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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劍跟隨左右,看到閔雪晴如此,大聲呵斥道:“見到皇上不下跪,大膽!”

閔雪晴轉過臉龐,盯着藍劍的眼睛,聲音中透着譏笑:“馬庚,你跪得不少哇,在北王府見到王爺都要下跪,真是委屈你了。”閔雪晴故意戳到藍劍的痛楚,這幾年以來,忍氣吞聲,的確吃了不少苦頭,閔雪晴如此說,藍劍頓時怒容滿面。

正欲發作,鷹王擺擺手,緩緩走到她的身旁:“閔雪晴,今天留下你的性命,那是因為朕仁慈,若你知道好歹,最好將福壽膏的事情講清楚,若是不說出實情,今日,朕對你不客氣!”

聽鷹王如此說,閔雪晴並未生氣,她將頭轉了過來,看着鷹王:“那現在我便告訴你,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福壽膏的秘密,若是你對我......或者說我死了,估計你的性命也不久遠矣。”

閔雪晴說出這些子話,鷹王心中自由思量,他知道閔雪晴所言非虛,自從喝了那酒上癮之後,自己頭一次聽到了福壽膏這個名字,而他搜盡天下名醫,竟然誰也看不出端倪,那酒中到底為何物?

雖然她的話令鷹王氣惱,但自己的確離不開閔雪晴,至少是現在不可以,她說的對,若是她死了,自己也許真的就無可救藥了。

只是,心中雖那麼想,臉上卻未曾表現出來,一代帝王竟然被一個女子要挾,竟然慘敗到她的手上,這是何等的恥辱,鷹王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算了,想到這裡,他的眼睛裡充滿了一股殺氣,猛然出手,瞬間便卡住了閔雪晴的脖頸。

閔雪晴也不反抗,任由他這麼抓着,嘴角含笑,費力的擠出一句話:“有,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鷹王聞聽此言,惡狠狠說道:“你以為朕不敢嗎?嗯!”

“那你就試試吧。”閔雪晴故意刺激鷹王,鷹王的眸子閃了一下,嘴角抽*動起來,隨即,手臂猛然鬆開,剎那之間,耳膜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隨着倒地的“撲通”之聲,閔雪晴的身子摔在了桌椅旁邊。

感覺嘴角有一絲絲咸,閔雪晴費力伸出手臂,用力的揩去血清,而後雙手扶在桌子上,緩緩起了身子,她顫顫巍巍站起來,又慢慢走到鷹王身旁,只是這次,笑得更加燦爛,甚至有些譏諷的味道:“怎麼,你忍不住了,那好啊,如果你有種,今天就將我打死,過幾天你去地獄陪我好不好啊,哈哈......”

鷹王的身子忍不住後退幾步,忽然感覺,他已經徹底被眼前的女人擊敗了,自己的英明一世,沒有想到卻毀在她的手中!自己拿女人當作武器和衣服,未曾想,這件衣服卻毀了自己的一切!這是何等可笑之事,鷹王有些想不通,甚至有些迷茫,而這種擔心,蔓延至全身,忽然身體冰冷起來。

此時,他明白了這種滋味,懂得了被人要挾的滋味,終於體會了生命在他人手中的惶恐和驚慌,儘管,他也是一代帝王......鷹王是擔心的,還有稍許的絕望,他再一次在閔雪晴之時,眼睛中少了一些霸氣,多了幾抹落寂,甚至自己那曾有的驕傲,也蕩然無存,鷹王的聲音軟了下來:“你要朕怎麼樣,才可以將福壽膏發治療方法說出?”

聽到他終於自己說了出來,他妥協了,終於妥協了,敗在了毒品的手上,沒有想到這禍國殃民的東西,竟然能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竟也成了一種武器和法寶,閔雪晴心中頓時舒暢起來,她的眉毛一挑,盯着鷹王的眸子,一字一頓回道:“一,給我解藥,二,詔告天下,從今以後鷹王絕對沒有侵犯之心,天下一分為三,和睦相處,絕對不再起戰亂!”

“痴人說夢!”聽到閔雪晴如此說,鷹王頓時勃然大怒。

閔雪晴不急不惱:“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待,我還剩下一百天的生命,而你,則只有三天的考慮時間,那罐酒若是沒有了,恐怕你的病又要發作了,你就再品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吧。”

“你!朕生不如死,定然也會讓你生不如死!”鷹王惡狠狠說出此話,閔雪晴朱唇輕啟,笑着回道:“生不如死的是你吧,待得酒沒了,到時候,我可是你的救星,給我磕頭下跪的份兒都有,哪會捨得讓我生不如死,哈哈......”

這番對話,藍劍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看到閔雪晴如此猖狂,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猛然抓住閔雪晴的脖頸:“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今日,本王先讓你生不如死!”

