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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面聚集的薩蘭德人非常多,有許多人在他們的頭目帶領下繼續攻擊我們。

我們在街道上面艱難的推進,用盾牌在前面為自己提供掩護,薩蘭德人就在我們的周圍,不斷地拋擲石塊甚至是簡易的標槍。但是當我們把這些薩蘭德人逼到集市廣場上面的時候,我們的軍官下令解除了隊形。瓦蘭士兵按照十二人一組的小隊前去進攻薩蘭德人。

在我們切入薩蘭德人的隊伍的時候,薩蘭德人就如同被斬成幾截的蛇一樣”“。暴民的勇氣永遠只在流血之前,當第一批薩蘭德人倒地後,立刻就有大批的薩蘭德人丟掉了手中的木棍和短刀,匆匆地逃入了巷子。但是在某些地方,那些薩蘭德人似乎有服役的經驗,組成了陣型抵抗瓦蘭人。薩蘭德人在被圍困起來之後,似乎反抗的更加jilie了。幾個前進得太遠的瓦蘭士兵被人數眾多的薩蘭德人包圍,頃刻之間就丟去了xing命。

一塊石頭打中了我的頭盔,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我身邊的那個人有些惱火,罵我是混蛋,因為我太矮,舉起的盾牌不能保護到他,反倒還需要他來照應我。我們這個小隊把二十多個薩蘭德逼近了一個貨倉,這些薩蘭德人頂住了大門,有幾個薩蘭德人逃上了樓頂,從上面拋擲着厚重的木頭傢具和雜物。我們在小巷子裡面站得很密集,幾乎每一次薩蘭德人拋擲雜物,我們都會被擊中。

克里爾人的建築幾乎全部用夯土和磚石修建,非常堅固,而且沒有院子。那些十字形的窗子開在牆上,只能從內向外的she擊。這些薩蘭德人爬到樓頂之後,幾乎沒有人可以危險。我們的兩個瓦蘭長斧手讓我們閃開,他們的肌肉隆起,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着油亮的光澤。他們開始劈砍大門,木屑紛飛,樓頂的薩蘭德人發出了絕望的呼喊。發瘋一樣的攻擊那兩個斧手。但是還是避免不了房門的轟然垮塌。

堵在門口的薩蘭德人沿着樓梯逃上了樓去,並且抽走了梯子。

我們在屋裡面轉了一圈,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撤離之前,我們把薩蘭德人拋灑出來的所有的木頭都堆在了房子裡面,把克里爾人的毛料和布匹堆在木柴上,然後我們點燃了火,用長釘把厚厚地木板釘在了門口上面。我們開始進攻下一批薩蘭德暴徒的時候。那座小樓已經開始升騰起了黑煙,薩蘭德人紛紛跳下,非死即傷。

街道上面有成群結隊的庫吉特人,我們遇到的時候,我們仔細地打量着他們,他們也在打量我們。互相戒備,但是卻最終相安無事。這可能是喬萬尼的手段把,他在庫吉特人裡面有朋友嗎?

我們繼續清理着街道,在街角,一群瓦蘭人逼迫十多個薩蘭德人站在牆角,割掉了他們的耳朵。一些抵抗最jilie的薩蘭德人則被砍掉了腦袋,我看見了無頭屍體就有五六具。

剩下的薩蘭德人除了部分逃出市集的,還有一部分在被逼進了屋子裡面繼續抵抗。大部分的薩蘭德人已經心驚膽戰。他們繼續抵抗只是因為他們不可能投降。瓦蘭人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出來,庫吉特人則只顧着劫掠財物。還沒有開始搜捕俘虜。

如果說薩蘭德人點燃了幾處房屋,那我們則點燃了整個市集。

劫掠是被默認的,當薩蘭德暴徒和他們的克里爾爪牙被擊潰的時候,瓦蘭人的便暫時失去了紀律的約束。薩蘭德人對破壞城鎮還有所取捨和顧忌,瓦蘭人則毫無約束。每個人都很興奮,雖然克里爾居民和薩蘭德人選擇了撤退,但是他們總是會留下一些值錢的東西來。布匹,糧食,金屬飾品甚至是金幣都有所發現。瓦蘭傭兵們非常有經驗,常常能在木板下面挖出來裝滿銀幣的罐子,或者在牆壁裡面鑿出一些不知名的香料。據說有個小隊的人在馬廄發現了一個地下室,地下室裡面有一隻桶,裡面裝滿了碎金錠和一架天平。

