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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今天又沒來上班,上次我陪她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麼毛病,但她總說不舒服,而且動不動就感冒。待會兒下班了,我得去看看她。

“小雪,你這是做什麼?”我不知道組長宮力宏什麼時候站在我背後的,他突然說話,嚇得我手一抖,手裡的畫筆就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這樣都能嚇到你。”他趕忙幫我撿筆。

“不是......組長你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剛才的思路全部被他嚇跑了,我都不清楚自己剛剛想設計的是要丹鳳眼還是杏眼,是要飄逸輕柔還是厚重深穩的布料......

“這幅畫很漂亮,有點寫意的感覺,不過對咱們比賽沒什麼幫助吧?”比賽就迫在眉睫,何老師又總生病,隊長這段時間催得很緊。

“組長給我一個想象的空間吧?”我這人就是越是直奔目標,越找不到目標,有時候換個角度去做,思路會豁然清晰。

宮力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吧,加油啊,比賽回來我請大家吃大餐。”

我笑笑,他走開了,可我大腦一片空白了,靈感沒了,今天沒戲了。端起杯子喝杯水。下班時間到了,和同事們一邊聊天一邊到了公司門口。

“喂,知道跟江總站一起的帥哥是誰嗎?”

“王家大少爺王子謙,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就去追追試試。”

我旁邊兩個女同事邊走邊說,我聽到她們說王子謙,忙向外看,江水月和王子謙站在公司台階下邊興奮地聊着,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但我卻笑不出來,王子謙到這裡做什麼?找江水月在公司門口聊天?我不覺得這個設想有正確性,但不管怎樣,冤家路窄,他不會放我平平安安下班走人的。

趁隔着玻璃,他還沒有發現我,我轉身往回走,連電梯都沒乘,爬樓梯上了五樓。打開窗戶向下看,兩人聊興好像還很濃,一時半會兒沒有走的樣子。我索性坐下來繼續塗抹我的畫。

塗了兩張,再去窗戶看,兩人還再聊!搞什麼飛機?想聊天找個酒吧坐下,促膝而談,這裡堵着大門,我哪還敢出去?

繼續凃畫。我突發奇想,用化妝品畫畫,反正也不用我自己掏腰包。

口紅、眼影、睫毛膏、腮紅、粉底......這會兒都變成我的畫筆顏料,不知道有沒有人捨得用這麼高檔的東西在紙上畫畫?

我畫了一幅荷塘戲水,最後了,拿起東方炫彩用手指沾着塗色。

天哪!我發現了什麼?東方炫彩會變色!

我發現東方炫彩着色後,由深變淺,就像荷花開放的過程,最後固定為一種淡淡的粉紅色。太美了,就如一朵真的荷花,立體感和亮度都不可思議的仿真。我驚奇的繼續試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再去窗戶向下看,兩人居然還在!我還打算去看何老師的,你們還讓不讓出門?

我手裡的東方炫彩不小心沾到窗戶上,有了,我眼前一亮,立刻動手。

二十分鐘後,公司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清潔工出了公司大門,大搖大擺地從江水月和王子謙身邊經過,還與江水月打了招呼。兩人臉上沒有任何異常。

過關!我心中大喜:化妝師萬歲!

若不是為了配合我中年人的外表,我會蹦蹦跳跳地跑向公交車站牌。車很快來了,我立刻跳上車,引來車上許多不可思議的眼神——這麼大年紀,還這麼靈活!

在何老師家樓下的超市買了一些青菜和一隻白條雞,結賬時,收銀員還叫了我一聲阿姨。

何老師給我開門後,一臉茫然地望着我說:“請問你找誰?”

我憋不住笑了,一笑穿幫了。

“小雪?!”何老師一臉驚異,“真是你?你怎麼弄成這樣?”

“何老師讓進去嗎?”我還提着大包小包。

何老師忙把我讓進去。我放下手裡的東西,先脫去我們公司清潔工阿姨借給我的外套。

何老師不解的問:“小雪你這是幹嗎?”

我一邊走向衛生間一邊說:“先讓我洗把臉,一會兒給您解釋。”

我洗臉卸妝,何老師在旁邊看着我,似有感嘆地道:“小雪,你終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我有些承受不起了:“哪有啊?何老師,我還差您很多,我還有太多的東西要學。”

“你確實有很多東西該學,學海無涯,但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自信。我不知道是什麼使你這麼不自信,但現在你該最先學會樹立自信,你有足夠的實力,你應該相信自己。”何老師循循善誘。

卸完妝,那個清澈年輕的我又出現在何老師面前。但我依然不怎麼相信自己能在這個風雲變幻的都市、風起雲湧的年代能幹嘛,我是一個很蹩腳的重生者,不是嗎?

我出了衛生間就去收拾那隻白條雞。何老師命令道:“你先放下東西,給我解釋你為什麼把自己化成這樣。”

我可憐兮兮地說:“我一邊做一邊給您解釋好不好?您看您又瘦了,要注意補養,才能抵抗得住病菌入侵嘛。”

她不再言語,默許了我的行動。何老師這個人太要強,脾氣又暴躁,很容易被激怒,所以難免常常生氣。我覺得她這些毛病跟她經常發怒生氣時脫不了干係的。

我一邊做菜炖雞,一邊將我和王子謙之間的衝突將給了何老師。

講到今天我喬裝打扮瞞過了江水月和王子謙流出來,何老師憋不住笑出來。

“小雪,也只有你能想出這樣荒唐的做法。你說你們倆本來都是挺好的孩子,總是鬧矛盾,唉......我怎麼說你好?”何老師哭笑不得。

“可真的不能怪我,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很委屈,以我的性格,怎麼可能得罪人,可王子謙總是處處跟我過不去。

“子謙這孩子本性是善良的,只不過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脾氣倔強霸道一些是難免的。你也不要太跟他一般見識。改天我跟王太太說說,讓她也勸勸子謙。”

我一聽要動用家長,立刻反對道:“別,何老師,您千萬別告訴王太太。”

“為什麼?”

“王子謙脾氣倔強霸道,您是知道的,誰知道會不會因為您向王太太告他一狀,他陽奉陰違,更變本加厲地找我麻煩。”

何老師不耐煩地火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都是怎麼想的,好了,我不管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吧!”

她說完轉身出去,把我一個人丟在廚房。我只有無奈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