閔雪晴看着這熟悉的面龐,臉上現出一絲不屑:“那好啊,看着你們皇上如何應允那?”

藍劍回過頭,看着鷹王,臉上甚至有悲切之聲:“皇上,您是何等的英武,您可是這天下的主宰,而如今,卻被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這個女人絕對不可以輕饒,請將她交給臣,我對她嚴刑拷打,就不信她能聽說去!”

鷹王聽了此話,沉默不語,正在此時,慌慌張張從院外進來一個嬤嬤,都沒有來得及行禮,便大聲喊道:“皇上,出事了,出大事了!”

聽聞此言,眾人回頭,才發現這是納蘭貴妃的嬤嬤,鷹王眉頭一皺:“何時慌張,細細道來。”

那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扶住門框,稍稍緩緩心神,這才喘着粗氣說道:“皇上,啟稟皇上,十六皇子,十六皇子昏過去了。”因為納蘭的這個孩子是鷹王的滴十六個孩子,所以被稱為十六皇子。

“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鷹王等人哪裡還顧得上閔雪晴,匆匆忙忙這就出了庭院,直奔納蘭貴妃的住處而去。

剛到庭院之中,就發現裡邊已經亂了套,哭聲,喊聲不絕於耳,鷹王到來,大家頓時跪倒在地,施以君臣之禮,但鷹王哪裡還會管這些,踉蹌着跑入了房間之內,進去時,御醫正在旁邊候着,鷹王瘋子般衝到那張小床旁邊,聲音都有些瑟瑟發抖:“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御醫在旁邊小心伺候着說話:“鷹王,沒有什麼大礙,十六皇子的手背上插入了一根銀針,劇痛之後,頓時昏迷。現在,已經在皇子的手背上覆了藥物,沒什麼大礙了。

鷹王的眼睛中含淚,頓時大喊:“誰,到底是誰干出如此惡毒之事?竟然狠心對這剛出生的嬰兒下手!”

藍劍在旁皺眉說道:“十六皇子被穿透了手掌,怎麼沒有哭喊呢?”

御醫慢慢回道:“蘭將軍,那惡人用銀針刺穿嬰孩的手掌之時,用另一隻手用力捂住了孩子的嘴巴,您過來看看,他的嘴巴明顯有壓過的痕迹,所以,當時皇子沒有發出聲音,孩子因為劇痛昏厥過去,他才將手放開。”

“定將此人給朕找出來,讓他碎屍萬段!”鷹王頓時大吼,他的聲音里透着一股怒氣,真是反了天了,膽敢對自己的皇子動手,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此時,之間納蘭哭哭啼啼走了過來,聲音里有萬分的悲痛,輕輕喊了一句:“皇上......”只這一句,再也沒有了下文。

鷹王見納蘭的臉色蒼白,眼淚似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見到鷹王,頓時更加委屈,施了萬福,便只顧低頭哭泣。

鷹王是無限憐惜,他慌張將納蘭摟入懷中,輕聲安慰着:“愛妃莫要傷心,此事有朕做主,誰做了這等惡毒之事,朕定然將她碎屍萬段。”

納蘭將頭埋在皇上的胸口之上,聽了此話,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但是,她臉上的喜色稍縱即逝,轉眼間,又變成了哀痛萬分。

鷹王將納蘭緊緊抱在懷中,又想起今個上午之事,不禁心中更加氣惱。他輕輕放開納蘭,低頭問道:“愛妾,你現在將上午的情形向朕一一道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蘭這才抬起了頭,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只見她抽抽噎噎回道:“皇上,今天一大早,這後宮便來了眾多妃子道喜,臣妾心中高興,並且皇子一直是安然無恙,他一直在睡覺,臣妾心中甚是安慰。

可是,可是......”說到這裡,她停住了,並且低頭不語。

鷹王頓感納悶,慌忙問道:“怎麼了,可是什麼?”

納蘭這才又慢慢回道:“可是如萱來了之後,臣妾當時出去了一小會,她說自己也喜歡孩子,要再看皇子兩眼,臣妾當時也未曾在意,於是招呼嬤嬤,扶着臣妾轉身進了偏房。等臣妾和嬤嬤返回之時,卻發現孩子已經昏厥,手掌上插着一根銀針,當時便嚇蒙了,大喊着叫人。”

鷹王聽到這裡,恨道:“如萱,如萱,將如萱給朕帶來!”

如萱此時不在庭院之中,剛才為孩子道喜之後,她挂念着閔雪晴,這就回了府中,前幾日知道假山處的臘梅花開了,看着甚是喜人,她便繞了道,去採摘幾朵,送給易夢妹妹。所以,她回來之時沒有碰到去納蘭府的皇上,因為,兩人走的是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