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刀劍山莊遭受火箭襲擊,策無遺已經知曉,並且派人救火,控制住火勢,另外還委託幾位將軍攔截火箭,只是叮囑不可冒然出擊,以免中計。..

然而做完這一切的策無遺並沒有安下心來,反而緊緊皺起眉頭,他思考複雜問題的時候不像一般人那樣走來走去,而是不停的喝茶,而且是加了許多糖的甜茶。

“對方既然沒有進入山莊,說明是看透了我的拋磚引玉之計,但一味在外圍射箭又是為了為什麼?這種sao擾並不能起到實質的傷害效果,甚至反而過來會讓我方未上過戰場的人員積累面對突襲時的經驗,完全得不償失。如果是單純想激怒我們,然後引出去再行襲擊,未免也太天真了。”

策無遺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似乎有漏算掉的地方,但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還是不要想到的比較好,這種直覺與理智上的矛盾令他分外苦惱。

大凡智者,對於直覺提示都有自己的理解,有些人十分篤信,甚至相信直覺更勝過理智的判斷,他們天生強運,往往會做出出人意料的判斷;有些人則是徹底不信,他們認為比起虛無縹緲的的東西,還是實際存在的消息和數據更值得信賴;最後一類人是兼聽型,他們將直覺當做建議,不全信但會受其影響。

策無遺就屬於最後一類人。這類人在直覺與理智呈現方向一致或者同方向上的分叉時,往往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可如果完全相反,那就完全看個人的決斷力。

世上也是有干涉直覺判斷的秘術,不過很稀有也很難施展,因為直覺不是預知,這是一種類似生物的本能,而不是人為的術法。想影響到直覺,除去對使用者本人直接施法外,就只有想辦法干涉命運,事實上任何跟命運有關的東西都是模稜兩可的,十分曖昧,很可能你以為成功攪亂了,實際上卻是將命運弄得更加清晰,白白便宜了敵人。對命運下手,無論是想從中得到什麼,或者阻止別人得到什麼,都是非常困難且沒法確保成功與否的。自己的命運,他人的命運,整個世界的命運,有又誰能分得清楚?

策無遺倒是並沒有認為對方用過干涉命運的秘術,因為他不是全信命運的人,用不用意義不大,甚至用了還會反害其身。他在理智與直覺的選擇中,偏向前者,於是召集了眾將。

蓋樵帆摸着下巴,思索道:“如果是在正道沒有下昏招的前提,只能說明對方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引我們出來。”

扇那夜迦低聲補充道:“或者,他們的目的是在阻止我方人員出去。”

“那麼反過來推想,我們有什麼必須出去的理由嗎?難道是對方夜觀天象,發現有一塊隕石就要從天上砸向刀劍山莊?”

沒人對蓋樵帆的笑話產生反應,這令他大感無趣。這時丈百里突然冒出一問:“難道,是大人有危險?”

策無遺握茶的手一抖,心中的危機感空前高漲。其他人也都是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流露驚嘆。

蓋樵帆嘆息道:“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果然你子是隱藏的智者嗎?雖然很希望你的猜測是錯的,但從目前所有發生的情況來看,似乎只有這樣才是最符合當下局面的猜測。”

音無律緊張道:“沒有道理,以大人的修為,就算是東方易親出也不可能保證穩贏。”

“是呀,親自出馬的確無法保證勝算,可如果不是親出呢?現在跟教主戰鬥的人是誰,至今沒有收到探子的回報,若我沒有猜錯,恐怕是在半路被截殺了,目的在於不想讓我們知道上場者究竟是誰。如此他們的算計就很清楚了,正常狀況下或許大人不遜於道君,但若是在打完一場,正身心疲憊的時候呢?”

“你是指對方會在半路埋伏大人......這不可能,堂堂盪魔道君,會做出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嗎?”

魑魅魔官桀桀笑道:“怎麼不會,勝者王敗者寇,換成是我,能夠用一點名聲為代價,換取一個大組織的敗亡,我也非常樂意,尤其是在對手聲名狼藉的時候,只要說一句對付邪魔之輩不用講江湖規矩,又有誰能責怪勝利者的不是呢?別忘了,軍師曾說過,對方可是一個不在乎名利,一切以大局為重的人。”

丈百里道:“即使如此,那還等什麼,出發吧,俺們一起去接引大人。”

“誰也不準擅自行動”在這人心浮動的時候,策無遺站起身,大聲喝道,“對方的目標也可能是在我們身上,圍點打援,這也是很常見的戰術我們要相信主公,他一定能發現異常之處,只要不選擇直線返回山莊,就能破圍而出,有再多高手攔阻也沒用,敗和亡是兩碼事,我們需要做的,是趕緊派人出去,查探真實情況。”

眾人面面相對,丈百里跟音無律仍是一副難以釋懷的表情,最後還是蓋樵帆道:“軍師的話不無道理,我們也不能自投羅網,不過對方有意攔截,最好是向各個方向連續派出一明一暗兩次探子,在消息回報之前,我們還是靜待其變吧。”

......

山林中,一個黑色的人影潛藏伏行,心的藉助各處植被來遮蔽身體,一點也沒有因為現在天色in暗就放鬆警惕,因為就在方才,先自己一步出發的同袍,被不知從哪射出的箭直接釘死,這令他不敢有半分大意,哪怕周遭沒有半分他人的氣息。

探子從大樹後竄出,好似猿猴一樣靈巧的跳向另一顆樹,然而他剛剛躍至半空,一道指氣無聲無息襲來,擊中他的身體並封鎖穴道,於是一下子從空中摔落下來。他心中一灰,知曉此次任務失敗了......

“真是的,猴子可不會在晚上還四處跳來跳去。”白庸從林中踏步而出,跟隨而來的還有俞子期。

“白師弟倒是仁慈,居然只擒不殺。”

“哈,又不是罪孽深重之輩,在留有餘手條件下能少造殺孽就少造一些吧,反正結果也是一樣,在此次戰爭結束前,就請他們到正道盟的牢房中休息一會吧。不過看這情況,對方大量派出人員探查,看來也是坐不下去,第一步是成功了。”

“他們自是不會想到,我們正是要放過探子,借他們的口來通知閻無辜,老家快不保了。”

“哈,就算我們想全部攔下來,憑這麼點人也不可能做到,畢竟他們可以向四面八方出發,我們也只能做做樣子,創造出努力攔截的印象。不過他們去得,卻是回不得,出發的路可以任意選擇,可終點始終只有一處,攔截起來就比較方便了,到時候派出的人員一個也沒有回來,他們就會不動自亂。”

俞子期笑道:“只怕就算有人能回來,他們也不會覺得安心吧,我覺得白師弟已經將他們吃得死死的。”

白庸眺望刀劍山莊,笑道:“沒法子,我定下的計劃,雙方要比拼耐ing,就是針對他們的忠心而布置。忠心固然是人的優點,可凡事都有兩面ing,所謂關心則亂,有時候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算算時間,我也該去問鼎峰,這邊就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