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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於是,咱住院了

“呵呵~,你終於分清楚我的姓了。”郝義法醫不在意的調笑着。我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訥訥的撓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抱歉,一下子沒認出你。”

“沒關係,上次見面的時候我戴了口罩,認不出來很正常。”郝義善意的為我解開尷尬,同時有些奇怪的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找邢隊長??”

“呃,是啊,可是接待說他出任務去了......”說完以後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便驚異的瞪着他,“你......,你怎麼知道我......?”

“呵~,我們做法醫的跟鑒證科都比較熟,雖然當時邢隊長說你是新來的,但第二天我們就都知道鑒證科根本沒有姓葉的,你應該是邢隊長特意請來的吧?少字”

“是啊,呵呵~。”果然,全世界的傻蛋只有我一個么,鬱悶~!

“你今天是......??”

“那個。郝醫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不違法規定的情況下,帶我進去,我想......,再看看那些屍體?”既然他知道我是外人,也知道我是邢隊長特意請來幫忙調查的,那為了得到更有利的線索,他應該也會幫幫忙吧。

果然,他說,“可以,你跟我進來吧,雖然按規定閑雜人等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但有些時候局裡也會請一些特殊的外援來幫忙,畢竟,警察也不是萬能的,有些方面的問題還是要請教專家不是。”

“好,好,謝謝,謝謝,我真是太感謝你了!”

興奮的跳進大門,我屁顛屁顛的跟着郝義往裡面走,兩隻眼睛亮得堪比看見骨頭的狗狗,就差綁上尾巴使勁搖了。

還是那間驗屍房,還是那幾個蓋着白布的解剖台,郝義醫生穿好工作服,戴着手套和口罩,順便也為我準備了一套裝備。我急忙換上。

“郝醫生,你知道第六個發現的屍體是哪一具嗎?”。站在寂靜的驗屍房裡,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起來卻有點嚇人。

“知道。”穿過檯子之間的縫隙,郝義醫生在最裡面停下,“是這具,楊守伊,26歲,自由作家,一人獨居,是傳說中的半宅女一枚。”

輕掀開上面的白布,底下果然是個黑髮女人,顴骨有點高,唇薄而闊,不算頂美,但很耐看,“那天我走後,你們有沒有將所有死者的顱腔都打開看看?”

“沒有,因為是同一個兇手所謂,所以我們只開了三個確定一下,其他兩具屍體都沒動。”

“你們為什麼認定是一個人兇手所為?”我奇怪的問。

“作案手法一樣。”他指着死者脖子上的傷口,“這種乾淨利落的切口不是誰都能割出來的,而且,死者身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包括纖維、毛髮、指紋等等,同時,我們找到了她們唯一的一個共同點。”

“什麼?”

“她們都住在北區,所以......,在找到新的線索前,我們暫時只能將她們歸結為同一個連環殺手所為。”

“嗯~”我輕輕點頭,突然抬眼望着他微微一笑,雖然嘴巴被口罩給蒙住了,但並不影響咱眸光里的笑意,“那麼,我們就來找那所謂的‘新線索’吧。”

“嗯?”郝義法醫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我挑挑眉,側身,示意他上前,“接下來,請你把這位楊守伊小姐>的顱骨打開吧,我想,新的線索就在那裡面。”

雖然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理由,他還是微微點頭,從托盤中拿起工具,按照咱的要求再一次開始那令普通人恐懼的工作,五分鐘之後——

“這是......!”

郝義驚呼一聲,我卻在看見那顱腔里滿滿實實的東西時,噁心得想吐。拚命壓下胃裡的翻騰,我臉色難看到發青,可是醫生大人卻完全不受影響,“難道她們不是同一個人殺的。”

咽下有些發苦的口水,我微微側目,不敢繼續看下去,可惜,難受的感覺卻沒有任何好轉,“確切來說,第六具屍體才是問題的關鍵......,那什麼,等邢隊長回來以後,你幫我轉告他,就從這第六個死者身上入手,應該能查到元兇的......,就這樣,我先走了!”

慌忙脫下身上的白大褂,丟下手套和口罩,我臉色鐵青的往門外跑,真是......,真是太可怕了......,我不要去當醫學院的冒牌老師啊,嗚嗚嗚——!

一路狂奔到警局大門外。站在路邊拚命吸着身旁綠化帶里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植物氣息,好不容易才稍微沖淡了些一直縈繞在鼻尖的腐臭味,打了幾個嗝,我終於感覺好一點,只是頭還是有點暈,便感激的沖小片土壤里的花花草草們笑笑,“謝謝!”

