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记事者》 糊涂轩

諸聖不說話,昊天沒有辦法說話,外面參加帝俊婚禮的眾修被胡徒的威壓,壓的各個不得動彈絲毫,也說不出話來,心中卻個個不得不驚歎此聖的威勢,竟然連鴻鈞也不放在眼裡。

就在此時,從天際劃過一股同樣驚人的威勢,落在了昊天的身上,昊天頓時眼中一陣迷糊後,突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見過老師!”眾聖起身向昊天行了一禮。原來,鴻鈞竟然臨時借了昊天的身體降臨在了天庭。

“鴻鈞,好大的威風呀!”胡徒諷刺的說道:“這就是你對待自己弟子的方式嗎?那假如有一天你合了道,是不是也可以隨時藉著這些聖人弟子的身體出現呀?單單這一點,貧道自愧不如!”

眾聖面色一變,又恢復了正常,顯然,胡徒的這番話起到了作用。鴻鈞沒有想到會弄巧成拙,連忙辯解道:“呵呵!胡徒道友,危言聳聽了。貧道還沒有那個能力呀!”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弟子誤會自己。

“哦,貧道明白了。你不是不會,而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就是說,如果有這個能力的話,你就會咯?”胡徒抓住鴻鈞的小辮子不放,非要逼的鴻鈞下不了臺才罷。

“胡徒,你不要轉移諸聖的注意力。你不是認為貧道有些霸道,沒有和你們商量嗎?所以,貧道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和你等商量人族之事的。難道你如此不將諸聖放在眼中嗎?”鴻鈞聲色有些兇厲的責問道。

“是誰在轉移話題呢?諸聖又不是傻子,你說是就是嗎?而且,鴻鈞,你不要對貧道如此兇狠,你現在借了昊天的身體,貧道不想害了昊天,也就不和你計較。如果你嫌上一次敗的不夠難看,事後我們可以再過兩招。你以為聲音大就有道理了嗎?幼稚!”

什麼?鴻鈞和胡徒較量過?而且,鴻鈞敗了?什麼時候發生的?這胡徒是誰?怎麼會這麼強力?這些問題不止外面的眾修在疑惑的思考,連眾聖也初次知道,不由不想。

鴻鈞知道,如果繼續這樣和胡徒鬥嘴,結果就是自己完敗。所以,乾脆不再理會胡徒,轉身對其他聖人說道:“貧道關於人族的建議,你等有何意見,現在可以說了。”

“鴻鈞,你有何資格討論人族的事情?人類是你創造的嗎?你是人類之祖嗎?你立了人教了嗎?即便是人族之事值得商量,也是我等之事,和你有何關係?”胡徒質問道。

鴻鈞彷彿早就知道了胡徒會問這個問題,一臉悲憫的說道:

“貧道做為天地第一個聖人,有著維護天道平衡的責任。而且,貧道現在合道就要完成了。之後,貧道就是天道,天道就是貧道。你說貧道有沒有資格討論人族之事?”

“平衡?人族先天孱弱,是威脅到妖族了還是威脅到巫族了?不要提什麼‘人族威脅論’,你認為天下的眾修都是瞎子嗎?”語氣一頓,反過來質疑:“你就是天道,天道就是你?真夠厚顏的。以貧道看,你即使合道了,也不是天道,而天道更不是你。你只不過是一個竊居天道控制權的大盜而已。還敢稱自己為天道!就算你是天道了,天道什麼時候干涉過洪荒生靈的發展了?打著順天的名義,逆天行事,鴻鈞,你以為你能得逞嗎?”

太清此時發話了,他說道:

“老師,胡徒道友,可否聽貧道一言?”

如果只有胡徒或者鴻鈞在場,太清的發言估計也沒有什麼分量。但此時鴻鈞和胡徒兩強相爭,太清的話反而成了關鍵。

胡徒就勢坐下,他想聽聽太清到底要說什麼。鴻鈞也不認為太清敢反對他,所以,也坐了下來,等著太清說話。

“胡徒道友還請見諒,站在人教的角度來看,貧道以為,人族之事的確值得商榷。”太清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看到胡徒臉色不好,連忙又對鴻鈞說道:“老師也請見諒,畢竟弟子是以人教成聖的,所以,人族的事情不得不慎重考慮後才可定論。在沒有定論前,最好還是維持現狀較好。”

鴻鈞的臉色也不好,太清的這番話一下得罪了兩個至強聖人,但他不得不說,畢竟人教之主是他,而不是其他聖人。

準提卻表示了反對:

“貧道不同意大師兄的意見。貧道認為老師所言有理。人族在眾聖的保護下,畸形發展,不僅破壞了洪荒的均勢和平,而且,沒有經過洪荒考驗的種族,怎能擁有如此庇佑,這不合天道之意。”

接引支持準提的意見,也插嘴說道:

“胡徒道友,你身為人族之祖,卻將人族看的太緊,這真的有利人族的發展嗎?而且,你如此護佑人族,又將妖族和巫族置於何地?要知道,妖管天,巫管地,是天道同意了的,你之作為怕不合天道吧?”

