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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聽了貴祺的話後卻沒有答話,她只是緊皺着眉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對貴祺道:“祺兒,你把三王爺的話全為娘的仔細說來,一句也不要漏了,這也許真得可以救我們的命。”

貴祺聽了一愣,不過聽到也許可以救命就把三王爺的話都說了一遍給老太太。

老太太聽了以後又想了一想,就急急的對雲娘道:“快快去取布衣,要快,里外衣服都要是粗布衣料,取來給你們老爺換下來。”

貴祺聽了大驚:“娘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正要同貴祺說明一下,明秀和香姨娘、寶姨娘及安姨娘一同進來了。寶安二位雖然臉色蒼白,不過還是依足了規矩對着老太太和貴祺行了禮;明秀和香姨娘只是草草的福了一福,明秀就開口問道:“表哥可是去了三王爺府?”

貴祺冷冷的瞪了過去,卻沒有答她的話;明秀被貴祺這一眼就瞪得就矮了三寸,立即就跪了下去:“表哥,現在不是找我們算帳的時候,我們還是應付過去眼下再說吧。”

貴祺沒有再看明秀,他現在只要一看到明秀,就忍不住想殺了她:他的一切都毀在了她的嘴巴上!

可是貴祺卻沒有想過:話可是他說出去的,並且直至現在他也是相信禍事的根源來自於紅衣的身份,只是此話不能說出來罷了。

老太太雖然也恨明秀,不過她也知道明秀有幾分聰明:如果能有其它的法子。她也不想兒子到大理寺去受罪啊;所以她聽到明秀地話後便冷冷的喝道:“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明秀被老太太喝斥雖然感到委屈,可是現在她卻不敢頂撞老太太,只能答道:“回老太太的話,如果三王爺那裡不行,只能再去求郡主了。”

老太太本指望着明秀能有個什麼好主意,可是聽到她說出這句話來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還敢提郡主?不是你的那幾句話,我們會有這個滅頂之災嗎?”

明秀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臉後道:“老太太。您聽秀兒說完吧;事關我們大家的生死,秀兒不敢信口胡說地。”

老太太聽了冷冷一哼,不過倒也沒有阻止她說話;貴祺也是抱着聽聽的想法,如果能有法子救命不是很好?而且他看老太太地意思同三王爺居然一樣:要送他去大理寺,這怎麼能成?所以不如聽聽明秀的主意是不是可行來得好。

明秀接著說道:“秀兒大膽了,但是想來想去只有這麼一個主意;老太太,我們這次去求郡主時不要直接去見郡主。先想個什麼法子見到孩子們,然後和孩子一起去見郡主,求她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救表哥一命;雖說孩子們還小,可是生死大事他們還是懂得,他們必不會看着生父快要死了而不顧,那麼郡主看孩子們知情哭鬧的份兒上,也只能去求太后皇上救表哥了。表哥只要有救,老太太您也就沒有事兒了。只求老太太到時好好求一求郡主,莫要忘了我們這一府的人啊,那麼我們大家應該都可以得拖大難。”

明秀說話已經不如往日間利落了,雖然她看似力持鎮定,可是說出來的話已經條理不是很分明了:她還是怕了。

老太太聽完明秀的話後,沉吟了一下道:“祺兒。看來只能委屈你了;雲娘,你取布衣來吧。”

貴祺聽完明秀地話感覺有三分道理,正想同老太太商議呢,老太太卻讓雲娘去取布衣,看樣子還是要他去大理寺:“娘親,您不認為明秀這個賤人說得有幾分道理嗎?只要英兒雁兒一哭一鬧,依紅衣的性子,她必不想日後被兒女們埋怨,一定會去求太后與皇上的,那我們也就得救了;您又何必非要聽三王爺的胡說。讓我去什麼大理寺呢?”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明秀說得是有幾分道理。可是要先見到孩子們才可以,但是郡主府是那麼容易進得嗎?你想見孩子們就能見到嗎?如果見不到孩子們。明秀說得法子豈不是等同於沒有?再說了,我想着只要一去了大理寺,我再去求郡主並在郡主府住下,這樣便可以見到孩子們了,然後就可以行明秀的計策,這樣一來你不過是在大理寺受幾日苦罷了,我們一府絕不會有事兒的。”

貴祺聽了非常不滿:“娘親,您現在也可以去郡主府啊,也可以住在那裡啊,為什麼一定要我進大理寺不可呢?”

