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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戰取勝,上官嬋跟穆若愚都有些興奮,也有些意猶未盡,方才混戰中,明明修為遠超對手,還被趁亂打中了幾下,顯示出實戰經驗匱乏的缺點,主要是混戰不曾經歷過。不過兩人身上都有穿着特製的寶衣,神器難傷,五行不侵,還有吸收功力的效果,基本上站着讓那些人渣打,累死對方自己也不會受傷。

兩人都擅長吸取經驗教訓,相信下一次就會好上很多。步蒼穹作為曾經的武狀元,倒是沒像兩人那樣激動,身手也很利落,大半人都是被他收拾掉的。

不過三人出手都很有分寸,大多是制住並沒有痛下殺手,主要也是雙方差距大,有足夠的餘力留手。

“方才就是你這張嘴巴說的吧,鼎爐?哼,我讓你先變成烤爐”

上官嬋揮舞手中鞭子,抽得一幫人哇哇大叫,她手中握着的是刑拷之鞭,能同時鞭笞人的肉體與靈魂,但只會刺激疼痛,並不會帶來實質上的傷害。

她嘴上說得狠辣,終究是沒見過江湖的殘忍,這種鞭打這群人渣而言算得上是寬恕了,畢竟雙方若是換一下位置,自方的實力不如他們,以他們表現出來的品性,那麼下場可想而知,絕對沒現在這麼“和諧”。

白庸回收奇蹟方舟,發現並無大礙,重新啟動後說:“還是趕緊走吧,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引來更多的援兵就麻煩了。”

“這些傢伙這麼辦?”

白庸剛想說廢掉修為,卻見墨嫻手指一彈,金線射出,依次貫穿所有人的大腦,然後道:“這些傢伙不能放,一看就知道是睚眥必報的小人,要麼徹底收服,要麼殺掉,真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回去後指不定要叫上門派長輩找咱們麻煩,還是直接殺人滅口的好。反正沒人知道咱們的信息,想懷疑都沒法懷疑,毀屍滅跡後,他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她說話的語氣是那麼淡然,彷彿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隨手一揮,所有屍體都開始自殘。

只是手段過於狠毒,上官嬋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步蒼穹和穆若愚兩人都不由得皺起眉頭,白如雪剛想開口,被白庸攔阻,他搖了搖頭:“墨嫻是獄洲人,她才是最了解本地風氣的人,既然她認為這樣的處置最妥當,那就這樣做吧。”

他可比幾位沒出過門的弟子要多很多見識,神洲有神洲的秩序,獄洲也有獄洲的規則,在並不熟悉之前,身為外人還是乖乖閉嘴,作壁上觀即可。自以為是的插手,不過是將自己的道德觀強加給別人,一味的仁慈不一定是好事,這點道理他早已明白。

更何況,就沖這些人的品性,即便是在神洲,殺掉了也有無數人拍手叫好,並不值得維護。

聽到白庸表態,墨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很是滿意,又有許多佩服。

徹底毀屍滅跡,一些燒不到的法寶直接被扔到撕裂開的無盡虛空中,反正那些東西大夥也看不上眼,之後所有人就急匆匆的登船,啟動隱匿功能,快速離開。

在船上,墨嫻向眾人大致描述了一下獄洲的情況。

獄洲的面積約為神洲的五分之一,是統一的國度,但不像神洲仙凡一體,而是按照修為分為三界,分別是凡界、修界以及仙界。凡人居住的場所自然是凡界,開始踏上修行之徒的修真者都是修界,到了天人境之後便是仙界。

這三界並非是三個縱向位面,而是橫向的,按照獄洲一條最大的靈脈進行劃分,源頭所在的最上層是仙界,前半段是修界,最後面的是凡界。這種類似國土的劃分,或許直接將界換成國更為恰當,資源最豐富的在仙國,次一點的在修國,最次的在凡國。

白庸揣測,故意用“界”而不是“國”來定義,恐怕也是為了製造身份上的差距,將人劃分成三等,用來凸顯上位者的超然,滿足虛榮心。

也就是說,這三界在疆域是其實是相通,而不是什麼修為到了,渡雷劫白日飛升,哪怕普通人也是有可能去到仙界,只是一旦被發現,就會被趕走,或者為收為家奴。

事實上,就有許多人通過奉獻給天人境修者天材地寶,從而獲得家奴的身份,得以進入仙界,畢竟仙界的靈氣更為濃郁,修行起來更為容易。而且這方位仙界也有嚴格規定,比如剛剛踏入天人境的武者可以收三名家僕,一重境可以收九名家僕,依次類推。如果是重疊的金丹境和元神境則是相加,比如一重雷劫和一重竅穴就可以收十八名家僕。

這種等級制度聽得白庸直皺眉頭,這分明是在給人劃分高貴等階,維持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的身份,讓下位者不停輸血給上位者,利用這種手段讓下位者不停巴結上位者,結果造就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情況。

而且這種制度穩固無比,不像俗世中平民們覺得活不下去了,直接揭竿而起,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俗世中人們可以這麼做,因為兩者的暴力差距不大,哪怕皇帝,砍了腦袋一樣要死,可換成仙凡的差距就不同了,哪怕覺得不滿,用人數堆也不可能推翻上面的制度。

甚至,那些原本反對這種制度的下位者,通過修行達到天人境,就會因為利益相關,成為堅定維護這種制度的上位者。因為他已經從制度的受害者變成了受利者,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便是這個道理。

這種制度有利於維護各個階級制度的平穩,卻局限了自身的發展。就像國家若是奉行愚民政策,在內部固然是能加強自身的統治,如果一遇上外敵,就變得疲弱不堪,沒有競爭力。當然,獄洲自成一界,只要沒有發生位面戰爭,倒也不虞有外敵,這樣封閉的狀況,也造成他們更加自甘墮落。

獄洲萬年曆史,沒有出現一名聖人,虛空強者也是寥寥可數,不超過二十人,跟群星璀璨的神洲歷史完全不能相比。

不過以上這些,全部是基於白庸等人,以自身價值觀所做出的推斷,也許在獄洲人看來,這根本不存什麼等級制度,反而是一種鼓勵人奮發向上,積極競爭的制度。

事實上,獄洲人對修真的熱情也的確高於神洲人,他們人口不及神洲十分之一,修真者的數量卻有神洲的三分之一,能夠形成相當於國家的修界和仙界,就足以證明這一點。只要有機會,人人不事生產,努力成為修真者,爭取做人上人的機會。

要知道在神洲,很多人寧可做凡人也不願趟修真界的渾水,當然玄州那種連普通百姓都有超過一般修真者實力的州省又是另外一碼事。

不過白庸一眼就看出這種制度的弊端,獄洲絕大多數人修真,並不是為了修真而修真,而是為了享受高人一等的身份。在這樣的大環境熏染下,即便有人一開始是為了證大道而他踏上修真,耳濡目染也會漸漸忘記初心,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倒不是說這種功利心就證不得大道,畢竟邪道也是道,魔道也是道,條條大路通羅馬,真要有大毅力,一路堅持下去也是有所成就。只是這種功利心往往是短暫的,稍微嘗到甜頭就有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