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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五章全軍皆戰!!

根據畑俊六的這個命令,九江市郊的師範學校里,岡村寧次nv人一樣細長的指頭在地圖上比比劃劃,輕輕地點一些地名,和吉本參謀長等擬定行動方案。

第6師團與海軍配合,沿長江北岸的廣濟、蘄、浠水、上巴河、新洲,經靠山店攻佔武漢。“台灣旅團”,即bo田支隊與海軍配合,沿長江南岸經瑞昌、陽新、大冶........攻戰武昌。第9師團、第27師團並列前進,由瑞昌陽新地區向西,經三溪口、坳下........攻佔賀勝橋、咸寧鐵路沿線地區,擊潰中國在該地的主力部隊,遮斷粵漢鐵路,以阻止中國部隊向武漢增援和向南撤退。

第101師團經廬山以東、第106師團經廬山以西,沿南潯鐵路經德安、永修攻佔南昌........

時松浦受挫於廬山西北錦繡谷外、伊東被阻於廬山東南金輪峰下着名的風景區,令岡村大發“不愛山水”之嘆,而此刻滿頭白máo的丸山政男殺氣騰騰地撲向峰迴嶺轉的岷山地區時,這裡的麗山秀水又成了寡廉鮮恥的娼妓,huā枝招展地和每一個征服者顛倒衣裳。

丸山旅團於24日攻佔瑞昌,直下南潯線,猛chā第106師團當面的吳奇偉第9集團軍大後方,順着西南走向的岷山山脈長驅直進,意在將吳部合圍於金官橋陣地一網打盡。

雨後新晴,西山含日晚風送爽的時候,合féi東北郊外的逍遙津畔,日第2軍司令官東久邇宮稔彥親王中將和他的參謀長町尻量基少將騎着高頭大馬,款款而行。

着名的三國古戰場,往事如煙,英雄誰在?只留下幾株老柳一傾清bo數點歸鴉,讓後人擊節yin嘆。

兩隻燕子在水面悄悄地追逐而過,似一對偷情的風sāo男nv匆忙地奔向愛巢。東久邇宮停眸注目,直到那兩個xiǎo黑不點兒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這是一個額頭寬大下巴削尖臉形橢圓的中年人,長眉俊目的眼bo盈盈之中,飄浮着輕狂玩世的làng子情sè。

據說他還是一名陸軍大學的少尉學生時,就無視明治天皇的邀請而拒絕參加皇室晚宴。他和皇太子,即後來的大正天皇槍舌劍地干過架,似乎根本不在乎榮華至極的皇族地位。然而,當朝天子裕仁是他的妹夫,而他的妻子又是裕仁的姑母。金sè的裙帶牢牢地jiāo織着皇室的權網,有如藤原、平氏、北條等着名家族一樣,讓天皇生下自己的外甥是控制朝政的最佳絕徑。當今的日本政治雖然不再有足利尊氏的顯赫,有些皇族成員已僅僅是裝璜古老城mén的石頭獅子,但東久邇宮以他的高等教育和行武經歷使他與閑院宮、秩父宮、梨本宮等仍是日本政壇的基本柱石。他少年時代的放dàng不羈和因為留學法國而傳染的追慕平民自由生活,不過是《風bo》里的船客興嘆。當他以航空本部長出任第2軍司令官時,滿以為自己的武士軍刀可為天皇砍下中國的半壁河山。

接到畑俊六的作戰命令後,東久邇宮躊躇滿志地口述作戰要點:

第10、第3師團於六安、葉集擊潰當面之敵,經石佛、固始、潢川、羅山攻佔信陽,遮斷平漢鐵路,然後沿鐵路以西之應山、安陸、漢川迂迴至漢口西南長江北岸配合第2軍在長江北岸的部隊和海軍攻佔武漢。

第13、第16師團由六安、葉集攻佔商城、新縣地區,然後向南經沙窩、xiǎo界嶺橫越大別山,從兩路口、長嶺崗、麻城、宋埠........協同第6師團攻佔漢口........

昨天,27日,淅瀝yin雨之中,第10和第13師團揮師出發。下午捷報傳來,第10師團已攻入六安,第13師團也突破了中隊聖人山防線,nong兵霍山城下。像這雨後的天氣一樣,開局不錯,東久邇宮興緻盎然,和參謀長町尻各騎着自己的寵物,蹀蹀翩翩,尋幽攬勝來了。

町尻量基在東久邇宮面前溫馴得像只可愛的叭兒狗,其實他是個典型的外表文弱內中驕橫的日本武士,不久便榮升第6師團長,成為日軍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他凝神諦聽着什麼。是的,紅日落照之處,似乎有炮聲隱隱傳來——這是他的幻覺。這會兒前線沒有炮戰,正拼刺刀。

守衛六安的是東北軍于學忠第51軍第114師。這個部隊在岡村看來當然是“雜牌”。凡事都有例外。第114師中將師長牟中珩,保定陸校九期生,掌過吳佩孚的軍旗,執過劉文輝的教鞭,當過張宗昌的團長,做過張學良的幕僚........

在那龍船傾覆百舸爭流的洪荒歲月,漂dàng着一葉孤獨的征帆。天庭凸圓,體格高岸,儀錶堂堂。然而,他先天嚴重口吃,期期艾艾深自汗羞。大概正是語病難美,才特別以形影自珍。不嫖不賭不納妾不蓄si財,終身不近煙酒。有親兵強jiān民nv,批一個字:斬!將自重,兵自嚴,軍自威,戰自猛。徐州會戰中,牟師堅守淮河,血戰半月,陣地屢失屢得,反覆爭奪中傷亡官兵近4,000人,不曾後退半步;阻擊陶墩,與敵逐村爭奪,旅長扈先梅少將也在rou搏中戰死........

六安城裡的巷戰從町尻諦聽時的黃昏,一直殺到第二天的拂曉,窄窄的街筒子里擺滿了倒在刺刀和手榴彈下的屍體。

自從戰爭開始,城東南老街就“塌火”了,做生意的開館子的都搬了,再沒住過人。因為每家mén口和屋裡都有死的兵,一天就臭了,到秋涼了還是有死人臭,還常常鬧鬼火,半夜聽到拼刺刀的聲音,“殺——”喊的最響........”

對六安的防守,白崇禧早有預令:能頂多久頂多久,但淠河一線必須堅守至9月4日。

牟中珩將部隊撤過淠河早已構工事的陣地。

這是大別山北麓最熱的幾天。日軍“陣中日記”說,從8月28日至31日這4天全是晴天,氣溫高達攝氏43度。兵源來自北陸地區的第10師團,全是吳牛喘月之態。師團長筱冢義男心雄萬夫,也不得不藏兵避戰。但9月3日晚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大量使用毒氣彈。我八里灘陣地守衛的一個排,在毒氣中全部罹難。日軍輕易地佔領淠河灘頭陣地。

“給我奪、奪回來!”牟中珩對第340旅旅長方叔洪喊道。

方叔洪知道,這牟結巴就因為結巴,才很少說話,可一旦開口,那聲音準會在地上砸個坑。他傾全旅兩個團的兵力,向八里灘發起排山倒海般地衝擊。

子彈和炮彈在頭頂飛出怪叫。牟中珩猴着腰向一線靠近,方叔洪也得跟着往前靠。在一線的4個團長急了,一起跳出塹壕,“弟兄們,跟我沖啊——”向八里灘衝去。營長、連長、排長、班長都衝上去了,士兵還有怕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