老太太嘆氣:“祺兒,我也不想你去受罪啊;可是你不去大理寺,那郡主府是我想住就能住下得嗎?只有你進了大理寺,我豁出這個張老臉不要才可以住在郡主府中啊。”

貴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站了起來:“娘親,您想住在郡主府有誰能攔你不成?兒子實在是不懂事,您為什麼一定要讓兒子去大理寺,那裡可是有去無回的,而您可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而且我就算進了大理寺,你們大家也不要想會逃拖一個。”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祺兒,你說得不錯,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又怎麼會看着你去送死呢?我有把握你必會自大理寺出來,你只管放心的聽為娘地話去就是了。”

貴祺一來不太相信能自大理寺活着出來,二來他更不想去牢中受苦:不是他的錯,為什麼犯錯的人,不論是紅衣還是明秀、香姨良一個一個都在外面高床軟枕的享福,他卻要為了這些人的錯誤去牢中受罪呢?

貴祺堅決搖頭道:“娘親,我不去;我們再想想法子,如果真得沒有法子可想,那我們一家人都去大理寺牢中吧,也落得一個團圓!”說著他頭也不回的去了。

老太太看着貴祺走了,拿他沒有法子,再者她也沒有那麼多地時間勸他了;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雖然已經有些晚了,可是她不能等到明日:如果明日大理寺的人來府中拿人了,可就不只是貴祺一個人的事兒了,那麼誰去求郡主呢?

所以老太太狠狠心腸,一閉眼一咬牙:“雲娘,我說你寫,然後使個人去大理寺把你寫得這封信以我的貼子送過去,請他們來人帶你們老爺過去待幾日吧。”

明秀聽到這裡急道:“老太太,您這是做什麼?雖然表哥有了一兒一女,可是都不在您身邊啊,如果沒有了表哥,您日後依kao誰?”

老太太喝道:“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自有我心疼,我會不顧我兒的生死嗎?要你多嘴!”

老太太雖然做了決定要送貴祺去大理寺,可是必竟是她身上的肉她能不心疼?明秀偏偏這個時候來刺她的痛處,她怎麼可能會忍得住不訓斥明秀呢?

訓完明秀,老太太便自顧自的與雲娘寫完了信,雲娘收起信正要出去時,明秀不顧一切地撲了上來抓住雲娘不放:“老太太,您不能這樣狠心啊,您不能看著錶哥去送死啊。”明秀倒不是真關心貴祺,她關心地永遠是她自己。

老太太現在心急得不得了,她怕萬一大理寺的人先到了,那麼這些安排就不管用了;看到明秀如此胡鬧,她哪有功夫理會明秀,只喝婆子們道:“還不給我拖一旁去!”

上來幾個婆子拖住了明秀,雲娘才得已拖身出去使人送信兒了。

明秀看到老太太真得是鐵了心要這樣做,她是真得急了:貴祺如果死了,她還有什麼?她就成了寡婦並且沒有子嗣,日後不是要看郡主地臉色過一輩子?她還有什麼指望可以出頭自己做主?不,她不要,這萬萬使不得。只要去求郡主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讓表哥去送死呢?

明秀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是怎麼想得,這麼一個兒子送到大理寺去還有活路嗎?她現在恨死、恨透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雲娘出去了,心裡一松就感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人事不省了;丫頭婆子們忙成一團救老太太,沒有人再理會明秀。

明秀見老太太暈了後屋裡沒有人注意她,便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問也不問一句老太太怎麼樣,起身就出了慈安堂:她要去找貴祺!

至於老太太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乎,不,應該說她巴不得老太太就這樣死了才好呢:她恨也恨也老太太了,更何況死了老太太,這府里也就是她明秀的天下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也沒有忘記要爭奪的東西。

明秀在書房找到貴祺後,話也來不及說上前拉起貴祺就要向外走,貴祺愣了一下後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上:“你個賤人來此做甚?居然還敢拉扯我?難不成你得了失心瘋,神志不清了?”

明秀顧不得疼痛,自地上爬起來急道:“表哥,你快隨我走,老太太已經使了人去請大理寺的人了,你還在書房裡坐着怎麼得了?如果被大理寺的人捉走,讓我們一府人日後依kao誰啊。”

貴祺聽完明秀的話也急了:“你說什麼?這個不可能,你又來胡說的是不是?”

明秀急得直想跳腳:“表哥,我騙你這個作甚,還不快快走?剛剛老太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現在老太太是鐵了心了,表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只是怕來不及了。”

貴祺一想到大理寺就渾身發抖:那可是個吃人的地方,他絕不要去!再想一想老太太剛剛說過的話,便相信了明秀隨她急急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