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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鑫用一種驚幻的目光盯着黨寒夜。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望着他道:“你……你……”但她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轉身走向她的車,發動車子,猛的開出去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黨寒夜去他車上搬下一個麻袋,對我道:“小雪,去開門。”

“哦。”我愣愣地答應一聲,翻出鑰匙,打開樓下的安全門。

我用手推着門,他將麻袋搬進去,然後又去車上將另一袋也搬進去,然後又去車上拿出剛剛給我的那一提袋蓮蓬讓我提着。

我們進了門,他將兩袋蓮蓬搬進電梯。看他勞動的樣子很像個秋天搬運糧食的農民。如果他是個普通農民就好了,我寧願他普通一點兒,那怕我們耕田織布。可是他這個人的性格、才華和心機註定了他無論出生在那個時代,都不可能平庸,必然是一代梟雄。

電梯里,我們一人扶着一個麻袋,我只低着頭擺弄綁口繩,不知道他在幹嗎。很快到了十四樓,我站在電梯口。他將兩個袋子依次搬出來。

打開家門請他搬進去,他將袋子直接搬到陽台上。我就跟在身後看着他。

“好了。”他放下袋子,也不等我招呼,自己去衛生間洗手,這是他第一次來我家,但好像輕車熟路跟他自己家一樣,“今天不早了,改天我過來幫你剝蓮子。”然後轉身要走。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那麼,你將湖裡的蓮蓬都摘光了,明年還能長出來嗎?”

“明年哦?明年再說吧。”他笑笑,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頂,像多年前那個送江水月百合卻碰上姚增哲的早上,“不早了,晚安。”然後開門出去,又將門“咔”的關上。

我就站在門後站了好久,才想起,今天好像是我的黑日,黑日就是厄運連連的日子,我今天厄運連連嗎?也許是吧,反正我知道有四個男人最近不太正常,似乎要發飆,我得躲着點兒,如果不小心被咬傷了,還得打破傷風。

第二天,一切風平浪靜,上午處理公司事務。下午忙裡偷閒找林羽石玩兒。他正在韓樂翔大樓里一個現代化的鋼琴室和商悲語撫琴論知音。

我的到來顯然不受商總監的歡迎,但他也得強顏歡笑裝作很歡迎的樣子。

“兩位大藝術家最近忙什麼呢?”我喧賓奪主地坐在鋼琴前裝模作樣地撫琴。我彈的琴對這兩位音樂家來說,就叫“嘔啞嘲哳難為聽”。

但是他們還得咬着牙,歡笑着說:“嗯,小雪的琴技最近進步很大啊。”

“是嗎?那我以後每天來向商老師學一小時琴,你不收我學費吧?”

“不收不收,歡迎歡迎。”他痛苦的咧着嘴笑,如果我真的來的話,他一定感覺生活掉進地獄裡了。

林羽石在旁邊不懷好意地對着我擠眉弄眼。

“我和羽石打算合作寫一部交響曲。”

我讚歎:“哇,那可真了不起!寫交響樂可不同於寫流行歌吧?幾星期能完成,我可要做第一個聽眾。”我這門外漢也就不冒充行家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林羽石笑笑道:“我們計劃一年完成,也許會需要更久的時間。”

“一年!?”我暈,難怪娛樂公司都不推藝人寫交響樂,如此耗時,也不掙錢,無利可圖啊。何況現代人,有幾個有耐心去音樂廳聽交響樂?而且林羽石現在可是如日中天的創作型國際巨星,他的出場費在中國大陸已經排第一位了。他那雙憂鬱的男女通吃的夢幻般的眼睛,煥發出勾魂攝魄的眼神時,絕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但是。只要是石頭要做的事情,我都支持,那怕賠再多錢,“好,我等着聽,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怕到時候我不存在了。”

“不要說傻話,你不在,我演奏給誰聽?”林羽石擰了擰我的鼻子道。

我仰着臉對他笑,這就是知音知己的味道,雖然我並不太懂音樂,但我懂林羽石的音樂,我懂他的每一個音符,他的每段旋律似乎都是在對我說話,告訴我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所有關心和挂念。

在鋼琴室胡攪蠻纏了一會兒,我就拉着林羽石陪我去七十二層連拳。

林羽石一邊陪我練,一邊糾正我實戰時的弱點,一邊教給我一些攻擊制敵的奇招。

我心裡偷偷認為,林羽石很壞,段途教我的招狠,他教我的招陰。他教給我的招數,如果我一旦能成功的擊中敵人,就算再強悍的男人也會被廢了。他教我這些陰損的對付男人的招數,就不怕我有一天對付他?

練到下班的時候,換下練功的衣服,我就拉着石頭準時下班。黨寒夜這人真不錯,在辦公樓里設計了好幾層休閑館,上班時間既鍛煉了身體,又領了工資。不過上班時間到這裡鍛煉的人並不多。也就黨寒夜那幫人居多。

“石頭,今晚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他笑笑:“有美女請客,當然好了。”

“你怎麼也變得油嘴滑舌了?”我狠狠捶他一拳。

他的胸膛紋絲不動,笑道:“咱們吃什麼?”

