,就是在蘇武的國家,老皇帝也死了,老皇帝的兒子繼任皇位。這時候,新單于執行與漢朝和好的政策,漢昭帝立即派使臣把蘇武接回自己的國家。

蘇武回來的時候,頭髮鬍子都白了,可代表着漢朝使臣的那根節仗卻依舊還在............”

弟兄們都聽的津津有味,小四子接著說道:“要說比起來,蘇武也一樣是在冰天雪地里生活的,條件比起我們來還要惡劣,可他卻整整堅持了十九年啊!”

“咱們只要堅持六天,都已經過去五天了,我就不信最後一天咱們挺不過去。”邊上一個士兵說道。

“是啊,還有最後一天了,最後一天。。”小四子在那喃喃地說道。。。,通城的上空飄揚起了青天白日滿地紅。

浴血奮戰數日通城終於為〖中〗國軍隊佔領。而隨着通城的光復,崇陽也徹底成為了一座孤城!

此時,第四戰區各部沒有任何停歇迅速集中兵力對崇陽展開攻擊。

炮聲和喊殺聲一陣高過一陣,從戰爭爆發以來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開始有了俘虜,甚至有了主動向〖中〗國軍隊投降的俘虜。這未免讓那些〖中〗國將士們有些好奇,之前是很少見到這樣情況的。

〖中〗國第四戰區,俘虜卷宗。

序號:5

番號:第6師團45聯隊第9中隊。

等級:不詳。姓名:近滕富士之。

性別:女。

年齡:30。

籍貫:廣島縣中裴町,65番賤俘獲日期:11月28日。

俘獲地點:通城大沙坪北地區。

俘獲部隊:26師76旅151團2營1,連,連長關茂盛。

備註:自稱隨軍開飯店,着軍服其夫因俘斃命。

“每年快過感恩日的時候,我就會想到那一個感恩日,那是我的一生中惟一的一次在國外度過的感恩日,也是一個悲痛萬分的夜晚。”

一個名叫近滕富士之的女人,許多許多年後,在東京藝羽書屋出版的《不堪之回首》一書中講了一個過年的故事。從“作者簡介”和她講的故事來看,她就是那個“戰俘”。只是她並未“隨軍開飯店”並且按“作者簡介”中記載她生於1920年計算,那年她不是30歲,而是19歲。關茂盛他他的部下再沒見過東洋女人,也不致於相差如此之遠,誰不知是否其中另有原因。而她講的故事是這樣的:“在故鄉快到感恩日的時候能給我們帶來多少快樂!尤其是小的時候,母親就在房外的廊下擺上小桌子。我十分喜歡母親擺在桌上的那隻huā瓶,為了這個節日,大人們都會很忙很滿,而我們則會在一邊開心的幫忙............,但是在那個感恩日之夜,我一整夜都跪在地上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我面朝東方。因為那幾天總是陰天,我辨認不清方向但聽說中國的房子也像〖日〗本,窗戶朝南的比較多不管怎樣,我的心是朝家鄉方向的。

小時候過感恩日,桌子上除了我喜歡的huā瓶,就是弟弟喜歡的各色食物了。這都是些在秋天收穫的果實,蘋果、柿子、栗子,還要擺一些麵糰子。雪白的麵糰子要用紅綠色點幾個點。弟弟像只讒嘴的小貓,總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去吃盤子里的東西。父親裝作看不見,等他剛拿起一個金黃的柿子,就一下抓住他的手,惹得全家大笑。母親就從屋裡拿些東西對弟弟說,吃這些吧............,但是那個感恩日之夜,我卻是在悔恨、自責與痛苦的淚水中度過的。深夜的時候我想,這時他的靈魂該回到廣島家中了吧。

我的丈夫近藤三郎,是在昭和十二年秋天來華的,也就是發生了中國事變的1937年。他的部隊番號是第6師團45聯隊。三郎體格強壯、一表人才,被分配去當了機槍手。那時候的人都知道,出國作戰的人都有很大的危險。我們町中就發生了一個姓秋田的,讓兒子用斧頭砍掉右手食指逃避打仗的事情。那年夏天,在三郎報名參軍的時候,我的母親對我說,你應該同三郎結婚,這樣他就會安心地為天皇出征,萬一到了生死關頭,他也會少一些牽掛地從容赴死。

我的父親當時是裴中町的町長,有很高的威望,我是他惟一的女兒。三郎的家庭是相傳了四代的教育世家,他的父親是本町中學的校長。

在三郎穿上威武的軍服第二天,兩家人為我們舉辦了隆重的婚禮,廣島縣的知事和軍隊方面的長官都來祝賀,還有一位記看來訪問了兩位父親和我們。

幾天後三郎就到了軍營中參加訓練。臨走前的晚上,我們徹夜未眠,我把一針一線給他繡的吉祥符戴在他胸前說:,請你為了天皇和近藤家族的榮譽勇敢地作戰吧拜託了”

剛剛進入秋天,他就走了。臨走之前不讓回家,我是在送行的人海中看見他的。當時我擠在前邊離他只有10米遠,我在潮水般的歡呼叫喊中叫他的名字,他彷彿聽見了。頭稍朝旁邊歪了一下。但沒有看見我,就向前走過去了。我的淚忍不住流,流了很多個夜晚。但是直到現在都非常後悔,那次我為什麼非要去〖中〗國呢?

那是昭和十四年夏天,政府要組織有各界人士參加的慰問團去〖中〗國。我瘋了一樣到處求人幫忙一定要參加慰問團去〖中〗國。我的父親和三郎的父親起初不同意,但後來竟是京都的人同意了,因為我是町長的女兒,與三郎結婚的消息上過報紙。

慰問團乘船渡海,先去了南京,分為兩路,我在南路乘火車到了武漢。我們在一些部隊召開懇談會、報告會,發慰問品,還參加了南昌方面作戰有功人員的授獎儀式。一位將軍說,即將在湖南進行一次有限的作戰。在參戰部隊中聽到第6師團,我的心一陣急促的跳動。

於是我請求代表家人去第6師團慰問將士幾天後武漢方面同意了我的要求,但要求我一周內返回,因為作戰已開始了幾天,6師團擔負艱巨的任務。

“我搭乘司令部的汽車到咸寧,又換乘6師團的汽車來到45聯隊。下車前就聽見遠處傳來時緩時急的炮聲,沉悶的聲音像春天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