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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角門兒進了府中,明秀因為不滿做妾,而且大婦見面兒就給了她難堪——讓她在府門前就下了轎,還讓她自角門兒進府,她哪裡能服?所以她只是草草的同大婦見了禮。

大婦雖是村婦,可是家中卻是當地的望族,明秀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只是她沒有作聲兒,使人帶了明秀下去便做罷了——時間長着呢,何必同她爭這一日這短長呢?

於是,讓明秀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發生了:這個嫡妻居然是個悍婦,對於丈夫婚前就與有夫之婦有染,氣得大病在床,連日來茶飯不思,而且非要同錢二夫人的表哥和離不可。錢夫二夫的表哥千方百計的設法,最後都給自己的妻子跪下認錯,才留下了這位夫人——他可是看上了人家的家財才迎娶了這位小姐:他的大婦,娘家中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並無子嗣。

不過,自此後錢二夫人的表哥卻被管束得一點兒大氣兒都不敢喘,更不要說去明秀房裡了,就是看到她也假作沒有看到;明秀同他見禮或是說話,錢二夫人的表哥哪裡敢答?避明秀如蛇蠍,恨不能見不到她。

明秀呢?她哪裡斗得過這個悍婦,不要說全府上下都是人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沒有了男人的支持,她哪裡還能翻得起風浪?她想要哄男人開心,可是在那男人的眼中,她比不上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更讓他動心。所以,明秀只有被欺壓地份兒了。

明秀日日要做足了妾室的本份才可以,少做了一樣或是做錯了什麼,就少不得被罰。她入門三個多月後,終於“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其他人“不小心”潑到地上的水——已經天氣已經很冷,水在地上凝結成了冰;就這樣明秀滑倒跌了一跤,她的孩子便這樣沒了。

錢二夫人的表哥卻到房中去看明秀一眼也不敢。他只能假作不知道,而且還怕明秀找他哭鬧而避出了府去。大婦看丈夫如此心下更是如明鏡一樣兒。她還能好好待明秀?所以,明秀將養了三天後便被支使到了下人房中住,並且馬上就被安排了差事兒,她完全被當成了粗婦使喚。

如果大婦只做到這樣,明秀還真要感謝大婦的大恩大德。但是,明秀要受得苦遠不止是這樣,只要大婦一有不如意的事兒。就會叫了明秀過去,輕則罵一頓,重則就是鞭笞。

明秀哪裡還有這樣或是那樣地驕氣兒,她現在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當一天差,不會被大婦叫過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苦些?累些?這些她已經不再計較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大婦也容不得她,最終還是找了個她個錯處把她賣了出去才作罷。

明秀被賣作了丫頭——大婦如此折磨她半年有餘,她哪裡還有什麼花容月貌?她現在就是一個粗使娘子了。就算大婦想多賣一錢銀子也是賣不出來地。

范姨太太與兒子聽說了明秀的事情,並沒有像表姨太太那樣到李府去鬧將一場:貴祺所做非常對得起明秀,他們還有什麼話能說?明澈只能打聽着找到了錢二夫人的表哥的府上,表明想要把明秀贖回去的意思後,卻被對方告知明秀已經賣出府去了。

明秀因為一年流了兩個孩子,而且第二次沒有好好將養。身子已經壞了,三天兩頭的就要病一場,主家哪裡會喜?便連連被轉賣,賣得次數多了,明澈哪裡能找到得她?而且明澈還要讀書的,不能日日只為了找姐姐什麼也不做了啊。日時一長,明澈只能放棄迴轉了莊子。

范姨太太雖然常常掛心明秀,但是也沒有什麼法子可想了,再說了,今日地一切都是源自於她自取。

明月已經嫁了。就嫁到了莊子旁的一戶殷實人家為妻。雖然沒有僕婦成群,但是小日子過得卻有滋有味兒。比起明秀現在境況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了。

再說香姨娘。

同香姨娘有染的那個大掌柜是李府的奴才,是他看來李府一日不如一日,哪裡還會把主子放在眼中?同香姨娘有染後雖然怕了一陣子,可是後來看貴祺因救郡主而重傷在床,但是郡主府除了送貴祺回府的那一次外,再也沒有使人來探過貴祺,他的膽子便越來越大了,壓根兒就不怕被貴祺知道了——他已經失勢,有什麼好怕的?

貴祺也沒有同大掌柜的多話,讓人把他直接送官了——如此欺主地奴才那還能留得?香姨娘聽說後倒是流了兩日淚,隨後也就放開作罷了。那大掌柜左不過就是一個平常的男人,又不是香姨娘眼中的貴主兒,她哪裡會對此人有幾分真心意呢?

