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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爾人在清點了自己的報酬之後,就從樹林的一邊離開了。..

其中一個黑皮膚的克里爾人拍着我的腦袋,對喬伊邀功,他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這個小子會長到這麼高,不會比這個矮。你的錢不會白花的!”

喬伊看着他,默默不語。直到那些人都離開了之後,喬伊才露出了衰弱的表情,他身後的兩個士兵扶着他坐了下來。這周圍有二十多個士兵,每個士兵都只有簡單的武裝,身上綁着結實的皮帶,在身後背着六七枝標槍,頭盔上面繃緊了厚厚的布條,都像薩蘭德士兵那樣的厚厚的白se布條”“。有兩個士兵帶着鏈甲罩面,只露出了兩隻眼睛,這兩個士兵在克里爾人走了之後,就騎上了馬,悄悄地尾隨他們去了。

“我以為你死了。”我對喬伊說。

他看了看我,“喬萬尼答應了給我三個老婆,一個羅多克女人,一個諾德女人,還有一個薩蘭德女人。我還一個都沒有拿到手呢,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掉。”

這周圍的士兵見到了我之後,就給了我一頂頭盔、一雙靴子和一副簡單的鎧甲。這些東西我已經能夠自己穿上了,雖然有些大。不一會,我就和這些人是一樣的打扮了,只有一半的人有馬,剩下的人只能坐在一輛牛車和一架馬車上面。牛車似乎是從農夫家裡面徵用的,簡陋的可憐,看起來平時是用來裝柴和茅草的。

我們上了路。

“你的```手?”

我坐在喬伊的身邊,我們都呆在馬車上,等他看起來稍微有jing神了之後,我問他。

“少了一隻,以後軍營生活更單調了。”喬伊虛弱地笑着說,“我算幸運的,和我一起的那個傢伙,被剁成了肉段。”

“你的手是野蠻人砍得嗎?”

“你說那個大個子?不。”喬伊說,“我戳瞎了他的眼睛,逃進了樹林子裡面。然後遇到了一群該死的鐵盾河的騎兵。”這個伯克人的灰se眸子里閃爍着殘酷的光芒。“你們維基亞人怎麼稱呼這些騎兵來着?‘ziyou騎兵’。‘ziyou馬刀’,唔,這些人剁掉了我的手。”

我想起了被處死的那些維基亞俘虜,被鐵盾河的騎兵像是屠殺畜牲一樣屠殺了他們。喬伊的牙齒好像要咬進了自己的嘴唇一樣,好像一陣yin冷的風從地獄裡面吹了上來,吹得他發抖。

“很疼么?”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我知道詢問別人的傷口是一件非常無禮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一直看着這處傷口。喬伊過去用這隻手拍過我的頭髮、給我遞過佩劍、在林邊為掩護我而作戰。他技能嫻熟,經驗豐富,但是卻再也不能像一陣風一樣馳騁疆場了。

“蠢得像什麼樣的人會問出你的這個問題。”喬伊說著,突然開始發抖,並且翻起了白眼。

我看見渾濁的汗珠如同水一樣的冒出了他的額頭。一個騎馬的士兵走到了我們身邊,跳下了馬來。把他拖進了馬車裡面。一個呆在馬車裡面的男人把一種樹葉子嚼碎,吐在了掌心,準備敷藥。馬車裡面傳來了哀求聲和尖叫的聲音,那種聲音充滿了痛苦,我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在給喬伊療傷瓦蘭人處理傷口的方法我向來不願意去想象。

有人似乎在給喬伊灌酒,裡面亂糟糟的。周圍的士兵不時關切的看着這裡的情況。

我坐在馬車上感覺滿心的凄涼,想着在樹林裡面的屠場和喬伊的手,還有之前。被焚毀的村莊周圍。無數飛舞的烏鴉。我爬上了剛才那個騎士的馬,抬頭看了看太陽發現。我們沒有朝着北面或者南面走去,反而是朝着西面行進,這是遠離東湖的方向。我沒有多問這麼行進的原因,既然喬伊已經安排好了,我就老實的聽着就好了。