這怎麼和後世的南海之爭如此相像呢?鴻鈞可以比作那個世界警察,接引和準提比作是兩個壓根和南海無關的日國和印國,太清、妖族、巫族比作是主權相關的幾個小國,胡徒比作是真正的南海之主國,其形式竟一般模樣。

胡徒有著一種時空錯亂荒謬的感覺,看著這些聖人的表演,然後,對女媧說道:

“女媧道友,你可以代表妖族也可以代表人族,說說你的意見吧!貧道之意很簡單,人族之事不應該放在這樣一個有著很多無關方面摻和的場合來討論,卻不知你之意見如何?”

女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

“貧道創造人族,是天道借貧道之手所為,所以,有關人族的事情,應該合天道較好。天道沒有意識,我等作為天道下的聖人,商量的結果自然就等於是天道的意見。所以,貧道認為可以大家論論,然後拿出一個各方都接受的方案出來,此最合道意。”

胡徒苦笑了一聲,轉身對后土說道:

“后土道友,你也代表了巫族,同時,也是人族之祖,你也談談吧!”

后土想起了來時帝江交代的話:“帝俊突然天婚,此事非常詭異,很可能有那位在後面主導,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群聖一起對胡徒聖人發難。你切不可因與胡徒走的近,就違了眾聖的意願。胡徒可以為人族之事硬抗到底,但絕對不會為了巫族和眾聖這麼做。眾聖看胡徒的面子,即便胡徒再過分,也不敢拿人族怎麼樣。但巫族卻沒有這麼大的面子,眾聖完全可能因此遷怒巫族。所以,一旦發生這種事情,切記,最好兩方不得罪!”

然後,向四面施了一禮說道:

“巫族雖然管地,但因族眾量少,基本上只為洪荒眾生提供保護,卻不干涉諸族內部事物。所以,人族之事,巫族聽從諸位聖人的安排,不敢有意見。我乃人之祖,卻不代表巫族是人之祖。以人之祖的身份來看此事,卻希望人族能有一個和平、安靜的生長空間。不希望諸位因此事而爭執。所以,維持現狀,是我之意見。”

漂亮,這番話說得足夠漂亮。

胡徒沒有發表意見對冥河說道:

“冥河道友,你也是人祖之一,你有何意見?”

冥河笑了笑,說道:

“諸位如此議論人族,是不是接下來就要討論貧道所創的修羅族了?還有妖族、巫族等等族群是不是都要討論討論?最好,連諸位的弟子也討論討論,不更好嗎?還有,道祖您要合道,到底應該如何合道,是不是也討論討論比較合適?只要大家都願意拿出來討論討論,貧道不反對將人族之事拿出來討論。如果大家不願意,那最好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這就是貧道的意見。”

攪屎棍!冥河這一招出乎了所有聖人的意料。這哪裡是要大家討論呀,根本就是將這一灘水往渾裡死命的攪,讓誰也脫不了身。

“胡徒道友,你讓大家都發了言了,你是不是也說說人族的處理意見?”鴻鈞沒有理會冥河的提議,而是再次將矛頭對準了胡徒。

眾聖的目光刷得齊齊看向了胡徒,胡徒心中一陣氣悶,站起來就說道:

“關於人族的問題,這裡並不是合適的討論場合。貧道本來不想說這個問題,但既然某些別有用心的聖人點到了貧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貧道願意重申一下貧道的立場。貧道在人族問題上的基本立場和主張是非常明確的。妖族要進駐人族,貧道沒有反對,反而大開方便之門。巫族要進駐人族,貧道同樣沒有反對,持鼓勵的態度。各個修士要來人族靜修也罷、收徒也罷,貧道從來沒有干涉過。而且,貧道一再強調,人族的事情就由人族自己掌控,貧道只負責應對某些有心勢力的干擾。如果大家關心的是人族的發展問題,貧道非常樂意在其他場合好好的交流。但如果某些別有用心的聖人有其他的企圖,那麼貧道非常有信心將他的企圖徹底粉碎掉。妖族和巫族的相繼進入,從側面印證了人族是開放的,巫妖的利益不僅沒有因為人族而受損,恰恰相反,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超乎他們自己想象的好處。所以,目前的狀況才真正合乎天道。在當前形勢下,我等聖人更應該將維護整個洪荒的安寧作為我等的主要關注的問題,而不是偏離這個方向,去討論什麼人族的事情!”

說完這番話,胡徒甩袖就離開了天庭,將所有聖人和聖賢以及妖族扔下不再理會。他的這個行為很明確的告訴這些聖人及聖賢,你等有本事在我不在的情況下,討論討論試試。

“胡徒,你太囂張了!你如此態度,將我等聖人置於何地?”這是鴻鈞最後的話,胡徒理都沒理,就消失在了眾聖的感知之外,回到了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