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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這裡關香兒什麼事?”貴祺皺了皺眉,這事兒透着股子古怪,讓他很不舒服。

“那就不是我知道的了。我知道的事情就是這樣。”紅衣依舊平靜得說著話。但站在她身邊的布兒四個丫頭卻知道紅衣得身體在微微發抖。

紅衣歇力得剋制着自己,以平常一樣的神情語氣回著貴祺的話。她不想示貴祺以軟弱無力得一面: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她的依kao——她現在只能依kao自己!紅衣覺得現在她就是再痛再苦再怕,她也只能堅強,只能忍耐。因為她還要依kao自己的力量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貴祺看着紅衣,半晌才道:“我會去問問香兒的。”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紅衣續道:“我現在就去。”貴祺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感到一陣心煩:這幾日間他不曾消停過一時半刻。香兒小產的事兒剛剛才安撫完,這裡紅衣又影射香兒害了英兒和雁兒。這怎麼可能?香兒那麼喜歡孩子——又剛剛失去了孩子,怎麼下得去手?就像香兒當初亂猜是紅衣害她一樣,現在紅衣懷疑香兒不也是沒有憑證?女人總是懷疑來懷疑去的,到最後都是懷疑錯了人。可是看到紅衣不惱不怒的坐在那兒,他為香兒分辯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香兒的孩子必竟是流掉得不清不楚。問問就問問吧,反正那時他也因香兒小產問過紅衣。貴祺想着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紅衣看貴祺要走就站起施禮相送,卻什麼也沒有說。即沒有說讓貴祺一定要好好問一問,也沒有說不關香姨娘的事兒——只是她無心之過,巧合罷了!

貴祺帶着幾分火氣走了,紅衣站在那兒微笑着想:問是問不出什麼的,對於香姨娘來說這只是無心之失罷了!便轉頭叫來綢兒,讓她去告訴她娘魏廚娘留意探察一下誰談論過蛇羹的事兒,和誰談起的又有誰聽到了;也仔細探察一下有沒有人打探過晚上的飯菜,如果有是誰打探的一定要問清楚;一有了消息立刻來回話。綢兒答應着去了。紅衣又到屋裡看了看英兒雁兒。看到他們呼吸平穩得睡著了,就又輕輕走了出來。一邊走,紅衣想着孩子們蒼白的小臉一邊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暗暗發誓:決不會有下次,決不會!

回到梅院後紅衣也沒有再睡下,讓布兒幾個給她大妝,準備天亮後進宮。她按爵位妝扮完畢——身着禮服頭戴金冠,沉重得很。這時天已經大亮了,布兒幾個服伺紅衣上車到老太太處請了安,就出了二門、大門,換了出門的馬車,直奔宮裡。這時貴祺剛剛下朝回來。

昨兒夜裡他氣沖沖得到了香兒的屋裡。他不是有多生氣香兒——他根本不相信是香兒做的。他認為這又不是說書呢,今兒你害我,明兒我害你的。他認為這是女人的疑心病在做怪。他是在生紅衣的氣。雖然說不清楚氣從何來,但就是生氣、很生氣!他也問過了香兒,香兒一聽就嚇壞了:哭着說是自己的錯:因為沒有了孩子心裡煩悶得很,就披了大氅到園子里走走,沒成想遇到了兩個孩子。因為實在喜愛兩個孩子,想討他們的歡心就讓雙兒雕了蘿卜給他們玩,卻不知道太太晚飯安排的有蛇肉。沒想到後來居然出了這種事兒。香兒哭着非要貴祺責罰與她以求她能心安。貴祺安慰她說了些無心之過,以後注意就是了的話語。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貴祺又安慰了她幾句,就匆匆上朝去了。

香姨娘很是得意,雖然結果不是她想的那樣——那兩個礙眼的孩子居然沒事了。但這次紅衣就算猜到是她下得手,卻沒有任何一點點證據證明是她有意為之。

“寶兒你這次做得很好。這辦法真得很不錯。雖然沒能少了兩個礙事的,但能讓她明知道是我們做得卻拿我們沒有辦法。這很好、很好。”香姨娘扔給了寶兒一付耳環:“你不是一直喜歡么?賞你了!只要你像這次這樣辦事,我不但不會打你還會好好疼你的!”

