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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庫吉特使團抵達蘇諾的時候,哥布林由於在學院學習過庫吉特語言以及禮儀,被政府花25個第納爾一天的極高工資邀請去負責接待事宜,為期一周。哥布林樂呵呵的答應了,薩貝爾說庫吉特人來了,他也想去看稀奇。他想看一看,“除了那兩個庫吉特人以外,這個民族的人的具體模樣。”哥布林答應了,但是他很為難這個天氣預報怎麼辦,如果不繼續進行天氣預報的話。周圍的市民將不會再付給他一年一個第納爾的委託金了,這會讓他的生活來源斷絕。薩貝爾說沒事,然後拿起筆連寫了七個陰天就背着包下樓掛牌子去了,哥布林淚流滿面。

這幾天,哥布林跟着一個使團的採購官去採購了大量的儀器,包括能測量遠處建築高度的測盤和觀測自己位置的觀星儀,無數的鐵質軸承,甚至有2萬顆大鐵釘以及一些解禁的機械圖紙。哥布林很奇怪,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用來發展農業和手工業的東西------就像採購官解釋的那樣。有些產品顯得過於金貴,以至於根本不可能用於大規模普及。哥布林在晚上把自己的疑惑告訴的薩貝爾,薩貝爾說他也感覺有問題,使團一路上似乎帶走了很多正在求學的學子準備回國。這些人並沒有修完他們的課程,但是有一個特點,這些人統統已經完成了某一些科目的學習,比如高級鍛造,光學儀器製造或者應用化學與應用物理學。而其他的諸如文學,歷史,哲學等等科目幾乎沒有完成任何進度。

哥布林詢問薩貝爾這是什麼情況。薩貝爾說:“可能庫吉特這兩年有大動作,甚至有可能是戰爭。”

哥布林大吃一驚:“不可能把,已經和平了這麼久了。自由貿易讓兩國都受惠,庫吉特怎麼敢輕開戰端呢?”

薩貝爾說:“冰冷的冬天對於斯瓦迪亞和羅多可這樣的發達農業國可能沒有太大的影響,甚至有所助益。但是對於庫吉特,這簡直就是一場場噩夢。我隱隱約約的聽過小萊茵的故事,這就是一個庫吉特人的生活真實寫照。當和平成為一種用來獲得休養生息機會的偽裝時,庫吉特人很願意這樣做,但是當和平已經成為庫吉特人的負擔時,庫吉特人不可能沒有行動的。”

“如果開戰就太可怕了。”

“是的,除非天氣能好轉。但是你還記得那顆彗星吧,我覺得這顆彗星可能會帶來更加可怕的冬天。我翻閱過前人的筆記,凡是有彗星掠過的時候,一般都會帶來寒冷的冬天,短則幾年,長則十數年。而且這會讓斯瓦迪亞也不能倖免。今年這種詭異的糧食豐收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次存在。”薩貝爾說。爐膛里透出的火光跳動着,映在兩個人的臉上,他們的表情明明暗暗的看不清楚。只有木柴在火焰里嗶嗶啵啵的炸響。

火苗輕輕的舞動。

火苗騰空而起。

父親和萊特站在一起,手裡拿着火把。看着火苗舔舐着安靜的躺在柴堆上的萊因。夜晚的火光極其紅艷明亮,看久了便覺得一陣目盲,父親的臉感到了火的熱力,同時,他聞到了一股可怕的焦糊味。他不自主的後退,似乎不願去想象小萊因在火焰里的感覺。萊特盯着火堆,若有所思。在黎明,父親和萊特把萊因的骨灰裝進了一個瓷瓶。現在那瓷瓶和冬不拉琴就成了唯一紀念萊因和卡扎克一生的東西了。

萊特問父親下一步有什麼打算,父親說讓他想想。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解救萊因,現在萊因死了,他似乎也了無牽掛了。

迪米特里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安慰我的父親和萊特,然後詢問了我父親是不是準備跟着魯達一起離開,那個人準備在今天下午啟程回蘇諾。

萊特敏銳的感覺到了迪米特里對於魯達離開的高興。

我的父親沉思半天,說:“我現在腦子比較混亂,我中午給你答覆好嗎?”

迪米特里說他中午要去作坊裡面統計一下原料的剩餘情況,可能回不來,讓我父親有事情可以直接找管家。

父親回到客房,開始收拾東西。當他看見為萊因新買的衣裳時,忍不住又是一陣悲涼。

萊特明白這種感受,他在老兵去世的時候就是這樣,從那天起,老兵在他心裡定格了,成為了一個完美的人,老兵對他的教導他完全的接受,並且立志把這些教導奉為自己的為人處世的標準。但是他剛剛出門遊歷,就因為恪守正義之道而受盡折磨,他樂觀的告誡自己,這正是老兵告訴他的,“必要的磨練”。雖然,這磨練的可怕讓萊特怎麼都無法釋然,不斷湧出的強烈的復仇慾望幾乎要把萊特逼瘋。他希望復仇,然後去羅多克尋找自己父親的墳冢,完成自己母親的囑託。

父親不斷的把各種東西丟進那個有些乾癟的皮囊里,突然一張紙條掉了出來,飄到了地上。父親撿起來一看,是一張一千第納爾的支票。

記憶一下復蘇了:月光下,卡扎克,囑託?????

父親陷入了思緒,需要去幫卡扎克嗎?一千第納爾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不是一筆小錢,他聽大姨父說過,他年輕的時候刨去吃住,一年都攢不了這麼多錢。他猶豫着。

這個時候,那個牽馬的老頭走進來了,說自己奉二老爺之命過來照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父親沉吟了一下,抬頭問道:“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做薩格隆的年輕人嗎?”

庫吉特使團來到蘇諾的一支共有60人,住在蘇諾新區的一間便宜的旅館中。在庫吉特使團到達前三天,提前到達的人員就已經包下了這間旅館,並且把庫吉特使團到達的消息通知了蘇諾城裡的庫吉特常駐使節和留學生,由於烏克斯豪爾沒有庫吉特使團前往,所以在更早的時候,那裡的留學生就被專人接到了蘇諾。當庫吉特使團到達後,團長對照名單清點了一下到場留學生,當確認所有的學生都到齊後,團長向他們宣布了一個決定:“收拾一下,一周內準備回國。”

這些留學生大惑不解,紛紛解釋他們的學業並沒有結束,不能隨意離開。團長打斷了他們,讓他們服從他們父輩的命令。留學生詢問原因的時候,團長簡單的說:“祖國需要你們。”

團長詢問了留學生還有什麼異議時,心有不甘的留學生們默默不語。團長宣布了解散,庫吉特留學生們漸次的離開了這間簡單的客房。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留學生。

團長看着他,表情很複雜,剛才點名叫號的時候,團長已經遲疑了一下了,現在,他喃喃的說:“烏赫魯???”

“父親。”

團長走了過去,想對這個已經變得有些的陌生的兒子表示出一點點親昵,他僵硬的摟住了兒子的肩膀,卻感覺彆扭。

“你???又長高了。”

“其實,一點都沒變。還是7尺6寸。”

“哦???”

“為什麼要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