一路上面,殘破的房屋在路邊冒着煙,而且根本看不見在河間地的那種重建的希望。我感覺,河間地的人是不是也太樂觀了,戰爭剛剛遠離了他們,他們就開始重建了,有朝一ri,不管是什麼軍隊進入了那裡,他們的成果不是會毀於一旦嗎。

有人說,河間地的戰爭只是貴族之間的戰爭,只是充滿了光榮夢想的騎士們幾次衝鋒的勝負罷了。但是這明顯不是這麼一回事,我看過戰後的河間地,也看過戰爭剛開始的東湖西岸,戰爭遠遠沒有這麼浪漫和光榮。過去的歌謠傳說,充滿了榮譽感的男人們會允許無助的女子一路穿過戰場,並且競相為她提供保護。可笑,即使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也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在戰場上是安全的。只要有可能,我覺得我身邊的這些士兵,都會毫不猶豫的屠殺或者蹂躪平民。

和戰場比起來,瓦蘭科夫是一處穀倉一樣安謐的避難所,伊凡哥羅德則是一處有上帝守護的秩序之城了。

路邊的樹林裡面不斷的出現被弔死的士兵和貧民,我發現有些士兵的腿部被割得白骨累累,我身邊的一個騎士告訴我,許多的流民組成了劫掠的隊伍,這些人‘需要糧食,什麼都吃’。我感到一陣噁心。農夫們的殘暴,我在河間地的暴風雪裡面見識過了,和那些飢餓的獵犬毫無二致。一旦這些人被焚毀了莊稼,被趕出了家園,只要有人武裝他們,他們就會成為破壞一切的chao水。

“現在東湖西岸有多少流民?”我問一個騎士。

“不知道。”他對我說,“我見過最大的一股有四百多人。大部分人是尤里的士兵趕出去的。伯爵在更北邊劫掠了十多處村莊和據點,周圍估計也有幾百人在遊盪。”

“小東湖城沒有招募這些人嗎?”

“呵呵,”這個騎兵笑了笑,“女人會被找去做ji女,戰後如果薩蘭德人喜歡,就會被賣到外鄉去。男人么,只要敢靠近城門,就被驅散了。不過小東湖城的城牆周圍,還有那片沼澤地裡面,的確聚集了不少的流民。我聽說小東湖城派了士兵指導他們抵抗侵犯者便宜的送死者。”

騎士說。一面在爆發飢荒,一面在周圍的原野里,所有的士兵都在焚燒糧食,衝天的黑煙像是原野裡面冒出的黑se絲絹,幾乎垂直的伸向藍se的天空。

“那邊,”騎兵指着遠處,“昨天伯爵洗劫了那裡。然後殺掉了幾乎所有的村民。他沒有讓自己的士兵打出旗號,你猜他是以誰的名義做的?”

“小東湖城?”

“喬萬尼。”士兵捏了捏鼻子,然後按住其中的一邊,用力的從另外一個孔里噴出了鼻涕。“現在又幾百個人恨我們恨得要死了,伯爵一袋糧食就能招募幾十名農夫為他作戰。”

喬萬尼估計也在什麼地方以伯爵的名義做同樣的事情。

“喬萬尼那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我問這個士兵。

這個時候,隊伍前面的一個騎兵轉了彎。朝着稍北邊折了過去,這似乎是在躲避一條注入東湖的河流,名字我忘記了。

“喬萬尼?”士兵說,“他有大計劃,估計只有十多個人知道,誰清楚呢?許多的士兵被打散了,然後今天約定在這裡集結,我們去一看。只發現有人們撤離留下的痕迹。於是慌慌張張的趕到下一個地方去。不不,沒有人知道喬萬尼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只有幾天前的消息。那個時候他在羅蘭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