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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對於貴祺的所作所為她感到十分不解,想的她頭都痛了也是無果。紅衣輕輕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再想貴祺的事情,她看向大將軍道:“父親,嬤嬤與那些陣亡的侍衛僕從們的後事——,由哪個來操辦?”這句話說出口來,紅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花嬤嬤他們成為了紅衣心頭上的一塊疤,即使再過許多年,它也不會消退半分。

大將軍想了想道:“現在你的府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想不如由你的嫂嫂們打理這些吧。這也是給花嬤嬤等人的身後榮光吧,除此之外我們也不能給他們什麼了。”

紅衣點了點頭,那淚水就似流也流不幹一樣,她一提到這些人就會酸澀難忍。

大將軍安慰了紅衣幾句,紅衣又抬頭說道:“我一會兒想去看看來總管與雲飛等人,再有,父親,你讓嫂嫂們安排傷亡侍衛與僕從們的家眷來見見我吧,我想為他們盡一份心力。”

大將軍答應紅衣所說的第一件事兒——那些義僕與侍衛們的家眷是應該見見的,不只是紅衣要見見,大將軍自己也要見見他們,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他們的。

不過,大將軍對於紅衣要出去探視來喜兒等人他卻不同意:“你現在也有傷在身怎麼可以如此勞累?你不如好好將養一下,然後再去探視也不晚。”

紅衣抬起了淚眼看向了大將軍:“父親,我傷得並不重。您不必為我擔憂;而且,我怕——,我怕再過兩日就見不到他們了。”紅衣的淚水隨着話聲,撲籟籟地往下直掉,那些人傷到了如何程度,她的心裡是有數兒的。

大將軍聽到紅衣的話心下也是一酸:來喜兒現在的樣子哪還是一代高手?如果以他的身手,不要說是由這些人的包圍中逃生。就算是再多一些人他也不會傷到這樣重。

來喜兒地情形也是吉凶難料,大將軍看他為了自己的女兒如此拚命。心下不僅僅是感動了:來喜兒非常對得起他這個老朋友,可是他卻對不起來喜兒啊。

大將軍想到來喜兒心裡也是一沉,不過他還是先安撫紅衣:“紅兒,有楚家父子在,而且皇上一定會安排御醫過來,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兒,一定可以化險為夷。你放心好了。”這話不只是說給紅衣,也說給大將軍自己聽啊。

紅衣輕輕搖頭:“父親,他們傷得如何我心中有數兒,而且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大將軍看了一眼紅衣,知道拗不過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門外有婆子來報:“楚老先生與楚先生使了人來問,郡主地傷勢沒什麼吧?”

大將軍讓婆子去回話說郡主還好,讓他們放心。然後大將軍回過頭來看了紅衣一眼。雖然現在不是談其它事情的時候,但是紅衣卻需要有其它的事情來轉移她的注意力,總讓她為花嬤嬤等人的事情傷神,她的身子可就真得壞了。

大將軍仔細想了想便對紅衣道:“紅兒,你看楚先生與靖王郡主為人如何?”畢竟是些不合時宜的話,所以大將軍還是說得極為迂迴;再者大將軍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女兒談這些話。這樣地話都應該是做母親的來說比較合適——便是紅衣沒有了母親。大將軍想到髮妻更是心中一痛,不是他當年的偏愛,哪裡會讓髮妻客死異地。

紅衣奇怪的看了一眼大將軍,她輕輕拭了拭面上的淚水:“兩位兄長對女兒都很好,他們的人品,當然是極好的。父親問這個有什麼事情嗎?”

大將軍這個時候問起靖安二人,紅衣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兩個人難道有什麼問題?父親是不是懷疑二人同二王爺等人有勾結啊。紅衣沒有心思仔細想,不過她直覺靖安二人不會有問題,他們不是那樣地人。

大將軍咳了一下:“那個,紅兒。你認為楚先生與靖安郡王都是把你當作妹妹看待么?”

紅衣看向大將軍:“女兒同他們本來就是義兄義妹啊。兄長們當然是把女兒看作是妹妹了。父親放心,兄長們待女兒極不錯的。同哥哥們相比,嗯,也相差無幾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了,紅衣是認定了不會有男人會對她一個和離還帶着兩個孩子的女人動心,所以從來沒有把靖安二人往其它方面想過。

大將軍聽了輕輕搖頭:哪裡是同哥哥們一樣?根本不一樣的好不好。這個女兒——,唉!