倒是大掌柜的髮妻聽說後,日日到牢中於他送飯且哭得雙目通紅,甚至於賣了家中的房產想要贖大掌柜的一命。大掌柜這才有了絲悔意,妻還是極好地人啊。

貴祺對香姨娘這事兒卻犯了難:不治她的罪?那麼對得起被她打死的丫頭嗎?治她的罪,可是她有身孕在身,而且她的罪過都是自己縱容所為,自己有什麼面目來治她的罪呢?也是因為貴祺有這種想法,才放了明秀一條生路,他當然也就不會對香姨娘趕盡殺絕了。

對於明秀與香姨娘的所作所為,貴祺統統認為是自己的錯,是他自己對不起紅衣,如果不是他糊塗,紅衣與孩子又哪裡會受到傷害。與其追究香、秀二人的錯,不如自己去領罪更合適一些。

最後,貴祺想來想去,把香姨娘被賣作了丫頭。表姨太太這次沒有打上門來鬧,她自去找人牙子贖回了她的女兒。香姨娘被接回她母親在京中賃地房子時,一心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但是她不知道她地苦難才剛剛開始。

香姨娘贖是贖了回來,可是總不能讓她在家生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吧?那家風還要不要了?所以,表姨太太又犯了愁。這日,表姨太太給宮中地文貴人寫信時便把香姨娘的事情寫上了,想問文貴人拿個主意。

文貴人看到信後便低頭思索起來:這個妹妹真的一無用處了嗎?當初讓她嫁入侯爺府,原指望着有個幫襯,哪裡想到她如此沒有用呢。怎麼能讓她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盡份力呢?

想來想去,文貴人還真就想到了讓香姨娘有用處的法子——她居然給香姨娘做了一個大媒:讓她嫁給一個內監總管做嫡妻!

表姨太太看到回信也有幾分不願意,不過這個女兒還能嫁誰呢?嫁給太監雖然過守活寡苦了些,卻也比嫁給個屠夫強吧?一個屠夫不能給他們家帶來什麼好處,一個內監總管卻是有些用處的。想到這裡,表姨太太便拿了文貴人的信去找香姨娘。

香姨娘聽說後死活不同意:這不是讓她守活寡嗎?她的哭鬧只換來她母親的一記耳光:“你不去?你還能嫁給誰?你自己做下的丟人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要麼嫁人,要麼就自取一根繩子做了斷吧,也省得活着丟我們家的臉,也省得我日日為你操心!”

香姨娘被她的母親打了以後,鬧得更厲害,先是不吃不喝,後來看這樣做也無用,便真得取了一根繩子假作要上吊——當然是被人發現了,她的頭都沒有套上去就被救了下來。

表姨太太想來想去,真得逼死了這個女兒也不行,活着的女兒總會有些用處的,死了的女兒只會花費她的銀子:就是草草葬了她,不也要買一口薄木棺嗎?

表姨太太便又寫了信送進了宮中。文貴人的回信卻措詞極為嚴厲,並且把利害關係也同表姨太太說了個清楚明白:嫁,那麼她的地位得保,他們家在當地的聲望也得保;不嫁,那這個妹妹還能嫁給什麼?還能為家中做什麼事兒、爭取到什麼利益?

表姨太太並不是文貴人的生身之母,對於文貴人的話也不敢太過相強:她的丈夫還要看這個女兒的臉色,她又哪裡敢說些什麼?

而且文貴人所說,在表姨太太看來也是極為有道理的,想來想去就決心一定要讓香姨娘嫁給那個太監總管:女兒反正也不是只有這一個!而且這一個已經臭名在外,就像文貴人所說,那內監能娶香姨娘,也是看在文貴人的面子上,否則哪個會願意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家?不把香姨娘嫁給太監,難道要養她一輩子嗎?

香姨娘如果嫁給那個內監,至少文貴人會在宮中好過一些,說不定能得皇上多寵幸兩次得了胎,那他們一家人便可以雞犬升天了。

表姨太太拿定了主意後,便讓人置辦香姨娘的嫁妝,她對香姨娘言道:“我打發了你便可以回家了,出來這麼久家中那幾個狐媚子會不會勾引你爹我還不知道呢,不是因為你,我哪裡能離開家。唉,希望你爹沒有讓那幾個狐媚子給迷住了心竅才好。”

香姨娘依然就是咬口不同意嫁給一個太監,最後又使出了那一招求死的把戲,可是表姨太太救下她後卻說:“想死?可以啊,只是也要嫁過去才能讓你死!你死也要死在那人家中,你死了以後也是人家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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