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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祺聽了雙姨娘的話又急急問道:“是誰撞的你?可看清楚了?為什麼撞到你呢?”

雙姨娘輕輕的道:“妾沒有看清楚,只是覺得好像穿着洒掃丫頭的服色。哦,對了,妾掉下湖去時,好像掃到不遠的花木處還有一個洒掃丫頭站着。可是只是一霎間看得不是很真切。為什麼會撞到妾,妾也不知道。當時妾正在想事情,沒有注意怎麼會跑出來一個丫頭。”

紅衣可以斷定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都絕不會是真的洒掃丫頭,不過是掩飾而已。

貴祺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紅衣問道:“你不在梅院好好安胎,獨自一個人到園子中做什麼去了?”

雙姨娘聽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貴祺見她遲遲不答,更是感覺是紅衣苛待了她,才使得她獨自到小湖邊去傷神。於是他問道:“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不要怕說出來就是了,一切有老爺為你做主。”

紅衣聽了感覺到非常不耐:有什麼事兒都能扯到她的身上來!不過這次她倒的確是沒有看顧好雙姨娘才致使她落水的,所以她也就忍了忍沒有說話。

雙姨娘聽了睜大了眼睛:“不是的,不是的,老爺!郡主一直待我極好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四處亂跑的,與郡主沒有任何關係。老爺讓要相信我,我在郡主這裡是極好的!”雙姨情急之下都忘謙稱自己為妾了!

貴祺聽了倒感覺這紅衣是真地確苛待了她,看把雙姨娘嚇成什麼樣子了?一準兒是因為她是個郡主。雙兒認為我不能為她做主才這樣說的。想到這裡貴祺道:“雙兒不要怕,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就是了。現今孩子也因此沒有了,老爺就是上殿面君也要還你一個公道的!”

貴祺的確是在借題發揮,只要紅衣有了錯處在他的手裡,比起求紅衣為他其它妻妾的兒子求爵位來,這樣更讓他感覺好辦一些,也讓他能接受一些。有了錯處的紅衣就不會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地郡主了。他心裡也就會舒服多了。這才是主要的!

雙姨娘這次什麼也沒有聽到,只聽到了一句話:孩子沒有了。她一把抓住了貴祺地衣袖,臉色更是白了二分:“老爺說什麼?我的孩子沒了?怎麼會?我的孩子沒了?不可能的!”一面語無論次的說著,一面收回了手在腹部來回撫摸着,那隆起的小腹已經平坦了!

雙姨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的孩子啊,我地孩子啊——!”除了這一句之外就不會再說第二句似的。

貴祺哄了幾句,雙姨娘如同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哭號着。貴祺對於她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感情。當然也就不耐煩了起來,他輕喝道:“哭什麼!不許再哭了!”

雙姨娘被他一喝給嚇住了,不再大哭,可是那淚水在臉上還是橫流啊。雙姨娘就是再怕貴祺三分,也不會忍得住傷心的——失去孩子的打擊對於雙姨娘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貴祺看了看雙姨娘感覺自己口氣也是太重了,就緩了緩口氣打算先安慰她兩句:“你現在也還年輕,想要孩子以後有得是機會。等養好了身子,要個孩子還不容易?現在不要這麼傷心了。傷到了身子反倒不美。好了,好了,不要再這樣了。現在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郡主這裡受了什麼委屈?不管是什麼事兒都說出來好了,老爺一定能為你做主的。”

紅衣聽貴祺終於把話問了出來,淡淡的一笑。不過什麼也沒有說。這個時候她無論說什麼,都會被貴祺當作是在威脅雙姨娘的;再說她也要看看再說,事情倒底會如何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了些。

雙姨娘聽到了貴祺的問話,可是現下她心神俱碎,聽了貴祺地這種問話倒使得她心頭一震!她微微抬頭看向了紅衣,哭泣着輕聲道:“報應啊報應,這是報應啊。都是我這做娘的害了孩子啊——!這就是報應啊——!”

貴祺聽了皺眉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報應?是不是糊塗了?你聽清楚我的問話了嗎?”

雙姨娘卻不理睬他,只是自管自的哭道:“當初我跟小姐在園子里設計毒害少爺姑娘時不是我願意的,我也是被迫聽命啊,老天爺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為什麼不能留下我的孩子!我那時是真地身不由已啊。真得不是我的本心啊,老天爺你怎麼能這樣懲罰我呢?!我的孩子啊。就是娘害了你啊——!當日娘如果不聽姑娘的話不去做,今日也就不會遭了報應啊——!”

