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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師正文三百四十八章、信手脫枷破空游

“那綿巒如畫,是合適的情懷淹流?”遊方語氣一沉發出第三聲嘆問,他似能清晰的感受到吳玉翀所承受的苦楚,但心盤仍然緩緩運轉,法陣的威力到達了極致,他自己身心中也有酸楚和睏倦感襲來。.要好看書屋

吳玉翀彷彿從天地之間默視與倒映的星光環繞中又回到了綿山,已經艮存千古的綿山、剛剛與遊方一路走來的綿山。她能清晰的感應到遊方的元神映射,包含那纏綿如畫的回味,他在看着他,目光竟似那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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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真源洞天的天人合一大陣緩緩散去,神祠對面的山坡上,朴姬政朝安左傑道:“看這形勢儀式應該已經結束了,我們是否應該立刻回去,否則等閣主出來,會發現我們擅離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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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左傑答道:“不着急,派人進真源洞天探明情況,我們先在神祠中隔着山屏等候。”

他們周霞山坡,攀上絕壁,來到內堂入口處的神祠中,,命兩名手下進去問情況。時間不大有人出來回報道:“駐守祖師殿的兄弟們都沒事,但是在洞天處那塊大白石旁邊的兩名兄弟倒地不醒,凌家兄弟也暈倒在密室入口外。”

安左傑吃了一驚:“閣主和梅蘭德呢?”

“沒有動靜,沒有人出來。”

安左傑眉頭緊鎖:“把那四個暈倒的都抬出來,讓我親眼看看。”

凌無實,凌無虛還有另外兩名昏厥的無沖派弟子被抬了出來,安左傑俯下身子驗並非是受到外力傷害,倒是像是極度睏倦的熟睡或力量被抽乾的昏厥,不僅神氣耗盡,一身秘法修為竟然也被廢去了!

安左傑的眼皮忍不住在跳,心臟也在狂跳,做了幾個深呼吸盡量保持平靜,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以沉痛的聲音道:“閣主恐怕與那梅蘭德同歸於盡了,二老板在璇璣峰上的遭遇與之類似,難怪他沒有下來,一代地師最後的手段應是玉石俱焚。但閣主為防萬一已有密令,將無沖派以及組織的一切託付於我掌管。”

朴姬政在一旁悄聲提醒道:“無沖化煞金玲不在,密室並沒有出口,那兩人還在裡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安左傑點頭道:“你帶人進去,不管是鑿是砸還是定向爆破,把密室的門打開。”見朴姬政面色躊躇,他又一指地上的凌無實和凌無虛道:“他們兩人都這樣了,你以為密室中的閣主會怎樣?如果她還活着那更好,你說呢?”

朴姬政:“是不是再等等?閣主不可能沒有防備,也有可能會自己走出來。”

安左傑:“加入出來的是梅蘭德呢?”

朴姬政:“我們這麼多人還帶着槍,用得着怕他一個嗎?”

安左傑一笑:“這不就是了嗎,你怕什麼?這樣的機會,對我們來說是最好不過。風雨閣小說”

朴姬政仍然有些猶豫:“還是再等等吧,那兩人的手段都不好對付,我建議在密室入口兩側悄悄裝上,然後再。。。。。。”

安左傑一擺手:“那你就去做吧,先等一個時辰再進去,但要記住,如果還有人活下來,不管是誰,盡量要活的!”

朴姬政帶着幾個人進去了,安左傑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然後他又低下頭仔細查看凌氏兄弟的情況,卻越看越是暗暗心驚,恰在此時山中有一陣風吹過,這隱秘的神祠不受山風之擾,卻能聽見遠山萬木發出的浪濤之聲,有一群飛鳥被驚動撲閃着翅膀從半空飛過。

安左傑莫名打了個冷戰,一,命兩人守在這裡,對其餘四人道:“你們跟我走,注意隱匿氣息,我們先去看看山外的動靜。”

他讓朴姬政無須害怕,自己卻覺得非常不安,甚至莫名心驚肉跳。安左傑此刻也明白了當初唐朝尚為何沒有走下璇璣峰,帶去的15名精銳高手也一個都沒有回來,那地氣宗師真是手段通玄,那無名梅蘭德還有多少後手,回想起來梅蘭德跟隨閣主進去真源洞天時是那般坦然,此刻才有些回過味來。唐朝尚曾經密令唐半修殺了他,該知道閣主是否也接到了同樣的密令?察覺了自己的離心,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

他越想越覺得不妥,覺得脊梁骨發冷,覺得這裡也不安全。假如他真的敢放手一搏,刺客的梅蘭德和吳玉翀當然不是對手。

自從山澗一戰之後,他學會了隱忍,人也變得更聰明狡詐甚至可怕,因此在璇璣峰一站中幸運逃脫,可是也正因為他當初逃脫的太幸運,這隱忍讓他多了一份老江湖的油滑,卻少了應有的膽色,此刻又決定要溜了。

安左傑悄悄離開,打算等到缺人此地無恙之後再回來,心中暗怒萬一這又是陷阱呢?可別被人裡應外合包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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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吳玉翀臉上的淚痕已干,已經有整整一個時辰可以讓她想清楚所面對的一切。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互相看着對方,遊方的眼神充滿憐意。吳玉翀的眼神有幽怒、不甘、痛楚等種種複雜的含義,最終卻漸漸平和,甚至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解脫之意。

“你我之間,終將有一人要解脫。”良久之後,還是遊方先看口說話了。

“這個人原來是我,來的這一路上你都在告訴我,我卻沒有想到。”吳玉翀看着遊方說話,眼圈又紅了,神色說不清是幽怒還是恨。

“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終於完成了師命。我也做了你要求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你也是我們邀承受的,現在你該打開鎖鏈了。”遊方說著話抬起了左手,晚上扣着鎖環,手中卻拿着煞意凌厲的出鞘秦漁。

遊方隨身之物除了量天尺都放在一個背包里,背包是吳玉翀提前為他準備好的,儀式開始時在屋子的一角遊方夠不到的地方,儀式開始之後吳玉翀的身形動不了,沒有發現劍是怎麼到了遊方的手中。

吳玉翀的胸脯在起伏,看着遊方手中的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可以將鎖鏈斬斷,你的武功扔在,劍也非常鋒利,以勁力完全可以辦到。”

遊方看了看手中的秦漁,搖了搖頭,語氣很憐惜:“我心疼我的劍,斬開這鎖鏈會傷着她的,還是請你親手用鑰匙打開。”

吳玉翀身前是持劍的遊方,身後是密室的門,她可以選擇打開鎖鏈也可以選擇轉身逃走,這是她做了個深呼吸,緩緩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站起身從腰間取出鑰匙走上前去。遊方手中的劍直指着她的心口,只要微微往前一送就能取她的性命,吳玉翀俯身伸手打開了手腕上的鎖環。

鎖鏈落地叮噹有聲,吳玉翀身體有些發抖,前胸隔着衣物似也能感受到那劍發出的寒意,卻盡量平靜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殺我?”

“你也沒有打算殺我,你希望我會怎樣,便是我要將你怎樣。玉翀,我得謝謝你,有些話你都已經替我說過了。”遊方說話時把劍一

收,密室中又聽見叮噹一聲,原來是他右腕的鎖環還未等吳玉翀打開,就自行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