立刻,彷彿有微風吹過一般,小小的綠色葉片們輕輕搖動着,伴着微微轉動的小花朵,向我傳達着安慰與關心。我的笑漸漸染上了一抹溫馨。

“葉小姐>!”郝義同樣跑出警察局,望着蹲在路邊半天沒動的我有些擔心的走過來,“你沒事吧?少字”

“沒事,沒事。”我不在意的揮揮手,卻感覺有點犯困的樣子,結果,一起身,那種頭重腳輕的危機感立刻躥上腦門,眼前一片漆黑,我身形不穩的晃了晃,眼看着就要跌倒。

“小心。”郝義驚呼一聲,伸手險險的接住我,我抬起有點迷糊的腦袋,好像看得不太清楚,卻還是禮貌的笑笑,“謝......謝謝......!”

半抱着我癱軟的身體,郝義微微皺眉,手已經探上我的額頭,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比我還難看,“你在發燒!”

“沒事,低燒,低燒而已。”我不在意的說。

從小到大,我就經常感冒生病,尤其是高中以後,基本上每個月都要發個一兩次燒,而且都是低燒,幾年下來也就習慣了,除了比正常情況下感覺懶散一點,並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現在已經不低了。”郝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惱怒,我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可惜越來越迷糊的視線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送你去醫院。”

不等我拒絕,郝義便已經攔了輛車,半拖半抱的將我往醫院送。

......

“四十一度三。”

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護士晃着體溫計,頗有些不贊同的望着郝義,“你怎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女朋友發這麼高的燒,你不會早點送來么?再晚一點就要燒成白痴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懂得疼人,這以後人要是嫁給你了,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被送急診室的時候,郝義已經被當值的醫生給批了一頓,澄清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罵了回去,幾度嘗試失敗後,他也懶得說什麼了,便微微低着頭,一副受教的樣子,其實卻是在對着病床上的我擠眉弄眼。

聽着護士大嬸那越來越犀利的批鬥,我完全插不上話,只好羞愧的往被子里縮,這臉可是丟大發了,可憐的郝義法醫,咱對不起你喵~!

好不容易等嘮叨的護士大嬸關門出去,我內疚的望着連頭髮都被訓得耷拉下來的法醫大人,“對不起,連累你了。”

“呵呵,沒關係。”他不在意的笑笑,拖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我感激的望着他,“謝謝你。”

“不用客氣。”他抓抓腦袋,似乎有些煩惱的樣子,“沒有發現你身體不舒服是我的疏忽,枉我還是醫生呢。”

“不怪你,不怪你。”我趕忙把話說清楚,“因為已經習慣低燒的感覺了,所以是我自己沒太在意。”

他驚訝的抬頭,奇怪的盯着我,“習慣?你經常發燒?”

輕點頭,我咽了咽有些乾澀的喉嚨,聲音軟得嚇人,“基本上每個月都會發個一兩次,而且都是低燒,挨個三兩天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次會加重。”

“你有沒有找過原因?每個月都發燒,這種頻繁程度很不正常的。”郝義有些擔心的說,可能對於醫生來說,這種狀況代表着很多種不同的疾病吧。

“也有查過,但是醫生說沒問題,可能是體質差的原因。”

“這樣啊......。”

他了解的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那閃爍的視線顯示着他正在考慮着某些問題,我也不打擾他,只是望着輸液器裡面一滴滴往下掉的藥水,慢慢的又感覺犯困起來,不一會兒,咱就已經坐在桌邊陪着周公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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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義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一抬頭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睡到了,雖然臉頰帶着一種病態的紅,但睡臉卻很安詳,像個無夢的孩童一般。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郝義再坐了一會兒,便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將門小心的關上後,立刻邁開大步往門診大樓頂樓的院長室走去。

“喲~,小義?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啊?是不是改變主意不當法醫了?”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院長大人好笑的望着突然闖進來的年輕人,犀利的眸中帶着點點的慈祥。

“爸——!”郝義頗有點無奈的喊了一聲,便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下,“我想找你幫個忙。”

“哦?說說看。”院長大人也同樣在沙發上坐下,有些調侃的打量着自己的兒子,“我很好奇是什麼天大的重要事情讓你這個發誓不靠家族庇蔭的兒子跑來找老子。”

“......!”對於父親這種半是擠兌半是感慨外加一點幽怨的說話方式已經習慣得視而不見,郝義略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我想請您親自給我一個朋友做一次身體檢查,她......。”

“朋友?男的女的?多大?什麼工作?家裡有什麼人?結婚沒?有沒有......?”

“爸爸——!”郝義揉着越發揪痛的眉,一時間無聲勝有聲的深呼吸着調整情緒。

所以他才不喜歡回家的嘛~,攤上這麼個rp的父親,他哪裡還有逍遙自在的生活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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