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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到~~~~~~從我的角度看。柳寒煙的美和雪銘是平級的,只是韻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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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從天脈宮宮門裡,走出了一個少年,約莫十四歲。生得膚白若雪,唇紅齒白,巧眸流轉,靈氣十足。少年的打扮與之前兩名綉男有所不同,是白衣黑褲,白色黑邊的方巾將一部分長發裹於頭頂,兩條白色的絲帶便與剩餘的長髮鋪蓋在身後。

他拽拽地走到我的面前,比我矮了一個頭,卻高昂下巴,如同驕傲的公雞:“你就是那個新上任的農官。”

“喲,你們天脈宮的消息倒是靈通。我還當你們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世間百態。”我故意揶揄他,但這小孩顯然不懂,依然那樣拽拽地挑着下巴:“我們天脈宮自然知天下事。我家宮主讓我代替他接見你。

你也不要覺得是我家宮主怠慢了你,除了女皇和西鳳主,宮主才會親自接待。即使是一品大員,也是由我搖光相見。所以你應該覺得十分榮幸。若是常人,直接攆下山去......”

“噗!哈哈哈哈......”聽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噴笑出來,這天脈宮的人,一個比一個囂張,估計整個女兒國也只有這裡的男子,敢對女人呼呼喝喝。

“你,你笑什麼?!”面前這叫搖光的小孩古怪地看着我,應是知我笑他,臉竟是有些發紅,似是因我笑他而生氣。

“沒,沒什麼。”我努力收住笑,若跟小孩計較,我就遜了,“既然你家宮主命你來接待我,那是否該為我準備茶飯了呢?”

小搖光提起了眉:“你,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害臊,居然自討飯吃。”

我捶了捶腰:“我以前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能爬上這萬丈高山,已是不易。”

“切,還不是為了一睹我家宮主絕世容顏?”搖光不屑地輕語,似是不想讓我聽見,但那輕蔑的聲音卻又恰到好處地飄入我的耳朵。看來平日來訪的官員們,都是為了一睹柳寒煙芳容而來。

我笑了,此刻休息了片刻,倒覺疲累了:“我並不是為看你家宮主而來。而是來向你家宮主借地一用。”誰稀罕看你家宮主,雪銘也說了,他才是第一美男,只是不能露面而已。

小搖光挑眉,似是不信:“借地,借什麼地?”

我看向那雲天之下的宮殿:“你不請我進去說話嗎?”

小搖光白了我兩眼:“那你進來吧。”

我看着他搖頭晃屁股的樣子,就忍不住哼哼:“小小狗崽,搖頭晃腦,漫天叫囂,見人就咬......”

“你唱的是什麼,真難聽。”小屁孩轉過頭問,我揚唇一笑:“沒什麼,唱的是我家小狗崽,明明幼小,卻要擺出一副兇相,見到誰都汪汪汪。”

“那是你自己沒管教好。”小屁孩指責我,我差點又忍不住噴笑:“是啊,確實是那狗仔的主子沒管教好。”心中暗暗鄙視自己,居然這麼欺負人家小屁孩。

這小搖光將我帶入了宮殿,巍峨的宮殿卻處處精工細作,一副壁畫。一處廊雕都精細無比,無論視線落在何處,你都會驚訝地發現那裡是一處精美的景緻,讓你讚歎於工匠巧奪天工的手藝。

走在鋪有地板的走廊上,打着蠟的地板便映出了我清晰的倒影,纖塵不染。經過一處殿閣時,殿閣的門打開着,門外整齊地擺放着鞋履。

而裡面,竟是那翩翩白衣少年,排坐在綉架之前,手執銀針,指繞五彩絲線,在那各色的帛錦上穿梭。

這一刻,我竟是有些看痴了,他們一絲不苟的認真,和那溫和沉靜的神情,讓他們雌雄莫辯,從他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美。這種美,來自於他們的真,他們的柔。這種美,甚至讓我感動。

他們就像天宮的織女,飄飄若仙,用那雙纖纖玉手,織出那漫天的五彩霞雲。

“君不聞刺繡又一針,破曉鳥鳴聲;君不想夏去秋風深,西窗映孤燈;翠竹泣墨痕,錦書畫不成;情針意線綉不盡,鴛鴦枕......”情不自禁地。輕哼出了《蜀綉》。此時此刻,我的心中沒有半絲將他們看作小受,甚至去yy他們。我......凈化了......