紅衣聽了長嘆了一口氣:那件事兒她讓綢兒的娘的與內外總管暗中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抓到香姨娘的把柄,不想今天倒在雙姨娘的口中得到了證實,而且就在貴祺的面前。這才真是世事難料呢。

紅衣其實一直在等雙姨娘自己說出那天蘿卜的事情,她相信只要時間夠了,雙姨娘終究會有一天對她坦承一切地,所以紅衣也沒有問過她:她帶着身子可是不能受驚嚇地,還是讓她自己想好了自己來說的好。雙兒本質不壞,看在她在上次事件中地悔過,所以紅衣才決定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拖離那些人。

貴祺聽了這句話卻是萬分不信的,他伸手摸了摸雙姨娘的額頭:“雙兒,你是不是急糊塗了?你知道你說得是什麼么?無論如何這種事兒可是不能亂說的!”

雙姨娘哪裡還能聽進一分話去?她只是一徑的哭道:“都怪我聽不進去人言,如果我早早向郡主講了這一切就不用日日擔心了,也就不會心情不好了,更不會獨自到湖邊去坐了!老天爺這是在罰我,在罰我啊——!可是我寧願少活十年也想要這個孩子啊,為什麼要奪了我的孩子走呢?!那毒害少爺姑娘的事兒真得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真的只是聽命行事啊!老天爺啊,你應該明白的,你應該知道的啊——!我害怕我們小姐的,我不敢不從的啊——,為什麼要這樣狠狠的罰我呢?!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這樣罰我呢?我的孩子啊——,報應啊報應——!我的孩子啊——!為什麼這樣報應我呢?為什麼呢——!孩子啊——!都是娘對不起你啊!”這個孩子對於雙姨娘來說就是命根子,就是她的全部。

雙姨娘的一聲聲哭嚎震得貴祺有些頭昏,他看向了紅衣口裡喃喃的說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香兒怎麼會是這種人呢?不會是的。雙兒是沒有孩子一時急瘋了,她是胡說的,胡說的!”

紅衣沒有接口,她還是靜靜的坐在那兒:現在這些事兒是對是錯,是真是假都與她沒有關係了,她就要走了。這個男人如何對待這些事情她也不放在心裡了,無論他想怎麼樣又與她何干呢?並不是他要怎麼樣而他本心如何啊!再說當日的事兒現今就算是真相大白了是不是時日太長久了一些?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偏聽偏信的話,當日的中毒一事就不會那樣草草下了結論!說紅衣沒有一點怨氣是不可能的,那受了毒害的可是她的孩子們!

貴祺看了看紅衣,又看了看還在不住哭號的雙姨娘,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雙姨娘口中的話:那與他認知的香姨娘差太多了!那不可能是真的!

香兒給他保證過,給他發過誓的,絕不會動他任何一個孩子一根汗毛的——貴祺忽然又想起了香姨娘和他深談時的保證來。

可是面前的雙姨娘是言詞鑿鑿啊,讓他無法當作只是幾句瘋話而已。

他轉頭又喃喃的問紅衣:“郡主,郡主如何看待呢?”

紅衣平淡的道:“什麼如何看待呢?”

貴祺有些獃獃的:“就是雙兒說得香兒設計毒害英兒和雁兒的事兒,郡主如何認為呢?”

紅衣淡淡的道:“當初郡馬不是已經問清楚了么?本宮還記得郡馬當時說過的話呢。現今嘛——,本宮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的,這種家事還是郡馬自己看着辦吧,必竟郡馬是一家之主不是嗎?”

貴祺看了看雙姨娘,又看了看紅衣,他心裡迷茫的很:怎麼會呢?香兒不可能是一個如此惡毒的人啊。她嬌弱膽小的如同一隻兔子,這樣狠毒的事兒怎麼可能是香兒做出來的呢?可是、可是當日就是這個雙兒陪着香兒在園子給兩個孩子吃蘿卜,雙兒說得話也有可能是真的啊!

紅衣看貴祺不再問雙姨娘什麼,就上前輕輕的對還在哭號後悔的雙姨娘道:“雙姨娘,你不要這樣了!你這樣讓那個走了的孩子也是心疼不是?你讓它如何安心上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