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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白看到平郡主如此鎮定,對於被看穿也無一絲尷尬,心知她是事前就料到了。這樣一位聰慧至的女子,的確讓他另眼相看了。

楚一白聽了紅衣的話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其它事情好說,只是君前請兵的是我,後面卻是郡主上書攔下的,此事說是出去我的授意怕是說不過去的。”

紅衣不慌不忙的又福了一福,微笑道:“先生高才自是有法子的,這星點小事如果難住了先生那才真是怪事。”

楚一白不好總盯着人家一個女子看,要不他真想好好的看看這個平郡主:居然能以一句話堵得他無可推拖。

紅衣既然把一頂高帽子就這樣壓了下來,他楚一白是無論如何都要一肩承擔了:“郡主既然如此說,我就是不擔也不行了。好的,一切就是我的主意。不過,這功勞可是不小啊,如此說來,我還要代我手下之人好好謝謝郡主才是。”

大將軍聽到他一說,攔住紅衣不讓她說話,他臉色不變的對楚一白說道:“這有何難?你呢就要功勞,而實惠給我們家就好了。我們也不多要,只要你楚家京城裡三成的鋪子做賠就好,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楚一白一摺扇就打了過去:“大將軍你倒是好算計啊!你盯我們家鋪子多久了?”幾句玩笑扯開後,把剛剛有些緊張、有些尷尬的氣氛都笑沒有了,也就到了該談正事地時候。

其實眾人明白。楚一白能答應此事完全是因為同大將軍以及來喜兒的交情,要套住這樣一隻狐狸又豈是不區區小計可以奏效的?

蕭雲飛讓侍衛弄醒了梅頭兒。梅頭兒醒了以後,只感覺腦後有些疼痛,腦子還不是非常清楚。當他看到了蕭雲飛等人後,終於清醒了過來:“你們這是做什麼?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

他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又說道:“我是二王爺的侍衛長,你們如此待我,不怕我在王爺面前告你們一狀?”

楚一白搖了搖他的摺扇不在乎的說道:“你不過是二王爺家地一個奴才而已。就是你在王爺面前說了什麼,難不成王爺還會因為一點玩笑而怪罪我等?!”

梅頭兒的臉色變了幾變。強自說道:“王爺不過是給你們面子罷了,真還以為王爺不會問罪你們嗎?”

楚一白合起了摺扇,冷冷地說道:“你充其量不過是二王爺家的一條狗,你以為二王爺會為你得罪我們幾個?”

楚一白句句不離“奴才”“狗”,梅頭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楚一白看着差不多了語氣柔和了一點兒:“你為二王爺出生入死,想來也是有過危險的,可是二王爺——。唉!”

梅頭兒的臉色越來越陰晴不定起來。

來喜兒這時候開腔了:“梅頭兒,我們都是伺候人的,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你地那個主子,實在是有些——”

梅頭兒看了看來喜兒和楚一白說道:“你們又安什麼好心了?”

楚一白展開摺扇又合上了,微微一笑說道:“至少,我們不是奴才,也不是狗!”

來喜兒點頭應和道:“我雖然口口聲聲稱老奴,可是梅頭兒也能看出來。我這個老奴可比你這個心腹活得自在,沒有人要糟蹋我不是?”

梅頭兒沒有說話,他低下了頭沉思起來。

蕭雲飛冷冷的道:“你還有什麼可想的?你只有兩種路可以走,要麼投誠,要麼就是——死!你以為不投誠我們還會放你回去嗎?”

這幾句說得冷嗖嗖的,梅頭兒終於自省起處境來:這些人雖然冷嘲熱諷的。可是說得卻也是實情,再說了如果不答應他們,想來是不會活着見到明兒的太陽了。

梅頭兒想完把屋子裡的人看了一圈後說道:“你們誰是主事兒的?總不能個個都能做主吧?”

