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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點頭道:“對付墨魘啊......也算是吧。”

雲景高興起來:“是什麼?”雲疏也好奇不已。

雲起笑着示意兩人附耳過來,在他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雲疏恍然大悟,雲景看着笑得比白白更像狐狸的二師兄,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白痴,這麼簡單的辦法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過自習仔細一想,雲景又覺得不妥:“如果他鐵了心用強的怎麼辦?你們來得晚不知道,他在白白身上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讓白白回去,白白心裡不願意,可偏偏就真的一路跑回去了!我幾乎攔都攔不住。”

雲起道;“他要用強,早就用了,莫說你一個,就是我們三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硬要把白白搶走,我們又能如何?又或者他用我們的性命要挾白白留下,白白也一定會答應的。”

雲景大:“也對,嘿嘿!原來這傢伙看上我們家小師妹了,根本捨不得動她一根狐狸毛,害我白擔心......”

雲疏不過開心了一下,臉色又再沉了下來:“今日之事,我真不知該如何讓對師父交代。”

雲起和雲景笑容一斂,再也笑不出聲,臨來之前師父千叮萬囑要好好照顧教導小師妹,結果現在才來一天,小師妹就押給別人了,如果師父知道,不曉得會氣成什麼樣子呢。

雲疏與雲起是所有弟子中唯二知道明乙真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的,實在不願意他再為了這事煩心,雲起遲疑一下道:“這件事,等此事了。再稟告師父吧。師父如果要怪罪,便說是我的主意就是了。”

雲疏與雲景齊齊皺眉瞪了他一眼道:“說的什麼胡話,我們三個都有份的事。”

天庭之上,明乙真人在青涼觀迎來一名意外訪客。

幾個月前,掌管陰司六殿的閻王卞城王在地府動亂中被幾名妖魔圍攻,身受重傷,被救返天庭療傷,但是傷勢一直反覆難愈。幾天前明乙真人前去幫忙救治受傷的仙友,其中就有這位卞城王。

明乙真人所煉的丹藥對症,次日卞城王的傷勢便穩定下來,這幾天他精神甚好,忽然想去明乙真人所問之事,連忙派遣小仙童前來青涼觀把答案轉告給明乙真人。

此刻那小仙童正站在青涼觀的大殿內。向明乙真人施禮拜見後,小仙童站起身道:“卞城王這幾日忽然想起上次真人所問的忘川河底有何特別的事物,卞城王想到一物,不知是否真人所問的那一樣,所以派遣弟子來向真人說明。”

明乙真人“哦”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小仙童道:“忘川河底有一種仙草,名為‘殊途’,忘川河中多的死不得投胎的遊魂野鬼,身帶劇毒的蛇蟲怪物,平日里腥臭難當,河中各種氣息雜糅,但不管河中再多多少孤魂野鬼,河水形質卻千年不變,所依賴的正是這種殊途仙草。不過這種仙草極為罕見,除了忘川河底,別處皆無,而且就算是忘川河底也不易找到。”

明乙真人心中有些什麼一閃而過,不自覺坐直了身子問道:“殊途仙草也有什麼特殊藥效?”

小仙童回答道:“卞城王說,曾聽傳聞這殊途仙草可以中和融合各種藥性......”

原來......原來如此!

難怪白白虛空之境內的不同藥力會莫名其妙地融合,墨魘在忘川河底找的着殊途仙草定是為了白白,如此說來,他心中仍是惦記着白白的!

突如其來的喜悅令明乙真人懶得去細究到底墨魘是用什麼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喂白白吃下仙草,竟然連白白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明乙真人心裡想的只要一件事,如果墨魘和白白的姻緣尚在,那就是說他的布置沒有白費,一切尚有可圖!

正在平等王大殿內的墨魘與白白,都不曉得有人正在算計他們,墨魘叫來玄冥魔蝠與琉璃妖妃,開始着手布置控制地府叛軍的種種措施。

兩個妖魔頭目在殿上聽着墨魘一條一條細說他的計劃,聽得冷汗直冒,墨魘說完後平靜道:“你們若是願意效忠於我,依照我的吩咐去做,那便下去準備,如果不願意,現在可以說,只要保證走出這個大殿後就把我說的計劃忘得乾乾淨淨,半個字都對外透露,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否則,我就算殺不盡地府這麼許多的鬼卒妖兵,要收拾幾個妖魔,還是完全辦得到的。”

玄冥魔蝠一手抹掉額上的冷汗,咬咬牙道:“屬下一切都聽主人的!”

琉璃妖妃遲疑了一陣。也點頭道:“謹遵主人的吩咐!”

