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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臉色登時就綠了,雖然他是個“四大皆空”的和尚,而且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但江湖上誰人不給他幾分面子,哪怕就是仇人,也不敢如此侮辱他,所以只要他還是個人,今後還要在江湖上混,就不可能對某狐這種紅果果的打頭行為無動於衷。

了空雙手握拳,就想給某狐一點顏色看看,可見到某狐搖搖晃晃,似乎連站都站不穩的身姿,又覺得不太好下手,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還要動手,怎麼看,好像都不夠光明磊落啊!

這,這還是算了吧,了空的心性還算不錯,事情想通了之後,也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後退了幾步,避開某狐,以免遭受他的連續攻擊,要是真的再被某狐打到頭,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徐子陵也很知情知趣,立刻給了了空一個台階下,他拉住似乎躍躍欲試,還想打光頭的某狐,歉意的道:“大師真是抱歉,狐大哥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還請見諒!”

“阿彌陀佛!”了空借坡下驢,寶相莊嚴的低喧了一聲佛號,柔聲道,“狐施主既然已醉,貧僧自然不會多做計較!”

了空大度的放了某狐一馬,可這並不代表某狐願意放過他,這不,某狐雖然被徐子陵拉着,不能打打了空的光頭,可張嘴說話的能力還是有的。

“小陵子,這個光頭好小氣的說,明明長着兩個腦袋,卻只讓我打到一個,真是太過分了!”某狐反拉着徐子陵,向他控訴着了空的不地道。

額,這到底是誰過分了,怎麼說了空也算得上一個高僧啊,就被你這麼諷刺啊,而且是當著受害人的面說他的壞話,狐大哥,你還真行,徐子陵哭笑不得的捂住某狐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令人發狂的話來!

徐子陵小心的瞄了一眼了空的臉色,果然,了空已經成功的被某狐的言語激怒了,他黑着臉,極不客氣的說道:“徐施主,你還是和我走一趟吧!”

雖然事情的發展被某狐一打岔,有點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但仍舊在了空的維持下回到了主題。

面對了空的強勢相邀,徐子陵淡然自若道:“大師的提議請恕徐子陵不能接受。”

了空咄咄逼人道:“施主徒具道眼慧根,難道仍看不破、放不下嗎?”

“大師,非是小子看不破、放不下,而是狐大哥已經醉成這樣,需要人照顧,小子總不能丟下他不管,隨你而去吧!況且我追求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要走便走要住便住,不受任何左右。若看破放下就是要給囚禁在凈念禪院內,這算是甚麼道理?”徐子陵拖出了某狐作為擋箭牌,瀟洒的聳肩道。

見到徐子陵接話,了空嘴角逸出一絲笑意,不怕你不辯駁我,就怕一聲不吭直接走人,只要你回話,這事情就成了一半,我有把握說得你隨我去靜念禪院。

了空越發做出得到高僧的姿態,輕輕道“無生戀、無死畏、無佛求、無魔怖是謂自在概可由自心求得。......”

嘔,嘔吐之聲響起,打斷了了空接下來的侃侃而談,也許是徐子陵捂住了某狐的嘴,讓他覺得不舒服了,再加上酒意一上涌,忍不住乾嘔起來。

某狐這樣的反應,徐子陵可不敢再捂住他嘴了,要是真讓某狐吐了,那自己可就罪過大了,徐子陵趕忙拍拍某狐的後背,讓他舒服一點,緩解一下嘔吐情況。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某狐嘔了幾聲就停了下來。

見到某狐不再發出聲音,了空繼續他的長篇大論,想要藉此說服徐子陵,“自在不但沒有形貌,更沒有名字,沒有處所。......”

嘔,嘔吐之聲再一次響起,打斷了了空,了空住口不談,嘔吐之聲又止住了。了空一頭黑線,額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井字,這也太巧了吧,我一說話,你就開吐,我不說話了,你就不吐了!

“愈執着自在,越紛然叢雜理緒不清。”了空鍥而不捨,繼續自己的話題。

嘔嘔嘔,某狐跟着繼續乾嘔!

“無在無不在,非離非不離,沒佛即是佛。”了空頭上出現了兩個井字,我就不信你還能一直吐!

嘔嘔嘔,某狐繼續旁若無人的乾嘔中!

知道的是某狐喝醉酒想要嘔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狐對了空和尚不滿,因為他的話引起的反胃吶!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了空淡定不能,誰要說這只是碰巧,我大嘴巴抽他,有這麼巧的事?我一開口,他就吐,我不說話,他屁事沒有,而且你看他吐得有多假,就是一直乾嘔,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

不說了空,就連徐子陵都摸不準某狐這樣的反應,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他也只能繼續輕拍某狐後背,乾巴巴的為某狐解釋道:“額,這個,狐大哥喝醉了,喝醉了!”

哼,了空重重的哼了一聲,硬邦邦的說了一句:“徐施主,請吧!”然後與他擦肩而過。

徐子陵知道,就憑自己嘴上拒絕,了空和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知道他還會用出身么手段強請,況且自己還帶着某狐這樣一個拖油瓶,看來今晚是飛去不可了。

也不知道此去會遇到怎樣的危險,徐子陵有心想將某狐留下,沒奈何某狐卻一直嚷嚷着要去靜念禪院喝酒,徐子陵哪裡拗得過他,也只得帶上他。

多了一個醉鬼,了空也不以為意,領着徐子陵和某狐一路行走,左轉進入一座宏偉寺院寬敞的廣場內,周圍老樹環繞,轟立在廣場另一邊的大雄寶殿隱隱透出黯淡的燈火。

徐子陵停下步來,背靠正門,他雖自問靈覺遠常人,卻自問沒把握去肯定師姐暄和四大聖憎是否正暗藏廟內,又有某狐這樣一個累贅在,他又怎能不提高戒心,以防落入險境。

了空走出十步,來到廣場中心處始停步轉過身來,後方三步許是個高過腰際的青銅香爐鼎。不知誰人在爐內裝上二注清香,香煙裊裊升起,又給寒風吹散。殿頂反映星月的光輝閃閃生爍。整個寺庭院清寂無聲幽冷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