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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失憶

平日里對這個老鴇是恨之入骨。。但今個,聽到這句話,那女子心中倒是有了幾分歡喜,心道,這公子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無需多言,定然一輩子真心相待。

閔雪晴看到那女子的眼神,心中一陣尷尬,暗自祈禱,天啊,你千萬別用情過深愛上我啊,到時候可要穿幫了。

那老鴇很會察言觀色,看閔雪晴出手闊綽,來歷不凡,早就囑咐了下人,趕緊搬出了桌椅,擺在庭院之中,上了好茶,自己倒了一杯,親自端到閔雪晴近前,聲音謙遜的說道:“公子。請先喝杯茶水。”

閔雪晴倒也不客氣,接過茶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口,那種瀟洒和大氣,還有那悠然自得的神態倒是把眾人給看呆了,心中都暗自慚愧,要說這世上人有千萬種,岑參不齊呢,你瞧瞧這位,咋就長得這麼俊呢!

一位英俊瀟洒的公子,旁邊站着一位宛如天仙的女子,這一景一畫,說不出的唯美和愜意,眾人看得痴了,只有那老翁心中能冒出火來,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今個又殺出個程咬金,真是氣煞我也!

他在這廂暗自生氣的檔口,東方一和王鐵根已經返回了花香樓,而手中卻多了一個巨大的箱子。

眾人伸長了脖子望過去,裡邊難道真是那真金白銀?尤其是老鴇,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小跑着迎了上去:“吆,兩位爺,這回來的真快啊,快來。快來歇歇腳。”話這麼說著,眼睛卻直往箱子上漂。

倆人也不言語,將箱子擺在檯子之上,王鐵根稍一用力,箱子打開,頓時閃出一片耀眼的光芒,一百兩一錠,整整是100錠,看得人眼花繚亂,羨慕不已,並且嘖嘖稱讚。

“乖乖,果然是一萬兩啊,這公子到底是誰?”

清點過後,毫釐不差,閔雪晴也不在此耽誤,拉起那女子的手預要向外走,老鴇邊吩咐趕緊收起銀子,邊笑臉相送,剩下的那些個男子,均是目瞪口呆,這來得快去得快。這個人真是有說不出的神秘。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傳了過來:“就這麼走了?”閔雪晴心中一震,轉過頭來,發現了那老翁怒氣滿容的臉,但此時無意糾纏,她步子站定,微微一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早有約定,若是我能拿來一萬兩,這個女子我帶走,難道你反悔不成?”

那老翁嘴角一撇,語氣中透着不屑:“我乃蜀國堂堂的侯爺,怎麼會言而無信,你真是小看老夫了,只是想讓你留下姓名,日後若是再見,也好有個稱呼啊。”

閔雪晴心中暗道:老狐狸,讓我留姓名,肯定是想明日派人搜查我的住處,他心裡那鬼算盤焉能不知?

想到這裡,她將摺扇一甩,笑着回道:“侯爺禮讓,我乃無名無輩的小人物,哪敢當眾報出自己的拙號,再說了,我們以後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這就告辭了。”

說完這話,閔雪晴再無留戀。拉着那女子快步走出了花香樓。

看那公子一行人出了花香樓,而今夜,自己竟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侯爺氣得將茶杯狠狠摔到地上,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嚇得那老鴇趕緊上來相勸。

“侯爺,咱這花香樓的姑娘多着呢,又不止那一個,這樣吧,立即給您安排幾個過來如何啊,您消消氣,消消氣。”

聽老鴇如此說,那侯爺並不領情,他語氣冰冷:“敢和本王搶女人,他許是活得不耐煩了!”

聲音之中,已經透着陣陣寒意,那老鴇縮縮脖子,不敢再言,悄聲退了下去,而今夜那些看熱鬧的,早已經鳥狀般散去,今個雖然開了眼界,但每個人心中都知道。暴風雨的前夕來臨了。

那侯爺招呼一個護衛到了近前,然後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會意,快步出了花香樓。而這個侯爺,也由人攙扶着,出了花香樓,暫且打道回府。

閔雪晴緊緊拉着那女子的手快步離開,一直到了安全之處,她才鬆開,那女子一路之上被這陌生公子牽着手走,早已經是步履輕飄。身子如置在雲中霧裡,臉頰發燙,胸脯微微起伏,少女的情懷一覽無餘。

閔雪晴走得急,倒是未曾注意到這些細微變化,一直回到了客棧,進入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大家坐定,閔雪晴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臉上紅彤彤的,只當是她走路走得急,所以也不曾細問。

“你叫什麼名字?”閔雪晴開口問道。

“我的名字是老鴇起得,叫憶翠。”那女子低着頭,小聲回道。

“憶翠,憶翠,那你的父母在哪裡?”

那女子茫然的搖搖頭,閔雪晴見此,感覺納悶,又繼續追問:“那你的家在哪裡?”只見那女子依然搖頭。

這就奇怪了,不知道自己的身生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難不成她在花香樓長大的?

閔雪晴不死心,繼續追問:“那你是怎麼到的花香樓?”

女子還是茫然的搖搖頭,這一次,不但是閔雪晴,連小玉和王鐵根都着急起來,這真是奇了怪了。

閔雪晴又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她又問道:“那你能把自己的事情講與我聽聽嗎?”

這時候才見那女子輕輕點點頭,並且小聲回道:“從今以後,我人都是公子的,自然這所有的事情都要讓公子知曉。”聞得此言,閔雪晴尷尬的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情緒,倒是王鐵根和小玉努力在憋着忍不住的笑。

這才見那女子抬起頭來,緩緩而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因為當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身在花香樓了,而我以前的一切,腦袋中卻一片空白,全都記不起來了。”

閔雪晴暗道,哦,原來這個女子是失憶了。

只見她又說道:“當時自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裡的媽媽,她說,我的名字叫憶翠,以後就在這花香樓了,但現在年齡還小,尚不能出去接活,後來她還嘆口氣,說還要白養我三年,三年之後,不知道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對以前的事情,我絲毫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所以就任由她們擺布了。花香樓里的雜活全交給我來做,洗衣,做飯,還要幫那些姑娘們洗內衣,我剛開始對這些活計不是很懂,那媽媽就總說我笨,讓一個老媽子來調教我。

她讓我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到深夜才睡覺,不管是春夏秋冬,日日如此,我的手被河水凍爛了,血水和膿水一起流,即使這樣,也不能耽誤了活計。

有一次,我稍起得晚了些,耽誤了做飯,那老媽媽就一頓毒打,手中的棍子都打折了,受過太多的折磨,有時候我就想到了死,總感覺若是死了,就不會有無休無止的毒打,不會永遠有干不完的活計了。

聽到這裡,閔雪晴的淚水徒然涌了上來,看着那單薄的身軀,怎麼能承受這樣的勞作和不分晝夜的活計,她們好狠的心那!

閔雪晴的聲音有些哽咽,忍不住問道:“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我這是聽媽媽告訴我的,剛來的時候,她說我正好九歲,三年之後就12歲了,就到了該賺錢的年齡了。”

“12歲,12歲,三年之前?失憶,憶翠……”閔雪晴小聲嘟囔着,她又仔細看這眼前的姑娘,好熟悉的感覺啊。

對了,她的眉宇之間像誰呢,像誰呢?閔雪晴努力回憶着,突然她的腦海中閃出一個人影,天啊,難道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