“好!那你們便去辦事吧。”墨魘揮揮手讓他們各自離去。

胸前衣襟動了動,某隻小動物似乎在衣襟內翻了個身,之後又再安靜下來。

虧得這小狐狸還有心情睡覺,他卻在這裡給她做牛做馬!本應覺得氣惱不忿,不過墨魘一邊抱怨,一邊卻又大感心滿意足。

懷裡暖洋洋的一團,身體互相緊緊依偎着,心臟也靠得極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皮膚骨骼下撲通撲通挑動着心臟,旋律一快一慢,彼此呼應。就是這陰風陣陣的地府里,也覺得如坐春風,說不出的舒心暢快。

“吃飽了就睡的小笨豬,傻狐狸!”墨魘低聲笑罵著,眼神卻柔和得出奇,右手伸進衣襟里去摸一摸那個軟呼呼的小毛團,感覺白白毛茸茸的四肢靠上來,習慣性地把他的右掌抱住,身子在他的掌下蹭了蹭,那久違的熟悉感覺讓墨魘覺得再辛苦一點也值了。

白白本來並沒打算睡覺的,不過墨魘不問情由地就把她塞進衣襟里,她沒有勇氣反抗,衣襟內一片漆黑,又暖和得過分,她百無聊賴之下糊裡糊塗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反正地府里的天總是黑漆漆的,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滑的雲錦小褥子上,忍不住舒服地在上面扭了幾下。

這麼舒服的褥子,只在墨潭睡過呢!從前在玉山上睡的是普通的土布糰子,後來到了青涼觀,睡的就是比較粗糙硬實的蒲團,就算是在凌清波身邊,常常跟她一起睡在床上,那些一般絲緞所制的床單被套,還是遠不如這種小褥子柔軟舒適,好像睡在雲堆里一般。

翻個身做起來,果然見墨魘就在她身邊躺着,似乎睡得很沉的樣子。白白弓起身子無聲無息一步一步挪過去,一路走到離墨魘不過一掌的距離才停下,歪着腦袋打量他一陣,不得不承認,大壞蛋長得很好看,比三師兄好看、比紅宏好看、比起爹爹和師父......嗯,差不多吧!

二師兄說讓她留下,她有些害怕但心底里似乎又暗暗地有些歡喜,是高興自己終於能夠幫到師兄們。而不只是享受他們的寵愛照顧,卻無以為報嗎?

好像是的,不過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她不想承認,其實有些喜歡呆在墨魘身邊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害怕?刺激?親密?快樂?似乎都有一些。

墨魘不發脾氣、不欺負她的嗜好,很好很好的,這種好跟師兄們照顧她又不一樣,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親昵和縱容。

她不會對師兄們任性耍賴,不會支使師兄們給她撓痒痒、喂她吃燒雞,不會去拉師兄們的頭髮,把他們的身體當成小山一樣爬,不會纏着師兄們聽她說她今天嚇到多少蝴蝶蜜蜂、發現哪些花兒開了,那片葉子長得很奇怪之類......雖然他想她這麼干,師兄們不會介意的,但是她總是不自覺地在師兄們面前充當一個乖巧的小師妹角色。

但是這些事,她經常對墨魘干,而且似乎是覺得,縱容她哄她陪她是墨魘應該做的事情一樣。她跟墨魘玩親親,也跟紅宏玩過,但總感覺很奇怪,因為跟紅宏一起時,沒有了那種又快活又難過的刺激感受,所以後來她也沒想到去找師兄們試試玩一下。

至於雙修,爹爹說,是墨魘騙了她,還她法力根基被毀,可見雙修是個壞東西!可是......可是雙修比親親更加刺激好玩啊!

說穿了雙修跟從前在玉山上看到的大山貓交配挺像的嘛,除了姿勢多一點,時間長一點。不過如果真的是交配的話,會不會有小狐狸呢?白白吃了一驚,不過轉變又想,不對!山貓只跟山貓交配,山上野豬也只跟野豬交配,墨魘是人,應該也只跟人交配才對,至於自己,當然還是要找狐狸交配啦!

既然雙修不算是交配,那又怎麼會有小狐狸呢?真是白擔心!

而且山貓們都是春天才交配的,現在明明不是春天嘛,自己都想到哪裡去了?

糟了!自己在夢中似乎跟這個大壞蛋又雙修了,會不會根基再次弄壞掉?!白白連忙在心裡念誦練功的口訣,發現身上沒什麼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幸虧此刻墨魘忙於裝睡偷看白白的反應,沒有動用法咒去了解白白的心思,否則給氣歪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