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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黃嵊山莊後,白庸先是陪同馬無疆一起去窺道觀祭拜亡魂,然後一路北行。兩人皆是突破天人境不久,體內真元並不能支持長久飛行,於是一路快馬加鞭,向著胡州趕去。

兵家法門中,自有一種人馬合一之術,將體內真元輸入坐騎體內,不但能延長坐騎的奔行時間,還能在無形中淬鍊坐騎的體質,使它也擁有神通本領。

馬,本來就是為戰爭而生,兵家的要義,也跟戰爭離不開。

“不知馬兄跟窺道觀的人有什麼關係?”

“萍水相逢,能有什麼關係。路途中剛好經過那裡,沒想到當晚就遭逢橫禍,可恨我當時沒有力量能保護他們,只能事後替他們報仇......有時候我想,是否因為我到了窺道觀,才將厄運帶給他們?”馬無疆略帶歉疚的嘆了一口氣。

白庸安慰道:“馬兄想多了,不管到哪裡都有事件發生,那可是小說主角才能享受的待遇。僅僅是巧合而已,若不然,現在就該遇上某些事才對。”

馬無疆也是個開朗的人,很快就恢復精神:“說的也是,倒是我庸人自擾,太自以為是......前面是什麼情況?好像有兵器打鬥的聲音。”

兩人連忙拍馬上前,遠遠望去,只見一群士卒打扮的狄人包圍了一支商隊,正和商隊的護衛相互廝殺。

馬無疆詫異道:“狄人怎麼到這裡來了?這裡可是胡州境內,難道前線大軍潰敗了?”

白庸分析道:“不會,若是前線大軍潰敗,你我為什麼一路上不曾見到逃難的士兵?何況商人的嗅覺那麼靈敏,真有危險早就跑了,哪還拖到被人包圍的下場。這應該是少數的狄人繞過邊疆要塞,過來打秋風,掠奪物資。唔......看來狄族人的日子不好過,戰局恐怕是處於僵持,或者有利於漢軍這一邊,才逼得他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分析待會再分析,先救人要緊,送上門的戰功,正好拿來當投名狀。”

馬無疆將自己腦後的硬發緊緊束起來,迫不及待的從馬背上的掛囊中抽出白銀槍,拍馬就要上前衝殺。

白庸連忙攔住:“別忙,記得待會打的時候多留幾個活口,也方便從他們口中打聽點前線的情報。”

馬無疆為難道:“這......我學的是沙場搏命的技巧,講究的是出手不留情,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要不,反正不用全部活捉,我負責沖陣,你負責捉人吧。”

不等白庸回答,他一揚馬鞭,策馬如疾風般沖了出去。

身為天人境高手,對付一些不入流的士兵,哪還不是想搓圓就搓圓的。白庸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好追趕上去,並大聲叮囑:“那些被我打倒的士兵你可千萬別插手,要是躺着也中槍,未免行事太過了。”

“哈哈,你就放心吧!”

馬無疆用上人馬合一之法,駕馬越奔越快,如風馳電掣,遠遠看去就是一道長長的殘影。

他的動靜那麼大,早引來了狄人的注意。雖然只有兩人,可見是高手,一名似是隊長的狄人連忙指揮分兵,從圍攻商隊的狄人中分出一半用箭狙擊。

可馬無疆是什麼樣的人物,堂堂踏入天人的武者,意味着一者天,一者地,哪還怕這種攻擊,也不需要表演蹬里藏身,直接揮灑銀槍,將每一支射過的箭挑開。他採用的並不是那種揮舞成圈的區域防禦,而是針對性的來一支挑一支,難度更高,更顯刺激。

人馬合一的騎術何等之快,大多數狄人還沒射出第二輪弓箭,馬無疆已經殺到眼前,如猛虎如羊群,血花四濺,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一合之敵,硬生生在人群中犁出一條康庄大道。

白庸緊隨其後,相比馬無疆的一槍一命,他的作風就溫和多了,每每以墨陽劍刺對方的穴道,同時灌注真元封鎖行動。

狄人作為馬上民族,天生有體格上的優勢,可那也只是對普通人來講,他們對於肉身的武道修鍊還是非常粗淺的,沒有形成一個傳承式的認知,一般都憑藉本能修鍊。

這支隊伍中,最強的也只是武修四重,哪裡是兩名天人境的對手,而且馬無疆精通騎術,而白庸催動真元跑得比馬還要快得多,結果這群狄人一個不落,全被放倒,其中多數是被馬無疆一槍取了性命。

白庸下馬處理俘虜,逼問前線戰況,以及狄族軍隊的情報。問完後,馬無疆就要殺掉他們一了百了,被白庸攔住,震裂各自的手筋後,放他們一條生路。

見安然脫險,在處理傷者後,商隊出來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袋白銀對白庸和馬無疆兩人感謝道:“多謝兩位少俠出手相救,這是我們的一份小小心意。”

馬無疆對這些黃白之物不感興趣,揮手道:“沒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是對付這群入侵者。”

“我知兩位看不上這點銀兩,可剛才若不是兩位少俠出手相救,我們早已成了這群狄人刀下亡魂,這點資謝權作略表心意。”

馬無疆還想再推辭,卻見白庸哈哈一笑,欣然接受了謝禮。

馬無疆打趣道:“誒,白兄弟你這也收得太爽快了吧,可不符合你讀書人的身份喲。”

“聖人尚且宣揚子路受牛,為天下行善者之表率,我又怎能不遵從教誨呢?”

馬無疆生氣剛才白庸的私自放人,仍不放過他:“那也不該接受錢財這等俗物,不是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嘛,當家趕緊換一沓書過來,”

白庸笑了笑,知道對方所氣為何,也認為此時爭辯仁德無意,接着話題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書中的黃金屋終究來得淺,不如拿在手上的實在,又重又厚,又有手感。”

馬無疆自知說不過白庸,再說他也不是小氣量的人,轉而問中年男子:“前面在打仗,你居然還敢跑來做生意,也不怕有錢沒命花,這次幸好被我遇上,下次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中年男子搖頭苦笑,白庸幫着解圍:“也沒什麼,風險與利潤相伴,風險越大回報越大,戰爭本來就伴隨着極大的商機。想起一句來自西方的話,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鋌而走險;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