楚一白看着他笑道:“你還真就說對了,這裡地每個人都能做主。”

梅頭兒愣了一會兒,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說道:“我有個要求。”

楚一白看着他沒有作聲,屋子裡的人都在看着他,可是沒有人說話。

梅頭兒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他嘶聲說道:“絕不過份,我的要求絕不過份。”

楚一白看了看他:“你說吧。”

梅頭兒拭了拭汗,自地上爬了起來:“我想日後事情完了的時候。讓我走。我不想再混跡官場。這個不是我所長。”

楚一白看了一眼來喜兒,來喜兒點頭道:“這個倒也沒有什麼。只是你走了以後不會作jian犯科吧?如果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們也是容你不得。”

梅頭兒點頭:“我明白,我不過是想找個僻靜地地方安個家,好好過日子罷了。”

楚一白說道:“如此沒有什麼問題,可以答應你。可是你知道你投誠要做些什麼嗎?”

梅頭兒嘲諷的一笑:“賣主罷了,還能做什麼?”

蕭雲飛在一旁冷冷接道:“你還視他為主子?在他這樣待了你之後?你還是不是血性男兒啊?!”

梅頭兒一咬牙:“你說的有道理,此人自此後與我無干。”

楚一白這時看着梅頭兒,把玩着摺扇並不說什麼。

梅頭兒想了想,明白這些人以前既然瞞過了他去,今日又捉了他來,二王爺所做的事情,想必早已經很清楚了。

梅頭兒也就沒有什麼隱瞞,原原本本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說給了屋裡眾人聽。

楚一白聽完後,略一覺思,就看向了來喜兒和慧兒,看他們有什麼主意。慧兒淡淡一笑道:“往日楚先生不在此地,有事我們拿個主意;現在既然楚先生已經來了,您就看着來,我們協助一下就可以了。”

楚一白一笑沒有說什麼,上前對梅頭兒道:“其它的事情都不足懼,唯有一件事情,我們相要弄得清楚明白。”

梅頭兒聽後只想了一想就明白楚一白所指何事:“神火油器?”

楚一白用摺扇拍了拍梅頭兒的肩膀:“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啊。對,就是神火油器。”

梅頭兒道:“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其它我就不知道了。這個東西不是在此地做出來的,不過那個地方只有二王爺知道。”

楚一白笑道:“我知道你不會再知道什麼,要是你卻可以取來給我們看看不是?”

梅頭兒一愣:“我還要回去?”

來喜兒點頭:“當然是要回去的,不回去我們怎麼得到二王爺那邊地情報?”

梅頭兒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道:“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取一支神火油器來怕是極難地,恐難辦到。”

楚一白笑着搖頭:“我說能辦到就是能辦到,你伏耳過來,我說與你聽。”

梅頭兒回去自睡了,紅衣等人又商議了幾句也散了。紅衣回到房裡,布兒扮作郡主正躺在床上裝作睡熟的樣子,看到紅衣回來了急忙坐了起來:“郡主,可是一切都已經辦妥了?”

紅衣與布兒互換了衣服等物後說道:“楚先生已經答應替我們擔待了,清風山莊地事一了結,我們就回京。”

布兒四個人都極為高興:“我們終於可以過以前的日子,現在這日子哪是人過的?日日這樣讓提心弔膽的。”

紅衣嘆道:“我們就當做付出的代價吧。沒有什麼可以真的心想事成,總是犧牲了一些什麼換來的。比如我們以現在的日子換將來的平靜也是值了。”

布兒為紅衣更衣、散發說道:“話是這和說啊,可是我們只是女子為什麼要管這種事情?”

紅衣想了想說了一句:“國之興亡,匹夫有責。”

布兒和紗兒都笑了起來:“郡主,你說什麼呢?這樣的大道理怎會是閨閣之訓呢?”

紅衣點頭也笑了起來:“要說也是,怕是被楚先生感染了。不過,我們無人傷亡可救下幾千幾萬條性命,也是值得的。”

紗兒點頭:“說到這個倒極是,為來世積些福德吧。”

紅衣聽了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有來世,可是這世的積再多的福德也不會帶到下一世去。

紅衣看着鏡中的人影,不過是二十七八的年紀,正當年華,可是這心境卻差得太遠,早已蒼老不堪。想到這裡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自第一世後,她哪還有過小姑娘的心境。今日可是累着了,凈想一些有的無的,紅衣想到這裡,又苦笑了一下:“歇下吧,真得是極晚了,可是明兒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