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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威脅紅袍青年不為所動,放下手中的空碗,接着又拿起最後一碗面,就這樣無視眼前眾人的動筷子。

這等行為自然更加激怒眾人,方立為人老持沉重,在沒有探清對手實力前不願魯莽交手,勸道:“葉長老不可衝動。”

“他的年紀不過二十,能厲害得到哪裡去,方長老過濾了。”

不等方立再說話,葉長老拔刀出鞘,使一招力劈華山,從出鞘到揮刀如行雲流水,毫無滯礙,這種千錘百鍊的手法顯示他基本功的不凡。

紅袍青年雙腳一蹬,直接退到屋子的角落,靠着拉開距離避開這一刀。他仰起頭,一手高舉起碗,一手持筷,張大嘴巴直接把整碗面往肚子里灌,這等好似瀑布般的吃飯令人膛目結舌。

只一會他就將一碗面喝光,隨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湯汁,抬起頭,彷彿剛剛發現有人存在一樣,用不帶半點起伏的語氣問:“你們是誰?”

現在才問這個問題,當我剛剛的話是放屁嗎?

葉長老簡直被氣爆了,見對方此時已再無退路,獰笑一聲,撲身而上。方立見狀也覺得不好再勸,何況也有心想試探下對方的實力,不過為求小心,做好了隨時援救的準備。

交手的剎那,便見寒光一閃,一隻握刀的斷臂倒飛而出,刀鋒插入地板,搖搖晃晃發出嗡嗡的聲音,刀柄上還有一隻斷掉的手緊緊抓着不放。

葉長老保持着揮刀姿勢,用獃滯的目光看向空空如也的袖子,彷彿這時才感受到遲來的痛楚。

“啊啊啊——”

他痛苦的握着斷臂,鮮血緩緩滲出,濡濕衣袖,踉蹌着向後退去,一不小心被凳子絆倒,向後坐倒地上。

好快的刀!

坐在樓上觀戰的白庸眉角一跳,剛剛那一刀竟是連從上往下俯視大局的他也沒能看清楚,如何拔刀如何揮刀全然不明。這樣的速度,便是凝練了手與臂兩重竅穴的武者也達不到,砍斷敵人的手,連血也來不及噴出。這樣的刀速,只怕一般的防禦靈寶都未必趕得及反應。

防禦法寶的自主護體是依靠器靈的反應,而器靈也是有其極限反應速度,一旦超過這一速度,就能在法寶啟動自主護體前,先一步斬殺法寶持有者。防禦法寶一般都重視外在堅固,對內在神通無什麼要求,因此鮮少有能達到寶器級別的,而靈器級別的法寶反應速度雖然快,可並非不能超越,高高那一刀的速度就差不多達到極限了。

神洲大陸的修者不重視器修也是因為這一原因,法寶再多,對方比你法寶的反應還要快,那就無可奈何了。器修在修行前期還能縱橫一時,越往後越是吃虧。

方立第一個從剛剛那刀的震驚中回過神,連忙對身邊跟班道:“快扶葉長老去見大夫,記得將手撿回來。”

以金丹武者肉身的強大,即便是斷臂,只要能及時救治,還是能夠輕鬆接回來。

幾名跟班面面相覷,最後一人出來,一邊高度緊張的盯着紅袍青年,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斷臂,撿到後飛快逃了回來,生怕被追殺。其實以紅袍青年的刀速,真要殺人他就算是用四隻眼盯着也是徒勞,剛剛方立隨時準備救人都來不及,恐怕被殺了也不知道是何時出的手。

白庸旁觀者清,倒是知曉紅袍青年是不會出手,因為剛剛那一刀明明能直接取葉長老性命,他卻不殺而改為斷一臂,顯然還是有所留情。面對揮刀取自己性命的人都能放過一馬,何況是手下這等不要緊的跟班。

果然紅袍青年並沒有因此而動怒,他有一種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漠然氣質,沒有出手阻攔,甚至懶得多加質問,依舊是剛才的那句疑問:“你們是誰?”

葉長老被扶着出了酒樓,面如死灰,斷掉的手臂縱然能接上,只怕以後也難以全力用勁,這可是自己最慣用的一隻手。怒上心頭,悲憤交加,一時間忘記剛剛那一刀的恐怖,彼此拉開的距離給了他不少勇氣,破口大罵道:“小子你死定了!負隅頑抗,上面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逃過一時,也逃不了一輩子,首領的可怕,不是你小小的金丹武者能夠抵抗......”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彷彿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種冰冷的觸感正緊貼着他的喉嚨,那是刀刃,並不算鋒利的刀刃。

葉長老的刀不是什麼高級的神兵,僅僅是中品利器,他以前曾抱怨這種兵器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可眼前這一把連下品都算不上的普通刀器,正威脅着他的生命,並隨時都可以取走。

那名紅袍青年以不遜色刀速的身法來到他面前,彷彿瞬移一樣穿過大門,一群人都沒能察覺他是何時行動的,連“一陣風經過”的印象都沒有,只有旁觀的白庸微微捕捉到一絲蹤跡。

“你的上面是誰?說!是不是魔首指示你來抓我的?”

紅袍青年的模樣與先前截然相反,憤怒的眼中包含濃烈的殺意,宛如尖銳的冰錐,隨時可能奪人性命。

命懸一線,葉長老才回想起剛剛那一刀的恐怖,由悲憤積聚起來的勇氣頓時化為烏有,討饒道:“我、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照命令行事,上面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

“魔首在哪裡?說!”

刀鋒向前,入喉半寸,葉長老感覺到致命的危機,忙不迭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魔首,我們是外圍的小人物,上面的人一個也不認識。”

方立也趕緊幫話道:“少俠請住手,我們只是奉令行事,連為什麼下這樣的命令也沒資格過問,更別說知道上面的人。”

紅袍青年卻是不肯接受這樣的答覆,不依不饒道:“看來,你們是堅持不肯說了......那我自己去找!”

語氣一冷,手腕一轉,刀刃一揚,好大的一顆頭顱飛起,口中仍是委屈的喃喃:“我的不知道......”

鮮血噴洒,些許沾在衣服上使得那一身紅袍更加鮮艷,青年轉頭看向剩下等人,嗜血的雙目,不復之前的漠然。

“說,魔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