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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兒定在八月二十九,是個吉利的日子,槐花看着越嬈心裡酸酸的,槐花知道越嬈的苦,也見過越嬈的難,如今要嫁人了,有了個男人可以依靠,心裡也為她感覺高興,再說童家公子是個可靠的人。

槐花拿着嫁衣,笑着道“越大夫,您瞅瞅多好的絲綢,綉着單尾鳳凰,上頭的刺繡還是江浙刺繡大師溫家的手藝。”

越嬈看了看自己的嫁衣,精緻而又奢華的錦袍,腰帶上是用金絲繡的連理枝,越嬈試穿在身上,合身極了,越嬈打開雙手,長寬的袖子帶着幾分莊重。

槐花笑着拍着手道“真好看,越大夫您這一打扮真是讓人移不開眼,以後童公子見了指不定怎麼著迷呢。”

越嬈笑了笑,點了一下槐花的鼻子,笑着道“貧吧,等以後給你說個厲害的婆家看你怎麼辦。”

槐花愣了一下,心裡不由的有些失落,自己是個奴籍那裡能找到好的婆家,越嬈見槐花笑容有些青澀,心裡明白,笑着道“你別擔心,等上兩年,等越越大了,自會給你買良籍,怕什麼再說了你現在不是還在學習醫術。”

槐花一聽,立刻給越嬈跪下,感激道“越大夫,您這一輩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只等着以後學醫能成好好的為小公子分憂。”

越嬈拉起槐花,笑着道“咱們不管怎麼說也是同甘共苦過,這麼說也外氣了,再說你現在在越越的名下,以後也是越越放你成良,這兩年你只管的跟着我學習醫術,以後我每個月給你月錢就按照醫者的供奉,我這裡還有一條,每個月多給你二百文的養老錢,這錢給你存着,等你老了自會給你支取,但是一定在同濟堂當值到老,不然就沒有這份銀子了。”

越嬈自打開了同濟堂一心的想着辦大,但保不住有些醫館挖人,讓自己一心培養出來的人被人挖走,越嬈想了一個法子,每個月給所有的人二百文的養老錢,每個月都有,這個不是月錢,等老了退了下來這筆錢一下子支出,要是半路走了,不在同濟堂幹了,可是沒有一分的養老錢。

二百文在古代相當於普通家裡的一家四口人的口糧,也是不少的一筆銀子,老了干不動了也是一大筆養老的錢。

槐花一聽激動的點頭,醫者的供奉那可是每個月最少都是五兩的銀子,槐花摸了摸淚,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學習醫術,不說為了報答越大夫就是為了自己的後代也要努力。

越嬈脫下嫁衣,用個錦盒妥善收拾妥當,拿出自己做的白大褂,對槐花道“現在還早,今兒的事兒也忙完了去醫館吧。”

槐花點頭,也拿出自己的白大褂隨着越嬈去了醫館,剛到門口就見杜大夫看診,一個少婦臉色發黃,越嬈看了看杜大夫沒有穿白大褂,越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杜大夫是越嬈問童琛家醫館裡借的大夫,每個月多給了半吊錢,收着雙份的供奉,醫術不錯,但有些傲氣對越嬈囑咐的話語從來沒有放在心上,越嬈交代但凡在醫館裡做事兒的每人一套白大褂和一副口罩,大夫接觸的最多的便是患者要是傳染病大夫也是最為危險,越嬈發的白大褂和口罩就是為了把危險降低。

越嬈看了看抓藥的小廝,穿着合格滿意的點了點頭,杜大夫把完脈見越嬈進來,笑着點頭道“越大夫來了?”

越嬈有些奇怪着杜大夫見自己從來都是一副我很了不起的表情,今兒卻是客氣的很,越嬈面上沒有露出疑惑,但是在杜大夫眼裡看出一絲看好戲的眼神。越嬈客氣的點頭了,接着聽杜大夫道“這患者老朽有些迷惑,只覺他肝上有些毛病,着實不能確診。”

越嬈穿好白大褂帶上口罩,坐下來開始把脈,越嬈只覺她脈象弦象,明顯的肝上有了毛病,越嬈看這少婦的面色,問道“你可是有腹痛?”

那少婦點頭道“時而腹內脹痛。”

越嬈打開她的眼瞼,一看明顯的肝炎,越嬈問道“你的尿是什麼顏色?”那婦人一聽,尷尬的看着越嬈,然只見越嬈一臉正色,輕聲道“我不大明白。”

杜大夫一聽越嬈這般問診,一臉的鄙視,越嬈看了看那婦人道“是黃色還是青色,還是發紅?”

那婦人紅着臉低聲道“黃色。”說完低下頭,越嬈輕嘆道“你這是是肝炎。”

杜大夫一聽,愣愣的問道“什麼是肝炎?”

