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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在房裡陪着孩子們吃飯的時候,貴祺已經回到了菊院。他一腳就踹開了門,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兒陪着她頭話呢,兩個人都被嚇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貴祺進來了,沒有仔細看貴祺臉上一紅就低下了頭;喜兒看着臉色發紫的貴祺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準備好的那句恭喜討紅包的話怎麼出說不出口了。

貴祺看也沒看喜兒,只是瞪着明秀厲聲喝道:“你給我出去!”

喜兒和明秀聽了都又嚇一跳,明秀這次明確的知道不是貴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氣。喜兒指着自己道:“姑、姑爺,是讓我、我——”她還沒有我完呢,貴祺已經喝道:“滾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過來,我就活活打死你!聽到沒有!”

喜兒這次知道是說自己了,她嚇得急忙答應了,擔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戰戰兢兢的轉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絆倒了,也不敢停留就這樣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她反手關上了門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站在門外邊緊張的聽着屋裡的聲音。

貴祺一腳就踢翻了跟前的圓凳,對着明秀喝道:“你個賤人,居然敢下藥暗害我!”

明秀聽了“下藥”兩個字,一下子臉色就變了,可是她知道萬萬不能認的,只要認了這一輩子就完了:“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下藥?”

明日十分明白現在的境況:現在李氏宗族地人不承認她,她如果再失了貴祺的歡心那就永無出頭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會說的,反正也不會有什麼證據的,這一點她可以確定的。因為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了,就是想找證據去哪找去啊?再接下來就是看貴祺知道了些什麼,能不能抓住點漏洞矇混過關了。

貴祺聽明秀的回答氣得上前抓住了她的頭髮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地臉上:“賤人!你還不認?!那天你帶到外書房的菜餵給了狗兒一些,不想那些狗兒都發情了!你個賤人!居然如此無恥。卻還要連累於我!”

貴祺已經在老太太那裡生了很大地氣了,可是因為那是他的母親。他是罵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這事情在他心裡已經是肯定的了,現在哪還聽得一句半句反駁的話語呢?所以下手是一點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邊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貴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啊,表哥!我真得沒有。”

貴祺聽她不承認,更是氣惱再加三分。於是不由分說的一陣拳打腳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沒有啊,真得沒有啊!”

貴祺看她居然還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個賤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來,追到踢倒地凳子旁時,貴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過去,明秀頭上立時就起了一個大包,而且還流了血下來。她被打得痛呼了起來:“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沒有下過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沒有啊!”

明秀見躲不開那個凳子,心一橫撲身上去抱住了貴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沒有做過啊,沒有下藥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沒有啊!”

貴祺使勁踢開了明秀,明秀就再撲上來,最後貴祺惱得扔了凳子,又開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認,貴祺打了一陣火氣也小了下來,看她一個弱女子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就是不認,心下也開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時是一個姑娘家啊。

明秀這時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頭髮也被扯下了不少,頭皮與手肘、腿上都有地方開始滲血,還有傷的厲害的幾處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沒有做過。貴祺也打累了並且心下也開始驚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貴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嚶嚶哭泣着,不停的說著:“我沒有做過,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這樣做才可以逃拖罪責地——至少要讓貴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轉機啊。

貴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問道:“不是你?那些菜難道不是你親手做的嗎?”

明秀點頭哭道:“是的。”

貴祺喝道:“那你讓人拎到外書房去的,沒有經過其它人地手,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做的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卻不回話,貴祺心煩喝道:“哭什麼哭?回話!”

明秀裝作嚇到的樣子不停的抽泣着說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菜是誰收下去的,又是誰拿去餵了狗兒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給表哥的時候明明沒有下什麼葯啊。再說我一個閨閣姑娘家哪會有、哪會有那種東西啊?!”

貴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她一個姑娘家哪裡能弄到這種葯呢?再說那些菜是被下人們收了去的,經了很多人地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兒地剩菜剩飯想必不會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藥的話會很方便地。可是誰會做這種事啊?

明秀看他鬆動了,忙又哭道:“再說我嫁入府里,礙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歡我入府啊,表哥怎麼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這等流言來害我呢?”

貴祺獃獃的坐着不動,他坐了好一會兒,冷冷起身道:“已經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說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個人扔在新房裡。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為,但是這些事兒已經傳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聞了,所以貴祺為了自己的體面必不會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經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兒一直躲在門外,有心去叫姨太太與老太太來吧,她又怕真被那個發狂的侯爺給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兒聽着。

喜兒聽得是心驚膽顫,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聲與挨打聲她聽得清清楚楚,也嚇得她肝膽俱裂,讓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來救了。

貴祺推開出來時,喜兒嚇得不要說哭了,連呼吸都嚇得忘掉了,貴祺卻理也沒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兒才被憋得醒過神來,大大的呼了幾口氣又想起了屋裡的姑娘,連滾帶爬的又進了屋。

明秀還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還在裝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厲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來。喜兒過了屋看到明秀的樣子,一聲痛呼:“姑娘——!”撲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陣大哭。

明秀不耐煩的推開了她:“我已經夠痛得的,你還來揉搓我,還讓不讓我活了!還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兒聽了連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動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涼氣,主僕兩個人都弄了個渾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兒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後面喜兒又犯愁了,這是喜房哪會有傷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傷口不處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到喜兒站在床前發獃就道:“你想什麼呢?喜兒!還不去打盆熱水來。對了,讓陪嫁過來的那兩個小丫頭過來收拾一下,不要讓其它的丫頭婆子們進來,知道嗎?”

喜兒連忙答應着,遲疑的問道:“姑娘,傷葯怎麼辦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處理一下再說。”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做了,不然說不定會被趕出侯爺府去的。

喜兒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想怎麼樣才能不會被趕出去呢?只要不會被趕出去,那麼她就有辦法哄得表哥回心轉意。可是怎麼才能不被趕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睜開了眼睛:對,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麼誰也不能把她趕出府去吧。可是才過了二十天左右,現在能知道有沒有孩子了嗎?如果沒有怎麼辦?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連喜兒給她清洗傷口的時候,她一面呼着疼還一面想着這事兒,這可是最緊要的事兒了!只是會被傷疼不時的打斷了思索而已。

喜兒清洗了明秀的傷口後,給明秀換了一件衣服,原來的喜服已經壞得不能穿了。明秀換好衣服後對喜兒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驚動了誰,帶着傷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