“回我家,你炒菜,我熬蓮子粥,我家好多蓮子。”我悄悄告訴他。

他卻笑道:“我知道你家好多蓮子。”

“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還親自參與幫你摘蓮蓬的盛大行動。”他一臉戲謔。

“嗯——你也變壞了。”我為了掩飾已經有些紅的臉,責怪地捶打他,正打着,電梯停下了,葉俊從和好幾個人等在外面。

看道我們這狀態,葉俊從笑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就不進去了,你們繼續,我們乘另一部。”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向里不看葉俊從他們,他們進來,電梯繼續向下。

“小雪,今晚有什麼活動嗎?”

“如果晚上不夢遊的話就沒有。”

電梯里人被逗得嘿嘿直笑。

“我朋友家裡今晚有個聚會,要不要一起參加?”

我心想,你朋友家裡聚會,你去就得了唄,還帶一堆人去。不怕人家煩你。口裡問道:“管飯嗎?”

“沒說管飯。”

“那我不去。”

眾人又被逗笑,電梯停下,又上來幾個人。

葉俊從又道:“我管你飯好不好?飯後咱們一起去朋友家。”

“你得管兩個人的飯,我答應管石頭飯了,你要管我,就得連他也管了。”

葉俊從不樂意地翻翻眼皮道:“那就算了,你要帶個女孩的話還行,一個男人和兩個美女吃飯我能接受,兩個男人陪一個美女吃飯,我接受不了。你自己管他去吧。”

在眾人的笑聲中,電梯停在一樓。我拉着石頭出了電梯道:“我的自行車在六叔那裡。咱們騎自行車去超市買菜,完了去我家做飯。”

我就一手拽着林羽石的手腕兒猛走,穿過大廳,看到黨寒夜和一干人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侃大山。葉俊從自然過去湊熱鬧。

我拉着林羽石出了門,還能聽到他們一夥不知在鬨笑什麼,一群壞蛋老男人!

也不知道林羽石吃錯藥怎麼地,使勁兒地掙脫我,最終在門口成功擺脫我的牽拽。也許他是怕被娛記偷拍了,好吧,為了你在粉絲中的高大形象,我不拽你了。我順便抬頭向遠處張望,看有沒有人有偷拍的跡象。這麼一看不要緊,發現了兩輛可疑車輛停在路邊,一個像是吳磊的法拉利,一個是王子謙的瑪莎拉蒂。這兩人昨晚發飆告白,莫非是真的?躲遠點,躲遠點,小心被咬傷,我不想打破傷風針。

我跟着林羽石匆忙進了韓樂翔的院門,六叔一看我們過來,立刻將自行車取出來。

林羽石騎車,我坐在後架上,為了減少尷尬,我從林羽石口袋裡掏出他的P3,將耳機塞自己耳朵里,聽音樂,然後再從包里翻出一本書看。這下好了,我的耳朵眼睛都佔住了,我真的沒有發現你們。

林羽石緩緩蹬着自行車,我聽着他的專輯,翻着林羽石很專業的我看不懂的音樂書籍,想着今晚應該讓林羽石給我做兩個河南菜解饞。

晚風吹拂,夕陽浸染了整個天空大地,我淡紫色的方格裙也被塗上金邊,純白的襯衣更顯得潔凈純美,穿着白色棉質襪子和白色運動鞋的腳輕輕地晃着。我這個樣子坐在自行車上,應該更像一個未曾涉世的學生而不是一個集團的CEO。要不平時在街上,很少有人能認出我,因為大多數人想不到我會這麼簡單的打扮。

路口紅燈,林羽石一腳點着地,我也懶得下車,反正一會兒綠燈,一群人擠着穿過路口,交警叔叔也顧不上管誰用自行車拖人。

這個路口很可愛,多年前,我剛來韓樂翔總部上班,王子謙和侯羽箭在這裡打過一架,還登了緋聞榜,現在回想好有意思。

我忍不住笑了,這一笑不要緊,總覺的不舒服,哪裡不對勁兒了?翻着書,心裡猜疑,眼光瞥見平行處汽車道里停着一輛車,黑色奔馳車,玻璃雖然沒降下來,但我仍能感到從裡邊射出的熾熱的光芒,第四個發飆的男人。我不想被咬傷,快點,綠燈,快點,終於,我們緩緩穿過路口,他的車超過我們。

我現在十分慶幸沒有立刻去買手機,並且,我打算這段時間不用手機,我要自由一段時間,只許黨寒夜墮落,不許我自由嗎?沒有了手機,我想消失,他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我在那裡。

買菜,林羽石比我在行,所以進了超市,我自覺主動地推車,他在旁邊往車裡收拾東西。

從超市出來,他取了自行車,我將買的東西放將車筐。他從衣兜里掏出MP3給我聽,我拿過來又塞進他兜里道:“不聽這個了,守着原唱幹嗎要費電,你唱給我聽。”

他騎着自行車唱歌,我x在他背上,聽他那亦幻亦夢的歌聲,沉醉在車流不息的都市繁華街口。

到我家裡,我去陽台剝蓮子,他過來幫忙。

“小雪,你真的甘心今晚跟我一起煮粥吃飯嗎?”他嘴角有一抹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沒好氣地道:“那麼你給我參謀參謀,我去挨誰咬合適?”臭嘴,話說出口,我都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心裡想着打破傷風針,也就脫口胡說被咬,幸虧聽眾是石頭,換一個人不定想歪到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