越嬈看了杜大夫一眼道“肝炎是由於肝上感染了邪風,引發的病變。”越嬈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越嬈不知道如何解釋病菌問題,只能用邪風之說,杜大夫多少有些不信,冷眼旁觀者越嬈。

那婦人一聽,忙問道“可是能救治?”

越嬈輕嘆了一口氣道“這病有些麻煩,這麼說吧,好好養着也不會成大事兒,但是這病要常年的吃藥,我給你開些葯先吃上半個月,能緩和但是你這個病可是要傳染的。”越嬈這話還沒有說完,杜大夫跳的老遠,越嬈看了看他,心裡有些發笑,那婦人一聽,只覺五雷轟頂,哭着道“大夫這病怎麼還傳染?”

越嬈看着那婦人道“我建議你明天讓你的親人來檢查一下,要是早些治療可能可以避免,你這個已經比較嚴重了早點來看可能還會好些,但是你不用擔心,吃了葯可能會減輕痛苦。”這沒有現代的醫療設施,如何能確診是乙肝還是甲肝。

那婦人摸着淚道“我看了好些大夫了都說不出來原因。”

越嬈拿着毛筆寫了方子謹慎的囑咐道“這病你注意,不可勞累,注意吃好的,注意多吃些豆腐,魚湯,紅棗木耳都多吃些,對了你食欲不振給你開些山楂丸,回去吃些能開胃。”

越嬈寫好方子招呼槐花道“拿這個給她開方子。”說完看着那婦人道“你明個兒帶着你家人來看看,以後吃飯要注意,自己用碗要和家裡吃飯分開,記住你這病可是傳染的。”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進來問道“大夫,我家娘子怎麼樣?”

那婦人見了這男子進來,忙對越嬈道“這是我家夫君,能不能給他看看,可是傳染上了?”

越嬈示意着男子坐下,把脈,慶幸沒有傳染,越嬈笑着道“恭喜,沒有傳染,你注意些就是了,這病不是一下就傳染上的,一般是經過口傳染的。”

那男子一聽自家娘子疾病傳染,當下跳的大遠道“居然傳染,你離我遠點。”說完緊張的看着越嬈道“我真的真的沒有事兒?”

越嬈見這男子這種做派,沒有好臉色,看也不看那男子道“怕什麼,又不是多嚴重的疾病,好好養,以後吃飯不在一個碗里吃就沒有事兒。”

那男子聽了依然不依不饒道“不行,我要休了你,你身染惡疾,我們林家不能要你了。”

越嬈看了看男子,怒道:“這又不是要命的病,怕什麼,誰沒有個病呀災呀,吃了葯就好了,怕什麼,只以後不再一個碗里吃飯就沒有事兒?”

那男子聽了心裡不安問道“當真?”

越嬈沒有好氣道“是,回去給你娘子買些好吃的,好生養着,槐花藥抓好了沒有?送過來。”

槐花拿着包好的葯交給越嬈,越嬈拿着給了那哭哭啼啼的婦人道“別哭了,好生養着,會好的,明個兒家裡還有什麼人過來看看有沒有得病的。”

杜大夫見越嬈把藥材直接給了那病人忙道“越大夫,這藥方可是不能外傳的。”杜大夫也是好心,這藥方一般是自家的秘方,給了出去旁人學了去可如何是好?

越嬈囑咐那病人道“這些每日二次,這是三天的劑量,完了再來開方子。”指着盒裝的山楂丸道“這是開胃的,你看要了話就給把好,要是不要就算了。”

那婦人忙點頭道“要。”

那男子聽了問道“可是很貴?我知道丸藥很貴的。”

那婦人這次徹底惱了,含着淚道“不用你拿銀子,我的嫁妝也夠了,我以後就住在我陪嫁的莊子上,也省的連累了你們。”

越嬈見他們交了銀子,走遠,無奈的搖了搖頭,哎真是患難了才能見是否是真情。

杜大夫不解的問越嬈為何公開了方子,越嬈笑着道“不打緊,這些病情醫者都要是會了也省的病人受罪不是。”說完看了看杜大夫道“我說杜大夫,你趕緊的穿着白大褂吧,這看病不比別的,要是看得病人是傳染的,你說你虧不虧呀。”

杜大夫一聽,也不讓人催了,馬上穿上白大褂,又把口罩帶好。

越嬈見沒有多少病人,便細細給杜大夫和槐花講了剛剛病人的病症,講解了每種葯的藥性和方子。

越嬈講的口乾舌燥,槐花遞了一杯蜜茶遞給越嬈,越嬈二話不說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杜大夫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感嘆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了,今日遇見越大夫是我之大幸,以後希望越大夫能多多提點。”

越嬈笑着道“以後我們相互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