寶兒謝了香姨娘,謙讓了幾次,歡天喜地的收了起來。她也是無意中聽來的,沒想到居然就在香姨娘面前立了奇功。

“雙兒你做得也很好。手巧得很啊,巧得很。”香姨娘眉開眼笑:“如果不是你的巧手,那兩個小崽子也不會吃下那麼多的蘿卜。這個是賞你的。”說著扔給了雙兒一支金釵。

雙兒也像寶兒樣謙讓了一下,就收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可以留起來做嫁妝了。

“你們再想想,我們現怎麼做好呢?”香姨娘當然不是出了口氣就完了,她想得是紅衣的那個位置。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老太太手一抖,把手裡正把玩的一塊碧玉獅子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雲娘忙扶住她:“老太太,您注意自己的身體。她不是說了嘛,少爺與姑娘都沒事兒。”

老太太淚都流下來了:“沒事兒,沒事兒!能沒事兒么?!紅衣今兒來請安時居然沒有同我說。我那可憐的孫兒孫女啊——。快,快,我要去看看。”

雲娘勸也勸不住,只好命人備車和老太太去看了英兒雁兒。

看完回來,老太太一臉得心痛:“可憐得兒啊,小臉都成什麼樣了?!”

雲娘遲疑了一下,說:“老太太,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老太太還在心疼她的孫兒,隨口說:“講就是了。”

“少爺與姑娘的起居飲食一定注意才是啊。”雲娘低着頭小聲說。

老太太一個激靈從心疼孫兒中醒了過來:“的確!”陰沉着臉道:“這賤人如此歹毒!要不是看在她母親的面上,哼!”隨即想了想說:“此人用不得。舍了罷。”

雲娘輕輕點了點頭:“老太太決斷得是啊。”

老太太恨恨地道:“她做平妻?讓她做一輩子妾吧!居然有膽子敢害我的心肝孫兒,寶貝孫女!”

雲娘輕聲勸解:“老太太不要氣壞了身子。妻也罷,妾也罷,那還不是老太太一句話。只是這話,依奴婢看就不用特特告訴誰了。您看?”

老太太想了想,點點頭:“你想得周全。”

貴祺來請安時,老太太還沒有回到福安堂。貴祺聽說是去看孩子們了,忙忙起身出屋,想去孩子們那兒。卻不想一出院門卻看到老太太的車子回來了,只好立在門口迎着老太太。

車子到了,貴祺與雲娘服伺老太太下了車。

“母親這麼早出來,可要仔細身體。”貴祺一邊扶着老太太走一邊說。

“哼!身體?如果我那寶貝孫兒孫女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要隨了他們去的——省得少了人疼愛!還要這身子作甚?”老太太冷哼一聲發作貴祺。

貴祺忙請罪:“是孩兒的錯!大夫已經說過孩子將養兩日就沒事了,母親還請寬心。如若累得母親病倒了,那孩子還要他作甚。”

老太太一聽這還得了,一疊連聲得喊打:“給我打死這個不孝子!”

貴祺跪下不敢動,老太太也不理會他,自進屋裡去了。貴祺一時不敢起來。自小與老太太分開,每年相見得時間並不多。所以他還真不太知曉如何哄老太太開心。

雲娘勸解了老太太半晌,老太太才使人讓貴祺起來了,卻並不讓他進屋。讓他自去看看孩子們。

貴祺剛轉身要走,屋裡老太太又叫他。

“母親喚孩兒有什麼吩咐?”貴祺小心的服侍着,怕又惹老太太一個大不高興。

“孩子們吃錯東西的事你問清楚了?”老太太也不看他,端着茶盞吹着茶湯慢慢地問道。

“回母親話,已經問清楚了。香兒為了討孩子們歡心,逗孩子們玩讓他們多吃了些蘿卜,不想廚上做了蛇羹。於是——”貴祺小心翼翼地說著,他不知道老太太聽了會有什麼反應。必竟香兒是她的娘家人,應該不會太生氣才對吧?

“於是,於是,你還於是什麼!”老太太氣得直哆嗦,一下把手上的茶盞扔了出去:“這就是你查清楚了的?”貴祺沒成想老太太發了這麼大火:“母親還請息怒,都是孩兒的不是。”

“息怒息怒!氣也被你氣死了,還息怒!真不知道你父親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兒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愚笨到家的兒子!”老太太那個氣啊,這個事兒可能紅衣也明白,可就是這個兒子居然真相信了是什麼無心之失!雖然不用再費口舌為香姨娘說話——現時還要用她牽制紅衣,老太太還是不太放心紅衣的:“滾出去吧。不要讓我看到你。”老太太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接讓人把貴祺轟了出去。

老太太從不曾發過這樣的脾氣。這裡面也生着幾分自己的氣——這香姨娘可不就是她選上的。

紅衣遞了牌子上去,一會兒來了個小太監引她與布兒到了惠貴妃的宮裡。

“臣妾給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紅衣見了惠貴妃,先帶着布兒跪了下去,給惠貴妃請安。

“快快起來。”惠貴妃忙親自扶起了紅衣:“你這丫頭,都說過多少次了,自家姐妹不用行如此大禮。”

“禮不可廢!”紅衣笑道:“娘娘快請上坐。”

對不起了朋友們,時間晚了些,小女子在這兒保證:絕對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