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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窄的谷口中,寒光閃爍,兵器交鳴。刑天劍飛舞,震退蒼狼王的巨斧,劍氣同時揮灑而出,四周數名狄族精英的兵器齊齊折斷,帶起一篷血雨。

刑無私正欲趁機進逼,卻見在山道後方,一群薩滿同時施法,以邪元凝聚成一條巨蟒直衝而來,巨蟒尾巴一甩,直接震裂山石,引得兩邊山壁搖晃不已。

此時雙方處在狹隘的山道中,軍隊無法排開,殺伐之氣薄弱,卻是給了道修者可施展的餘地。

“天劍御法威!”

刑無私將劍一橫,巫元勃發,一劍斬斷巨蟒,餘威不止,劍氣直劈山道而過。

之前被震退的蒼狼王塔塔拉豁出全力,催動手中卷雷斧,立時電閃雷鳴,一斧斬向劍氣。一聲吭然巨響,塔塔拉虎口破裂,再度被震得飛退。他的力量縱然遠超普通金丹武者,可終究比不上竅穴凝練的高手。

然而他並非一人在戰鬥,縱然被擊退,依舊有人彌補空缺,阻擋刑無私的前進。而且就在刑無私使出絕招,前力剛消,後力未繼之時,一支赤炎利箭破空穿雲而來,直指要害。

“當心!”成一快大吼一聲,五虎斷魂刀電光一閃,斬斷利箭。但是箭上附着的炎能大蛇上棍,令他一時氣悶,胸口焦灼沸騰。

“你的對手是我,不準分心!”

原本與成一快對決的白獅王阿不爾斯從側面攻入,手中大刀如車輪般碾過,成一快連忙後撤,卻是避之不及,胸口被划出一道血痕。阿不爾斯將刀鋒一轉,正要變砍為刺,一舉捅穿對手胸膛,刑無私回身救人,一劍劈開大刀,在刀鋒上砍出一個大豁口。

這時,遠方的薩滿再度施展巫術,凝聚出一群巨蟒,飛舞直撲而來,同時那名隱藏的神射手也再度射出一箭,藏在巨蟒群中,隱蔽動靜。

成一快與刑無私配合無間,兩人一對掌,真元互通,同時揮落刀劍,刀罡劍氣勃發,剿滅群蟒。可惜沒能躲過暗中的一箭,刑無私頓時手臂受創。成一快連忙拉着他向後一躍,退出數十米,與敵人拉開距離。

刑無私以真元壓住火能,想要接着再戰,卻覺半邊身體一麻,雙腿踉蹌差點摔倒。

“箭上有毒!”成一快訝異一聲,隨即勸道,“我們不能再戰了,他們有備而來,以精銳封堵山道,令我方軍隊不能過去。嘖,沒料到捏古斯部落也橫插一杠,嘖,早該想到的,既然阿摩羅復活,其餘的狄族部落就有可能受到號召而來幫忙。我們還是退吧,這樣糾纏下去不是個結果。”

“我們不能退,必須想辦法突破。這支部落的軍隊已經向中路進發,若不能突破此處,中路大軍將會陷入被兩支軍隊夾擊的局面。”

然而刑無私雖是如此說著,卻也明白,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對方顯然早有預謀,以全族的武道高手埋伏在谷口,阻擋己方大軍的前進。儘管文棄筆的提前決戰起到了一定效果,使得對方軍隊還沒來得及在山道上布下陷阱,可依舊遲了一步。

對方以精銳部隊急行軍,先一步堵住山谷,令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對方大軍去馳援中路,而無可奈何。這番舉動,就好像同樣得知了提前決戰的消息一樣,不然不會如此倉促。

......

在中路,漢軍已然和啟顏部落的軍隊開啟了決戰,殺聲震天。這一回不再有絕世強者的表演,是真正的戰場廝殺。步兵騎兵糾纏在一起,刀槍劍戟的碰撞,鮮血飛濺,在這裡,人命賤如薄紙。

可惜雙方的戰力相差不遠,即便在文棄筆的指揮下,盡量避強擊虛,以戰陣突擊,戰況依舊呈現膠着狀態,想要分出勝負仍需很長時間。

文棄筆心中同樣明白,真正能決定戰局的並非中路的軍隊,而是兩支邊軍。東路走的是水路,想要趕上戰鬥比較難,恐怕到的時候戰役都已經結束了,所以要期待的援軍是在西路。

然而從西路浴血突圍而來的伺候騎兵卻帶來了一個宛如晴天霹靂的噩耗。

“其他的狄族部落!怎麼會......以精銳堵住山谷,讓大軍馳援,為什麼會這樣......”文棄筆宛如失魂一般喃喃着,不自覺的後退,雙腿相互一絆,狼狽的坐倒在椅子上,已是面如白紙。

那名突圍的騎兵提醒道:“文主事,請趕快下決定吧,敵人大軍就在我身後追趕,恐怕一刻鐘後就會殺到。”

“西路援兵已無,反而變成敵軍......哈哈哈,敗敗敗,一敗塗地!皆我之過,皆我之過。枉我自信算無遺策,要藉此機會一飛衝天,沒想到是被人推入深淵。為什麼,為什麼呀......”文棄筆露出瘋狂之色。

白庸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失態,並非因為戰局上的失利,而是在於其他方面。但無論如何,此時已經不允許他再自暴自棄了。

於是手結法印,以《九章天韶》上的一種能清凈雜念的方法喝道:“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尋找補救之法!”

文棄筆被當頭棒喝,總算恢復理智,雖然氣色依舊糟糕,仍強撐着下命令道:“先派人遁入天狩山,命刑無私退軍,不必強求突破,以天狩山道的特殊地形,擺脫追兵並不難。山道中途有一分岔口,能通往中路,在此分岔口分兵,大部隊繼續向邊關退去,以小部隊虛張聲勢,做出大軍從後面馳援中路的假象。此外,中路不能再戀戰,必須在狄族援兵來之前撤退,需組織死士拖住敵軍,我方大軍向東南方向撤退,並與東路軍隊會合。”

白庸請纓道:“拖住敵軍的任務由我來吧,對於逃跑在下還是很有心得的。”

馬無疆也趕緊道:“誒,白兄不是軍中之人,何必與我爭這番大功勞呢?此事交由我來吧。”

兩人相互爭搶任務,好像這是一件能唾手可得的大功勞,然而帳中軍士都明白,這分明是一起九死一生的尋死任務,誰也不願意去,心中雖是慚愧,可終究保命的想法佔了上風。

最後文棄筆道:“此事還是交由馬將軍吧,至於白兄弟,這指揮大軍撤退的任務,就交託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