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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四阿哥氣得臉色鐵青。狠狠的一拍桌子,“居然連這種匪夷所思的法子都用上了,看來我這些年來念佛念的,真讓人以為我是好欺的了。”

“爺,”烏喇那拉氏一臉的後怕,“這是幸虧雲錦聽過這個法子,不然咱們府里可就要出大事兒了。”

雲錦此時是滿心的憤怒和悔恨,都是自己太軟弱,太息事寧人、得過且過,結果弄得自己受欺負不說,居然還讓人把黑手伸到元壽那去了,這真是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本想好好的當個宅女,只要能平安度日也就行了,結果卻非要逼我當潑婦不可,做為一個女人,自己受多大委屈都行,但要有人想害自己的孩子,那可是絕對不行的。

“爺,福晉。”雲錦雙手攥拳,身子簌簌發抖,嘶聲對四阿哥和烏喇那拉氏說道,“這事兒擺明了是沖元壽來的,還請您二位為雲錦做主。”

“四哥,”十三阿哥也是火往上撞,“年羹堯這個兔崽子居然敢害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老十三,”烏喇那拉氏對十三阿哥說道,“先別這麼武斷,這事兒也不一定就是年羹堯做的。”

“那冬棗明明就是他送來的,”十三阿哥還是怒氣沖沖的,“不是他還能有誰?”

“冬棗雖是他送的,”烏喇那拉氏搖了搖頭,“但他遠在四川,又怎麼能保證冬棗和蝦同時到府,又怎麼能保證元壽會同時吃下冬棗和蝦,而且吃的量也會達到一定程度呢?還有,這兩樣東西除了元壽,你四哥和我還有雲錦都是有可能會吃到的,就算是他不在乎我和雲錦的死活,那你四哥呢?你四哥如果遇了害,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福晉,”雲錦這時當然不會沉默,她憋着一股氣對烏喇那拉氏說道,“年巡撫雖然在四川,但他在京城之中也是有府坻的。府坻里的下人肯定是不少,再加上送信的也是他的手下,這兩下一湊,再加上咱們府里再有他們的內應,要做到冬棗和蝦同時到咱們府上,並不是件難事兒。既然同時到了府里,這蝦是指明了要孝敬元壽的,而冬棗也是個稀罕物兒,不管是福晉您得了,還是雲錦得了,都不可能不給元壽吃的,至於量的問題,小孩子本就貪吃,這剛送來的新鮮棗子,就是多吃了些,想來我們也不會攔着,再說,就算是這次元壽沒有吃過量,那他們以後也可以繼續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他,而且這次吃了沒事兒,那下次再吃出了事兒。他們也更好分辯了。”

“至於說爺會不會被害,這點兒他們是不會擔心的,”雲錦冷笑一聲接著說道,“爺是什麼樣的人,想來他們肯定是已經多方了解過了,爺不愛吃海鮮,他們肯定是知道的,再說,爺平時也一向節制,吃水果也不會吃太多,這兩下的分量都不夠,自然是沒有中毒之虞了,而福晉跟爺多年,口味上已經跟爺差不多了,也不可能中毒,就是雲錦,他們想來也是知道現在有傷不能吃海鮮的,他們這次只是想對付元壽一個人而已,大家都吃了這些食物是最好,咱們吃了沒事兒,元壽吃了就有事兒,那就只能說明元壽是在別處中了毒,這樣他們年家就更沒有嫌疑了。”

雲錦以前說話總是講究有據而發,滴水不露,這次卻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話里話外直指着年家,年羹堯、年府、年氏,她全都捎上了,有一種不管不顧的勁兒。這與她以往的風格大不相符,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這是進步了。

雲錦雖然是現代來的,但因為只是個宅在家中的網絡寫手,沒有直接的面對社會上的激烈競爭和爾虞我詐,到了這邊雖然是一路上危險不斷,但卻也是一直有一些出於不同原因的人護着,在群芳樓里先是有香娘,後來又有任長平,再然後就是十三阿哥、四阿哥,一直到貴妃娘娘、太后乃至於康熙,所以真正到了內院鬥爭之時,需要她自己直接面對這些勾心鬥角的時候,她還是落了下風。

這也是雲錦制定策略上的失誤,她是覺得只要自己對烏喇那拉氏恭敬守禮,對四阿哥體貼關懷,儘力的幫他和雍親王府基業更加穩固,從而讓自己成為他們不可或缺的人,這樣自己和元壽也就安全了,可是她卻忘了,在這裡,自己並不是唯一的,不管是對烏喇那拉氏。還是對四阿哥。

四阿哥的女人雖不多,但也是有幾個的,他就算對雲錦的感情最特別,也不可能扔下其他的人不管,這點兒雲錦倒是有心理準備的,而且她也想到了這些女人們哪一個也不會是省油的燈,只是她沒想到的四阿哥的女人們,尤其是和自己一樣的那兩個側福晉,好象都有些瘋狂的基因,不管是李氏,還是年氏。

李氏這個人比較小家子氣。但她為四阿哥生過三子一女,可見原來也是受過寵的,現在雖然年齡見長,但因為有弘時這個目前四阿哥最年長的兒子傍身,她還是很有底氣的,只要覺得有人對自己或者是對弘時的地位造成了威脅,她就會開炮,雖然佔上風的時候不多,但勝在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而且因為她只是口舌之爭,並沒有犯過什麼原則上的錯誤,所以也沒受過什麼實質性的懲罰,最多只是禁足而已。

而那個堪比林妹妹的弱不禁風的年氏,簡直就是個恐怖分子,自小在家中所受的寵溺,讓她養成了自私的性情,雖然外表是柔弱的,但內心卻是驕橫的,別看她平時在眾人面前,最主要是在四阿哥面前裝的可憐生生的,但要是真的不順心到了一定程度,那她發起瘋來是既不給別人留餘地也不給自己留餘地,雲錦受傷之後,尤其是太后處罰她之後,她已經跟雲錦結下了死結。

雲錦也知道年氏對自己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意思了,她雖然不能說怕了她,但為了怕麻煩,也想躲出去算了,畢竟一個府里住着,有這麼一個人總是惦記着要害你,你無時無刻都得提防着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兒,尤其是元壽現在還住在府里,雲錦又懷着身子,可是禁不住多少衝擊的,所以雲錦才會跟四阿哥提出要離府別居的事兒。但是這次,年家的做法已經觸到了雲錦的底線。他們對元壽的出手,讓她下定了決心,這次對年家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雲錦,”烏喇那拉氏自然聽出了雲錦的話里有氣,她安撫的對雲錦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實我何嘗不是氣憤之極,元壽也是我的兒子啊,有人要害他,我難道就不傷心憤怒嗎?只是現在你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除了年羹堯送來冬棗之外,而這個冬棗本身又是沒有毒的,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想謀害元壽。”

“證據不證據的,先放下不說,”雲錦看了看烏喇那拉氏,又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四阿哥說道,“現在的問題是,爺和福晉是不是認為這事兒與年家無關?是不是也認為年家是無辜的?是不是也認為這件事兒只是個巧合?剛才福晉也說了,這次幸虧是雲錦聽說過這麼個法子,如果沒有呢,那元壽的性命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葬送了嗎?”說到後來,雲錦的聲音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