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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寇仲的矢口否認,商秀珣美麗的大眼睛仔細端詳了寇仲好半晌,才微聳香肩,故作不在意的說道:“算了,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是什麼關係,都和人家無關,只是前幾天尚秀芳隨李秀寧來牧場的時候,曾經向我打聽過你的行蹤狀況,所以我才以為你們是相好的哩!”

聽完商秀珣的話,這一刻寇仲肉牛滿面,我真的和尚大家沒有關係啊,為什麼你們非要給我製造桃色緋聞,我很冤啊,妞沒有泡到,反惹一身騷,這叫我情何以堪!

寇仲既尷尬又似飽受冤枉的道:“我真的和她只是見過兩叄次面,說的話加起來都不夠十句,而且都是在大庭廣眾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和她有關係,大嫂你就放過我吧!”

繼求饒之後,寇仲立刻使出了禍水東引之計,一副“我全都知道了”的瞭然表情道:“依我看,那個李小子才是她的老相好,不然她怎麼會和李閥關係那麼好。”

“哦?原來小芳和那個李小子有不能說的秘密啊!恩恩,原來如此,下次見到小芳,就八卦她一下,嘿嘿!”某狐恍然大悟,繼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商秀珣失笑道:“小仲,你這人,甚麼都能讓你胡扯上!”然後轉過,瞪了某狐一眼道,“還有你,跟着瞎起鬨什麼?”

隨後商秀珣臉色一正,美目深注的瞧着徐子陵道:“好了,閑話就說到這裡,咱們還是說主題吧!你們真要到關中去嗎?”

徐子陵苦笑道:“這問題最好由寇仲來回答。”

寇仲一掃之前的尷尬神色,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不答反問道:“大嫂是何時得知杜伏威歸順李閥的呢?”

“這個我知道!”某狐舉手發言,“就在幾天前,我們剛一知道這個消息,那個李秀寧就來辭行了!”

話說到這裡,眾人此行的目的地已經到達,馬車緩緩停下,左方就是滔滔不斷的大江。然而眾人似乎誰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仍舊持續着談話。

商秀珣收回盯緊徐子陵的目光,點頭道:“沒錯,幾天前我接到密報,才知曉這件事的。但自薛舉父子兵敗,秀寧公主便代表李家四處作說客,勸擁兵自守的各地幫派豪雄歸順,杜伏威是她最大的目標,她曾多次與杜伏威的人在竟陵接觸密談,但杜伏威始終不肯親身見她。沒想到事情竟然真的讓她辦成了,真是令人愕然。”

寇仲沉聲道:“那場主打算怎麼辦?”寇仲此時不再稱呼商秀珣為大嫂,而是以場主代替,內心的憂慮和想要撇清關係的意圖已經畢露無疑。

商秀珣輕嘆一口氣,露出一絲苦澀以帶點無奈的語調道:“我自然是想幫你們的,但商家歷代祖宗遺訓,除非是在自保的情況下,否則我們飛馬牧場絕不能介入政治或江湖的紛爭去。唉!你們幫了牧場這麼多,秀珣卻因為祖訓的原因只能略微施以援手,實在是過意不去!”

徐子陵洒然道:“大嫂不用為此心煩,你肯在無人幫助我們的時候施以援手,對我們來說,已是莫大的恩德,我們怎能陷場主於不義,以致違背祖宗的訓示。我們明白場主的處境。”

聽到商秀珣的話,寇仲也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不願意與商秀珣為敵,如今商秀珣立場已定,雙方自然不會成為敵人。

寇仲又恢復了對商秀珣的稱呼道:“在現今的情勢,大嫂就算想全力助我亦難有作為。所以不如保持中立的超然地位,憑場主與李家一向的交情,理該不會受到外間風風咐雨的影響。”

“喂,喂,你們好像都忘了本少爺的說!”被忽視了的某狐不甘示弱,強硬的插入了他們的談話。

“你?”商秀珣疑惑的側頭望着某狐,旋即恍然大悟,“是了,你現在還不算牧場的人,幫他們也不算違背祖訓!”

“什麼叫做還不算牧場的人,我本來就不是牧場的人!”對於商秀珣話中的吐槽點,某狐毫不猶豫的就進行了吐槽,不過還來的卻是商秀珣的怒目而視。

“你是不是很想不是牧場的人啊?”沒理由的,商秀珣陰測測的向某狐提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種想法的說!”面對身後散發著黑氣的商秀珣,某狐聰明的選擇了退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了一眼,有狐大哥的幫手,關中一行必然安全許多,不過,二人又不禁為某狐的未來感到悲哀,看來這個狐大哥這輩子都註定要被大嫂吃得死死的了,夫綱不振啊!

寇仲朝某狐使了個眼色,及時出口解救道:“小弟有一事,還需要勞煩大嫂幫忙!”

“什麼事?但說無妨!”商秀珣果然被吸引了寇仲注意力,沒有對某狐進行威逼。

得救了,某狐正暗自慶幸自己能夠逃過一劫,就看到寇仲對他擠眉弄眼,那個表情分明就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啊。某狐不禁想仰天長嘯,大嘆一聲遇人不淑,這個奸詐狡猾的小強。

但某狐卻不能這麼做,他不僅不能,還要回寇仲一個知道了的表情,如若不然,相信寇仲肯定又會將話題繞回自己,那樣的話,最後受傷的就還是自己了,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應承了吧!

收到了某狐知趣的信號,寇仲才繼續說道:“煩大嫂通知一下馮歌將軍,以及他的部下,讓他們不用追隨我了,自己安居樂業去吧,關於我的事也不要再理啦。”

馮歌乃獨霸川庄的老將,竟陵城陷後他帶領竟陵的民眾投奔飛馬牧場,被安置在附近的兩座大城暫居,寇仲本想利用他們和飛馬牧場的力量收服竟陵,再北圖襄陽,好與李家爭天下,但杜伏威的投降卻將整個局勢扭轉往李家的一面,此計再行不通。

徐子陵心中暗贊,寇仲雖不時把不擇手段四字掛在口邊,但卻不斷以事實明他並非這種人。商秀珣也被寇仲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氣所震,要知道,在亂世,又有誰心甘情願的放棄唾手可得的勢力,只是為了這個勢力能過得好一些。

可是事情,哪有寇仲所想的那麼簡單,商秀珣嘴角逸出口一絲苦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