“你這人怎麼那麼無理!”身邊又傳來小搖光的指責,我看向他,他看着我一直很不屑,“你怎麼可以這樣盯着我們的綉者。”

我淡笑搖頭:“孩子啊......”我學着行走大師的語氣,“美的東西若是不屑一顧,那便是對美的不敬啦......”

小搖光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他腦子裡估計還是以為我貪圖美色,故而盯着那些美男子目不轉睛。

笑着走到他的前方,單手背到身後,飄然前行。

小搖光將我引入一處客室,命人送來了茶飯,然後,他就站在一邊看着我吃。天脈宮的飯菜以清淡為主,少見葷食。我吃了一會看小搖光:“你怎麼不吃?”

小搖光臉一甩,雙手環胸:“現在都已經是未時了,我們早就吃過了。”

原來都是未時了,我竟是爬了半天的山,走得如此緩慢,難怪不覺得氣結。

“即是如此,不如你現在幫我去問你家宮主。可能借菊里山南麓一用?”

小搖光看了我兩眼:“好,那你別亂走。”說罷,他走了出去。

我隨手拿起兩隻饅頭,遠遠跟上。我也有好奇心,越是看不到,自然就越想去看看。看看這位雪銘的好友,到底是何模樣。能做女兒國的第一美男。

跟着小搖光走了不久之後,就遠遠看到一處水榭涼亭,長長的方亭被淡藍色的紗帳包裹,風過之時,紗帳飄搖。隱隱可見一白衣男子端坐其中,男子的面前擺放着綉架,他身體微傾,正在刺繡。而那綉架的高度便正好遮住了男子的面容,無法看清。

在方亭的不遠處,有一盆人高的盆景,我便偷偷跑過去,蹲在盆景之下,那巨大的花盆,便遮擋住了我的身影。

小搖光走進去,先是一禮:“宮主,那個菊大人到了。”

只見那男子微微直起身體,身形和容貌依然被綉架遮住,顯然他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女兒國第一美男,天脈宮的宮主:柳寒煙。

此刻,四周出奇地寂靜,沒有聽到柳寒煙說話,卻是看到小搖光手舞足蹈起來:“徒兒前去迎接,跟她解釋宮主並非怠慢與她,而是抱恙在身......”

抱恙在身?小屁孩撒謊啊。

正想着,就看到小搖光低下頭,似是認錯:“徒兒錯了,徒兒不該說謊,其實徒兒說的是......由徒兒相迎已是她的榮幸......”

我陷入了疑惑,期間未聽見柳寒煙責備搖光,搖光怎就認錯了?難道是柳寒煙瞪了搖光那孩子?這孩子倒是激靈,很會察言觀色。

“然後她就大笑,說要吃午飯......徒兒就說她怎麼這麼不害臊,居然自己討食......”

嘶——這是在情景再現啊。繼續聽下去,果然那孩子將我和他之間的對話一句不差地說給了柳寒煙聽,由此可見,搖光這孩子極其聰明,竟能記下我說的每一句話。

“然後她就在我後面唱:小小狗崽,搖頭晃腦,漫天叫囂,見人就咬......”

“呵......”靜靜的風中,傳來一聲輕悠悠的笑。那是從喉嚨里呵出的笑,由呵氣而成的笑聲,化入風中,隨着那飄搖的紗帳,飄出了亭外。

“宮主你笑什麼?”搖光奇怪地問。

白色的衣袖輕輕揚起,卻是那柳寒煙擺了擺手,似是示意搖光繼續說下去。沒想到我此刻離方亭如此之近,卻依然不見柳寒煙的廬山真面目,此時此刻,我才覺得,輕功有多麼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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