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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各位無法登船,又有什麼關係?”渡邊淵子輕聲說到。

“也是。”萊恩伍德點了點頭,“只是我永遠會留存一些懷疑,我實在對你們這樣的存在很難理解。”

“我知道。”

渡邊淵子離開後,一直維持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慢慢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

“疑似條件……在七個包含輪迴的場景內徹底斬斷輪迴。補充條件……輪迴起因的心愿滿足。參與度超過50%,這個倒是差不多了,不過最後的問題還是那些魔法起源。”

然而這件事還是讓她感覺到身心俱疲——只是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而已。但是這也沒有關係,這個場景里的人為反抗命運作出了這麼多的努力,渡邊淵子認為自己能夠提供的幫助也不需要吝惜。

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危及生命的事,如果說有誰需要冒險,那反倒是陸凝。

她可以給自己的朋友很多東西,只可惜朋友或許並不需要她的饋贈。不過這樣也好,如此維繫下來的關係,才能更加長遠。

渡邊淵子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

在六位子女都到達主館之後,萊恩伍德向他們告知了明天就回有船來接人的事宜,並以臨時家住的身份要求他們在明天上午必須抵達主館一同離開。

自然的,有人便提出了有關類尼克斯遺產的質疑,不過這種質疑聲不是很大,畢竟在這幾個人心裡也很清楚最優先的還是保障自己的生命,而離開八目島之後霍華德家族究竟如何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這個“族長”的位置並不是必須有人在的,類尼克斯的子女們都有這個自信。

“但是沒那麼輕鬆吧?按照那位營養師女士的話來說,父親的部署出現了問題,現在需要彌補這個漏洞。”辛西婭很快就提出了另一個方面的問題,“我不知道萊恩伍德你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我而言,我對這番說辭還是保留意見的。我總覺得會有更大的問題。”

“不用你來猜測,渡邊女士本來就有更多的想法要付諸實施,而對我們來說,她能讓我們在父親的計劃中保下性命就是最大的協助了。還是說,你們企圖向她們那樣的存在要求更多?”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辛西婭捏了捏手指,“我的意思是,這種將性命交給別人來施捨的感覺讓我非常不安。”

“在這方面,我們都差不多,辛西婭。”迪米特里拖長了聲音,“而我的意見是,既然你不想,我也不想,大家都不想,那就不妨掌握點主動,我們定個計劃,去問問那位渡邊女士能不能行得通,總比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要強,不是嗎?就算我們在對抗那些不可抗的東西上基本派不上用場,但是我們也有我們能做的事情不是嗎?”

“你們在商量什麼?”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打開,陸凝一邊將手裡的手套扯掉一邊走進來,後面跟着拿着兩個大箱子的迷迭香和月桂葉。她聽到了眾人交談的一點聲音,不過對於這些人表現出來的“參與心”並沒有什麼感覺,她只希望沒人搗亂。

“陸醫生。”菲莉希雅微笑着向她點了點頭,“我們只是在考慮如何在之後也能盡到自己的責任。畢竟八目島屬於霍華德家族……”

“稍等下,菲莉希雅女士,你們想要做什麼都是你們的自由,不過我得把東西趕緊送過去,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你們大概知道打穿了天空的結界之後,通訊已經恢復了一點?”

“事實上,我們已經確定了撤離的時間。”萊恩伍德。

“好,那麼你們最好制定一個詳細的撤離計劃,要考慮到你們的安全。在那個時間到達之前,你們需要留在主館,而從主館到碼頭的這段路或許會有些危險——絕大多數危險都會由我們解決,但是還是會有一些漏掉的情況。”陸凝說。

萊恩伍德點了點頭:“我會首先處理這個問題。”

“很好,順便,你們除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以外,幾位客人的安全也在你們要考慮的範圍內,尤其是施里特、馬凱洛夫、卡迦博先生幾個。我得提醒你們,帶上他們可不是給你們造成負擔,而是一種保護,他們的認知對這座島來說有極強的意義,而你們也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使用什麼魔法,明白嗎?”

眾人點頭。

陸凝指揮着兩個傭人將箱子拿去渡邊淵子那邊,忽然想起了一個不穩定因素,便對大廳里的早乙女亞里沙說:“你過來一下。”

早乙女亞里沙愣了一下,隨機便走了上來。陸凝看到其餘人臉上都有點驚訝的神色,不過她並不在意那些。

“迷迭香,月桂葉,你們把東西給渡邊淵子送過去,告訴她最後的東西問埃舍爾就可以,在書房。”陸凝吩咐了一句,“早乙女亞里沙,你和我到我房間。”

“陸醫生,能否先說一下究竟是什麼事情?”

“關於你的信念問題,我們不希望我們在專心對付魔法起源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可能在背後捅刀子,明白嗎?”陸凝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的一點情況,但我沒有興趣去了解你到底是什麼想法。所以我只要將雷尼克斯的情況明明白白講給你聽,以免你產生什麼誤會。”

“誤會?”早乙女亞里沙輕笑,“那我便洗耳恭聽吧。”

一個人會認同另一個人的思想有很多原因,而雷尼克斯能夠有早乙女亞里沙這樣一個擁躉在陸凝看來非常正常,畢竟對於不知全貌的人來說,雷尼克斯的構想實在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陸凝也沒有做別的什麼,只是把自己的屍骸上的見聞向早乙女亞里沙描述了一番,無論是魔法起源如今的境地還是雷尼克斯那枯榮樹的結束,她都說清楚了,而後便讓早乙女亞里沙自己思考接下來應當如何行事。

如果她還是不準備改改自己的行動方針,那就留下也行。

陸凝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房間,讓早乙女亞里沙自己思考去了,接着她就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渡邊淵子應了一聲,拉開了房門。陸凝打了個外面沒別人的手勢,然後就擠到了屋子裡。

“你沒有去找埃舍爾?”

“他一會會給我送過來。”渡邊淵子說,“我現在正在研究。”

“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陸凝說。

渡邊淵子正準備走回自己桌前,聞言扭頭看了陸凝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這算是組織領導打算給下屬做心理輔導了?”

“我有必要關注一下,畢竟你可是我想當信賴的人,當時我寧可稍微耍賴也要把你拉上車,現在可不能讓你在這裡出問題。”

“不會的,我選擇承擔的一定是我可以負擔的責任。”渡邊淵子拿起茶壺給陸凝倒了一杯茶,聽聲音愉快了不少,“而且並不是我看不起誰……這種事情只能由我來,換別人來怕是要出問題。”

“我知道,我並不能在這方面幫到你。”陸凝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茶味濃郁到有些發苦,這兩天渡邊淵子恐怕一直在用這種東西來提振精神,畢竟在集散地她可從來不泡這麼苦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