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契約不需要理由
我訕訕的撓了撓臉頰。轉頭不忿的嘟囔，“才怪。”
他不在意的笑笑，彷彿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小孩，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氛圍，我假咳一聲，猛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還蹲在地上的他，終於找回了一點玩家的感覺，“喂，那你知不知道魔族之心是什麼?”
一直都保持着的若有似無的笑一瞬間消失，他慢慢站起身，再度居高臨下的望着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呃......，沒......沒什麼。”被他突然凝鍊下來的氣息給震到，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有些不太敢靠近他，“我......我就隨便問問，不能說就算了......算了。”
他微微抿唇，無聲的嘆了口氣，長臂一伸，冰冷的手掌輕輕握着我的手腕拉近。將我退後的距離彌補回來，才淡淡的開口，“你不用害怕，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只是這魔族之心......，你真的想要?”
“啊??”什麼意思?
“你若要想我便給你，但你要考慮清楚，要了就不能反悔。”
平靜如水的目光明明沒有泛起任何漣漪，我卻覺得那本該清澈見底的色彩如夜色下的海面一般，暗藏着未知的兇險，趨於動物的本能我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手臂掙了掙卻脫不開他的禁錮，便只好尷尬的停下動作，心卻還是怦怦的跳個不停，“那......那就算了，我......我不要了。”
感覺應該會是個很麻煩的東西，我還是別應承些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吧，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望着我明顯退縮的表情和閃躲的視線，百里墨無奈的抿着唇，便微微鬆脫了手指的力度，我慌忙抽身後退幾步，他目光微微一閃卻沒有再說什麼。
失去燃料，那蒼色的火焰已經漸漸熄滅，我這才發現腳下的土地紅得有些不太正常，疑惑的皺了皺眉，我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轉移，再度蹲下身體。手指輕輕戳着軟軟的泥土，卻不小料被染上了色。
訝異的望着指尖那紅得發黑的奇怪色澤，我輕輕的捻了捻，“這是什麼??”
百里墨也陪着蹲下身子卻還是比我高了個頭，他輕輕抓着我的手腕，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小心揩去那奇怪的色彩，“這是血。”
“嚇~?!”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搶過他的手帕使勁搓着已經泛紅的手指，“為什麼會有血?而且居然是沒凝固的?”
“彼岸花開在忘川引領亡魂，這裡沒有亡魂自然只好用血來滋養。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為什麼這裡會沒有亡魂??”
百里墨微微一僵，側頭靜靜的望着我，眼神平靜卻又那麼專註，直看得我心裡發寒，唯恐自己又惹了什麼禍事，“這些花是為你而開的，怎可讓亡魂玷污?”
“!!”於是，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咱惹的禍?就算你是大boss也不帶這麼栽贓的，“那這些血......??”該不會是屠了哪座城池用來澆灌這裡吧?少字我的唇再度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毛骨悚然得毫無血色。
“這是我的血?”
“啊——???”我抬頭遠望，這一片根本望不到邊際的平坦土地全部都被浸透染成了血紅色，有些地方甚至還能看見淡淡的水光。我忍不住咂舌，驚悚的瞪着他，“你你你你......你哪來那麼多血??”
這麼個浸透法，就算是幾萬人將血放干也不見得夠。
他不在意的笑笑，平靜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一點波瀾，如揉碎了星光般點點閃爍，卻看着我眼眸一陣刺痛，立刻便紅了起來。
“你以為......我等了你多久?”
“不......不知道。”慌忙低頭，我不敢正眼看他此刻的笑。
冰冷的大手輕輕撫摸着我頭頂，他靜靜的望着我，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嘆息，又讓我的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好了，我們走吧!”
光滑的手指順着長發滑落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之上，他慢慢起身，府腰，向我伸出手，靜靜的等待着，“我們離開這裡。”
抬頭仰望着他平靜如水的黑眸，我不由自主的沉醉進去，慢慢抬起手放在那指關節微微彎曲的手心裡，卻被那冰冷的溫度刺的一縮，他手指立刻合攏，緊緊將我的手包裹住，微微用力，便將我拉了起來。
失去彼岸花的映襯，天空已經變成了晦暗的青色，感覺有些壓抑。他牽着我慢慢向遠處那看不見盡頭的地方走去，周圍只有靜謐的氣息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有點熟悉，我剛剛才聞過......，彼岸花香......，據說這種花香具有魔力，能夠喚醒亡魂生前的記憶......，他是無意的，還是......，真的想要喚醒什麼??