大將軍看了看紅衣,沉吟了一下:雖然權勢地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一般會衡量的條件,但是那些沒有女兒地幸福重要吧?而且女兒經歷過貴祺給她的傷害打擊,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給她溫暖的男人,而不是門當戶對的條件。

大將軍做了決定後凝視着紅衣:“那你認為蕭護衛如何?”

紅衣看向大將軍:“蕭護衛——,唉!他現在生死不知,為了護女兒拚命到如此地步,女兒還能說什麼呢?”

紅衣更加的奇怪起來:這次如果不是蕭雲飛拚死相護,自己早已經死在當場了,他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大將軍看了看紅衣,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為什麼憑女兒的聰明,靖安他們的心思,她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呢?

紅衣被大將軍摸不着頭腦的話給攪得沒有再想那些傷心的事情,她只是奇怪地思索着大將軍倒底想問得是什麼——聽大將軍問到蕭雲飛後,紅衣認為,父親應該不是在懷疑靖安三個人。

大將軍思索良久後開口:“紅兒,蕭護衛是你地侍衛長,拚死護你是他的本份,但是,一個人能連想不想,只憑本能便以性命來救你,這就不能說僅僅是因為他忠勇護主了吧?”

紅衣看着大將軍:“父親地意思是——”

大將軍嘆道:“以你的聰慧真得看不出來?還是你根本不想再面對了呢?”

紅衣聞言苦笑:“父親,我真是不知道啊,您倒底想同女兒說什麼?女兒現在還混亂的很,哪裡能想到什麼呢,父親還是直說了吧。”

大將軍無奈的看着紅衣:“紅兒,你真得就想如此孤獨終老嗎?”

紅衣這下子明白了大將軍的意思,她的蒼白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一絲紅暈:“父親,您說什麼呢?現在這個時候,您還有心思同女兒說這種話?父親就是想逗女兒開心,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啊。”

大將軍認真的看向紅衣:“你認為父親在同你開玩笑嗎?”

紅衣被大將軍的認真弄得一愣,有些不知道所措起來:他們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吧?就算大家以死來相護自己,可是那些倒地的侍衛不是一樣也付出了性命?總不能人人都是對自己有意思吧?

紅衣苦苦的一笑:也只有父親會把自己看得如此寶貝,認為全天下的好男兒不會看不上他的女兒吧?

紅衣想到此處看向大將軍:“父親,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說靖安王兄與楚義兄的條件,就是雲飛的條件求一個大家閨秀也不是不能得,女兒呢?女兒只有在您的眼中才是寶貝吧?”

大將軍長長嘆了一聲:“痴兒啊,我想,不只是一白與靖安、以及雲飛知道你的好,而動了心,就是那個害你至深的貴祺,也是對你有着難以想像的感情吧?只是他表達感情的方式與常人有些不同吧。”

紅衣聽到這裡頭又痛了起來:這個李貴祺倒底是怎麼回事兒?就連父親也認為他深愛着自己嗎?

大將軍也不想逼紅衣面對什麼,只是想提點她一下,也讓她有些其它的事情費神,莫要只想着花嬤嬤等人日日傷感。

所以看到紅衣緊皺着眉頭,大將軍便沒有再往下說,靖安三個人哪一個會同紅衣在一起,大將軍都無所謂,只要能給紅衣幸福就可以。他已經老了,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兒女們能過得順心如意就好,至於世人如何看、如何說,大將軍根本不放在心上。

雖然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大將軍屬意於楚一白要多一些:因為同楚一白在一起的話,那麼就不必再公諸於世什麼假成親,對於女兒的傷害就會少一些。但是,同楚一白在一起的不利之處也是極多的:就算大將軍他日辭官,皇上也會真心的祝福這兩個人,可是他們想要離開朝堂去過紅衣屬意的日子卻是不可能了。那,紅衣還會開心快活么?

靖安郡王相比來說阻力說大就是極大的,說小就可以說沒有,全要看太后的意思了:靖安與紅衣可是兄妹啊,事關天家的體面,皇上與太后會贊同嗎?

而蕭雲飛卻是沒有什麼阻力的,如果太后與皇上不同意,那沒有什麼好說的,詐死好了。不過,蕭雲飛能打動紅衣的心嗎?他實在是太不愛說話了,只知道做,卻從來不知道說,就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對紅衣說過。而且自從來喜兒提點過他以後,他更是沉默了。不過,這也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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