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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百零八章驅邪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那人竟是宛如,按理說她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如若順治發起怒來,她是無論如何脫不了干係的,甚至還有可能被牽連身死,可她現在,不見絲毫慌張之色,反而面沉如水,此時更挺身而出,順治眯着眼睛道:“貞嬪,你這是何意?難道還要留着它繼續毒害皇后嗎?”

宛如從從容容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薩滿法師神通廣大,定然另有他法以解皇后娘娘之困,而不必毀去此物。”

太后聞言惑道:“這等邪物為何不能毀去?”

宛如朝着太后欠身道:“回太后的話,臣妾的姐姐意圖謀害皇后,臣妾既驚又恐,可驚恐過後,又不禁思量,姐姐自小溫文賢淑,螞蟻都不忍踩死一隻,又怎會突然對皇后娘娘起了加害之心?若說是為了爭寵奪愛,也不在情理之中,大家都知道,後宮之中除了皇后娘娘,皇上最掛心的,就是臣妾的姐姐,這不知讓多少人紅了眼睛。皇后娘娘待人和順,對姐姐來說是一把最好的保護傘,姐姐有沒有這麼蠢,將保護自己的人推倒呢?所以臣妾以為,此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那件邪物就是將來對證的憑據,所以萬不能毀去。”

這一席話說得眾人都若有所思,不錯,不管怎麼看,烏雲珠都沒有加害我的動機。娜拉在一旁哼道:“貞嬪,你這麼說。是怕有朝一日皇上要誅你董鄂氏的九族你首當其衝吧?除了皇后姐姐地確是她最得寵,若是沒有皇后姐姐呢?你怎麼知道你姐姐不是想圖謀皇后之位?”

宛如輕笑道:“容嬪姐姐,如若今日被懷疑的人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你有這種想法。”

“大膽!”娜拉氣道:“你胡說什麼!”

宛如不慌不忙地朝順治磕了個頭道:“皇上,如果此事真是姐姐所為,臣妾縱被賜死也無話可說,只是如若姐姐是被冤枉的。不但皇上英名盡毀,更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皇后之位,哪一個后妃不曾偷偷覬覦過?”

宛如的話真的是膽大至極,后妃們聞得此言,紛紛不自在地低下頭去,不敢與人有眼神的碰觸,宛如又道:“後宮之中誰不想每日陪在皇上身邊呢?就連臣妾,也曾偷偷想過。”

順治“啪”地一拍桌案。冷聲道:“貞嬪,你知不知道,只憑着你這句話,朕就可置你的死罪。”

宛如微微一笑,“皇上,臣妾都快被誅了九族了,還有什麼心底話說不得?皇后之位人人都想要,只是這國母之位任個人都坐得上么?姐姐她沒有朝臣支持。沒有皇子倚重,甚至因為果親王之事,連太后都不喜歡她,這樣地情形下,就算後位空懸,她又能坐得上么?皇上與姐姐相處有些時日。知道姐姐不是一個蠢鈍之人,連臣妾都想得到、想得通的事,她會不明白么?”

此時太后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她微皺着眉頭看着貞嬪道:“依你所言,賢妃是被冤枉的?”

宛如搖搖頭道:“臣妾只是懷疑,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清楚別人心中到底是怎麼個想法,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與太后能給姐姐一個機會,如若真的是她,臣妾無話可說。理當以死謝罪。如若不是姐姐,也請皇上還姐姐一個清白。還我董鄂氏一個清白。”

順治聽了宛如這一席話,臉色連變,他與太后對視了一眼又低頭看着我,我知道他心中已有些動搖,我勾了勾嘴角,朝着薩滿法師問道:“法師,可有辦法不毀去此物又能破除邪咒的么?”

薩滿法師的面具仍然那麼猙獰,只能看到眼睛地小孔處射出兩道精光,他幽幽地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皇后娘娘得再受些折磨罷了。”

順治皺着眉道:“什麼辦法?是......何種折磨?”

那法師看着我道:“只需將此物掛在龍氣最盛之處,每日做法驅邪,再燃以檀香粉末去除誨氣,如此七日,娘娘如果無恙,便可平安。”

順治問道:“什麼叫‘如果無恙’?”

那法師低沉地笑了兩聲,“娘娘究竟會如何本巫也不知情,只知撐得過七日,娘娘便不再受那邪咒之擾了。”

順治聽法師這麼一說,不禁有些躊躇,我輕聲道:“我想試試。”

他皺着眉道:“如若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我輕笑道:“真若是有什麼不妥,便讓法師引來‘九天玄火’,燒了它便是。”反正就是直到現在,我對這邪咒之事,還是不太相信。

順治又朝着太后道:“皇額娘覺得呢?”

太后思量了半天,才點頭道:“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試,只是一旦有什麼意外,定要儘快毀去此物。”

順治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又沉聲道:“貞嬪,但願你的猜測是對的,否則......”

宛如恭敬地磕了個頭,說道:“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

順治一愣,隨即怒道:“貞嬪,皇后不惜以身犯險應你所求,你不要得寸盡尺。”

宛如道:“臣妾只是希望此事皇上能交由臣妾負責查清。”

“你?”順治向場內掃了一眼,淡淡地道:“佟妃,此事就由你與貞嬪共同去查吧,以三日為限,三日後若仍是這個結果,”順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貞嬪,你便轉告你的家人,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佟妃對於順治的任命只是抬了抬眼帘,便在原地應聲稱是。宛如聽着順治地話臉色也不似剛才一般自然,她謝恩後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得先行告退了。”

順治微一點頭,宛如招呼烏雲珠地貼身宮女道:“蕊初。跟我回承乾宮,將承乾宮所有的奴才都召回來!”

這邊佟妃聽宛如這麼說。悠悠地道:“臨湘,咱們也跟着去吧。”

那邊佟妃與貞嬪相繼退下,太后心煩地擺了擺手道:“大傢伙兒也都先回去吧。”

順治也不理眾宮妃,轉身朝着薩滿法師道:“那件物什,究竟要掛在何處?”

法師微一低頭道:“龍氣最盛之處,莫過於皇上的寢殿。”

“乾清宮?”

法師點頭稱是,太后憂道:“不知......這東西會不會對皇上有妨?”

法師道:“此物對皇上無妨。不過,卻對太后有妨。”

順治急道:“這又是何道理?”

“皇上,太后與皇后娘娘同為大清國母,這折頸之鳳針對的,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太后了。”

順治一聽臉色大變道:“怎會如此?皇額娘的身子可有不適之處?”

太后微微錯愕了一下,跟着極其欣慰地道:“哀家沒事,皇上放心。”

順治皺着眉道:“不妥。皇額娘還是先回慈寧宮去,這些天都不要過來了。”

太后剛想說話,法師欠着身子道:“理應如此。”

順治隨即吩咐道:“常喜,將那個物什掛到乾清宮去,其他人先各回各宮,這此事完結之前。不得出宮一步!”

眾宮妃聽命相繼告退,最後只剩下太后、洛顏、靜妃與淑惠妃,剛剛那麼多人,沒看清楚,現在眾人退下,我才看見榮貴的雙眼早已哭成了一雙核桃,再加上一夜未眠,更顯得楚楚可憐,我朝她笑了笑,榮貴再不管太后和順治在側。跑到我身邊抓住我地手。開始還哭得嗚嗚咽咽,到後來乾脆放聲大哭。見她哭得傷心樣子,我也不禁紅了眼眶,靜妃上前將她拉開,皺着眉頭道:“別再哭了,你一哭,她也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