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這寂靜的血色荒原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雙腿已經累得打顫，卻被此刻的氣氛所蠱惑，沒有任何怨言，終於，目之所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閃着蒼白暗光的傳送陣。
“到了。”
站在傳送陣前停下，百里墨兩隻手同時握着我的爪子，合攏，靜靜揉搓着，彷彿只是為了讓我暖和一點，但是他不知道，其實他的手已經冰冷的無法產生任何溫度。
“從這裡出去便能到達魔界。你......，自己小心。”
“你不跟我一起走?”我驚訝的望着他，卻又立刻有些茫然，為什麼咱會產生這種疑惑和認知?為什麼他一定會跟我走?
平靜的水眸微微一亮，他手上的力度猛然加大卻又很快恢復正常，但那直直的唇線卻產生了一個上翹的弧度，“你願意讓我跟着你?”
“呃......，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臉頰上是一片訕訕的紅，“我只是隨便說說。等我走了，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會很寂......。”
“如果你和我訂立契約，我便可以跟你一起離開。”他打斷我碎碎念的理由，平靜的說，但我幾乎快要被捏碎的爪子可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平靜。
“什......什麼契約?”
“我是被封印在這裡的，如果沒有女媧族人的契約，便永世不能離開這塊血染之地。”
聽了他的話，我大大的鬆了口氣，感動得熱淚盈眶，終於......終於......終於又找回遊戲的感覺了，話說自從見到他開始我就發現自己的精神和思維已經完全脫離大腦所能掌控的範圍，果然啊......，不管再怎麼帥，再怎麼有存在感，再怎麼氣勢逼人，他終歸還是遊戲大boss!
“你怎麼了?”
“沒事。”萬分珍惜的擦去眼角感動的淚水，我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森森，“我只是太感動了......，跟你訂立契約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輕輕搖頭，“什麼代價都不用......，如果是你的話!”
“誒——?!”
“跟我訂立契約後，你便可以自由行走於魔界，不用擔心會被魔族追殺，一旦遇見危險，我便是你的劍，擊殺一切不軌者，而且如果你受了重傷，我的生命可以給你共享，你便不用擔心會輕易死去。”
“......!”這麼多好處卻不用任何代價?難道真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還好巧不巧的讓我給碰上了?
我懷疑的打量着他，可是他的眼神一如往常般平靜，且清澈見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閃爍及隱瞞，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那......好吧，我可以跟你簽訂契約。”說實話。要咱丟下這麼一位明顯對咱有好感的超級大帥哥在這麼一個空蕩蕩的地方孤獨終老，咱還真是不忍心，倒不是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是......，他的眼神太過清澈，清澈得如孩童一般激起了我還未成熟的母性之心。
“好。”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嘴角明顯上挑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只是一個淡淡的微笑卻立刻讓他整個人都生動起來，我的臉唰的一下便紅了個徹底，羞赧的捂臉低頭。
天啊，天啊，天啊，這簡直是誘人犯罪的最佳表情......
ohno~，我的鼻血~!
完全沒有發現我正在打壓着不軌之念，他再度輕輕拉起我的手，涼薄的唇親吻着光滑乾淨的腕骨，正當我為那酥麻的觸感而心猿意馬的時候，突然一陣鑽骨的刺痛傳來，我倒抽一口冷氣，驚異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他已經咬住我的橈動脈。
潔白如玉的貝齒微微露出粉嫩的唇瓣，小半部分已經扎進血肉，唇沿卻還如親吻般緊貼肌膚，殷紅的液體大部分被他吞咽，小小的幾滴順着他嘴角滑落，伴着雪白腕上靜靜流淌的紅，帶出一分鮮明的差異。
雖然痛得淚眼婆娑，但是正對着他微微有些朦朧的視線，我還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知是否血液的味道對他的誘惑太大，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好......性感!
我再度捂臉，羞愧得淚奔，完全忘記了要抽回自己的手，只能自作自受的悶頭苦撐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出現暈眩感的時候，他才終於鬆開口，雪白的牙齒光潔如貝，明明沒有吸血鬼的特徵，為毛他會有吸血鬼那樣的愛好??
正疑惑間，他乾淨光滑的額心居然出現了一點淡淡的血色，殷紅的液體透過肌膚靜靜流淌，勾勒出一個詭異扭曲的圖形，然後，靜立不動，但只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圖騰的線條其實一直都在不停的轉動着。
這血紅色印記呈長型，從額心垂直蔓延到眉心，乍一看去像是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仔細一看卻又像一些奇怪的藤蔓植物的延伸圖騰，很詭異卻也很漂亮。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摩挲着他光滑得完全感覺不出異樣的額頭，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什麼??”
“你的專屬印記。”
“哈??”
他握着我不老實的爪子垂下手，唇角微微勾了勾，卻沒有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同時咱耳朵里又響起了熟悉的系統公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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