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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找到那個化妝師,一定得想辦法挖過來。”江水月似是自言自語。

而有了她這句話,我就放心下來,我沒有被懷疑。可她話鋒一轉道:“但是,我覺得新娘妝的風格與你的風格有些相似,清雅,還多了一分新娘子的嫵媚。”

內心有鬼,我的語氣當然不會理直氣壯,使勁兒擠出點兒笑容道:“哪會呢?我能有什麼風格?我做的還太差,能讓江總看上眼的化妝師,必然水平很高。”

她拍拍我的肩道:“只要你努力,一定會成為一個大師的。我怎麼總覺的你今天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是啊,今天的事情太複雜了,我能對勁兒了嗎?好在我的大腦轉速還行,很快有了一個一舉二得的借口:“水月姐,我到海都快一年了,都還沒回過家,我想過幾天請假回家看看爸爸媽媽。”

江水月想了想,點點頭道:“應該的,給你一個帶薪休假,好好陪陪爸爸媽媽。”

真是太好了!“謝謝水月姐!”我喜形於色,剛剛的苦惱憂愁之態一掃而光。

但是,我忘了,江水月的“恩惠”總是需要代價的。我整整給她做了半個小時的按摩,她舒舒服服享受完後卻說:“小雪現在比五星酒店的高級按摩師做的還舒服!你要不學化妝,去做個按摩師,收入也不錯的。”

我不滿意地撇撇嘴,心道:雖說按摩師是個正當的職業,可是某些時候,人們已經把按摩和色情服務混淆,何況一些色情服務行業就是打着按摩的招牌掛羊頭賣狗肉。我可不想去做一個總是讓人誤會的行業。但口上還是應付道:

“那也是水月姐調教有方。”

江水月被我逗得呵呵直笑:“小雪真有趣!哎呀,你這麼一個可親可愛又能幹的小姑娘,不知道將來誰會有福氣娶你做老婆?”

儘管兩世為人,還是被她這句話弄窘了,滿臉通紅。

“小雪有沒有喜歡的男孩,說來聽聽?”江水月一邊往身上擦着美容液,一邊想要八卦我一下。

我的八卦說出來絕對雷倒她,穿越、暗戀她的最大牌追求者,但我當然不會傻到自我揭發,只是搖搖頭道:“沒有。”

“真的沒有?”她不依不饒地樣子,“整天接觸那麼多明星帥哥,真的不動心?”

我還是搖搖頭:“太懸殊,沒有共同語言。”這一次又把她惹得笑了半小時。

......

第二天被自己充着電的手機吵醒,是黨寒夜的電話,他就在樓下。

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從床上跳起來匆忙洗漱。江水月不知什麼時候出了門,一定是和姚增哲約會了。下午我還要加班,七天長假,六天要加班。

洗漱完畢,抓起包出了門,破天荒的沒有吃早飯。

黨寒夜等在樓下,穿一件白色襯衣和一條黑色西褲,完美的身材,經典、帥氣,只是不要看臉。

“讓您久等了。”我一臉歉意。

他笑笑,打開車門,我坐進去,他用力“呯”的一聲巨響,才關上車門,汽車太老化了。

他遞給我一個盒子,然後發動車子。我低頭一看,是手機,當今市場上最先進的手機,能拍照,雖然我知道幾年之後,這種手機到處都是,隨便三四百元的手機就有這種功能,但現在,這種手機市價在五六千元。

“寒總......”

“送你的,免得我給你打電話總是不通。”

“這麼貴的東西,我不能收您的。”我還是有能力買一部手機的,我從來不憑白無故沾別人便宜,特別是男人。況且幾年之後,這種手機也就不稀罕了,對我也沒多少誘惑力。

他一邊開車一邊玩笑道:“與你的大恩比起來,這不值得一提。就當我還了你的人情,我是不是還沾很大便宜?”

我不好再說別的,笑笑道:“謝謝寒總。”

“沒吃飯吧?”

他怎麼知道我沒吃飯?現在都九點多了。“嗯。”

他開車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很舊的小飯店,停下車,帶我進去。

怎麼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就算不請我去五星飯店搓一頓,也該去一些特色飯店吃點兒吧?可他卻繞來繞去,來這麼一個小地方!難怪江水月不選他,跟了姚增哲,他這人也忒吝嗇,忒不會玩兒浪漫了。

進了小店,裡邊倒是乾淨,因為不是吃飯時間,店裡沒人,很安靜。我們進來坐下,黨寒夜自己取了水壺,給我倒了水,才見從裡邊慢悠悠地出來一個老闆娘,懶懶散散地招呼我們。

黨寒夜吩咐道:“要兩個招牌菜,兩個南瓜餅,兩份豆漿。”

他的菜點的也奇怪,招牌菜,如此小店,會有什麼樣的招牌菜?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笑道:“這裡做的菜清淡,風味別緻,也很安靜,我常常來這裡吃,筍片和雞塊做得最好吃。”

我點點頭,可以想象,一個單身男人,創業之初,又窮又忙,有個可以放鬆吃一頓而且不貴的小店,是很幸福的。

“小雪,對不起,前天,我誤會你了,謝謝!”他很誠懇,沒有信誓旦旦的虛華。

“不......您誤會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承受他的謝意,但總是不妥。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那架飛機要墜毀?”他望着我,眼神里滿是懷疑。

這個問題,我已經整整思考了一天一夜,答案早就想好了,反問道:“您相信預感嗎?”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媽媽說,我一歲的時候,奶奶死的前幾天,只要我一見到奶奶就哇哇大哭。後來長大懂事後,姥姥去世的前一晚上,我心慌的難受。上小學的時候,我的同桌得腦炎猝死的前幾天里,我看到她就莫名的難過......從小,我對壞事就有一種恐慌地預感......前些天我一直難以言狀的恐慌,我是您電影的粉絲,我不知道將來沒有了您的電影,我怎麼活下去。前天遇到徐立向老師說您去了紐約,我的恐懼瀰漫了所有縫隙,我的壞預感強烈到難以名狀,所以我才衝動地把您攔下飛機。我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對我的解釋,他依然不置可否,不管怎樣,這就是我的解釋了,他總不會把我這麼一個弱小的人物與恐怖組織聯繫起來吧?至於他心裡怎麼想,就讓他自己糾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