最倒霉的是那些女人,沒來得及逃走的薩蘭德女人和克里爾女人的命運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一開始欺辱他們的是薩蘭德暴徒,接着是瓦蘭人罷了。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瓦蘭人做起這種事情來比薩蘭德人還要明目張胆,街道上有許多半裸着逃命的女人,身後跟着起鬨的瓦蘭人。庫吉特人則比瓦蘭人更壞,草原人即使只遭到最輕微的抵抗,也會在事後把女俘斬殺。

整個晚上我都呆在過去的香料倉庫裡面,看着瓦蘭士兵把一批批劫掠來的物資堆積在這裡。有一次庫吉特人似乎想過來劫掠,但是一群瓦蘭人用上足了的弩對準他們,這些庫吉特人才心有不甘的離開了這裡。有幾個庫吉特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些人雖然也全副武裝,但是卻明顯的虛弱不堪。

這些庫吉特人似乎得了病,口渴的很,過來找我們討水喝。我用自己的頭盔接滿了清水遞給庫吉特人,我身邊的戰友守護着自己的財產,不允許這些庫吉特人入內。庫吉特人也還識趣,他們坐在牆邊,慢慢地喝着水,親吻着雕刻着花紋的木頭神像。庫吉特人伸手過來喝水的時候,藉著火光,我發現他們的手上長滿了瘡,這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瘡疤。庫吉特人一直在咳嗽,在他們用手掌捂住嘴巴咳嗽完時,我發現他們的嘴唇上和鼻尖沾滿了血塊。

這些庫吉特人是怎麼了?

我最難過的是幾個女人被瓦蘭人當做戰利品丟到了倉庫裡面,這幾個女人已經被強暴過,恐懼地縮成一團。當我去給其中的一個解開繩子的時候,她吐了我臉上一口口水,然後逃了出去。過了一會,這個女人就滿頭是血的被一個瓦蘭人扛了回來。

瓦蘭人把她丟在了地上,瓮聲瓮氣地問我,“你要不要出去一會?”瓦蘭人一邊說一邊把女人的腿拉向兩邊。

“喬萬尼不會允許你```”

這個瓦蘭士兵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喬萬尼不會看上這幾個村婦的,他要的是閹佬的老婆們。”

從那個時候直到天亮,市集裡面的慘叫都被屋子裡面細碎的聲音所壓蓋,我感覺天空飛翔着一千隻灰se的鳥。天亮的時候,那個瓦蘭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着自己的臉。

“怎麼了?”我對面的一個瓦蘭老兵問他。

“小妞咬碎了自己的舌頭,還想咬我,不過我撕爛了她的嘴,”這個士兵說,“真倒霉,我又玩死了一個女人,今年一年都會有壞運氣!”

其實那個女人還沒有死,我去的時候,她還在呼吸。她的嘴血肉模糊,下嘴唇撕裂,牙齒森森外露。她犯了什麼錯,怎麼會有這麼痛苦的死法呢?我切斷了她的喉嚨。我的力量太小,切了幾刀這個女人才死掉。而周圍的女俘虜們都用極度厭惡的眼光看着我,但我看她們的時候,她們都低下頭去,不再看我。

我本來還有制止庫吉特人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在我看見瓦蘭人的做法的時候,就只能咽在了肚子裡面。和惡魔為伍的人,自己本來也是惡魔。還有那個虛偽的瓦蘭波雅爾,他不是說男人的不該折磨女人么?他對現在的事情有什麼評價?天亮之後,瓦蘭人的軍官終於吹響了集合的號角,傭兵們停止了劫掠,從殘破的屋子裡面走出來,在市集廣場上面集結。

集合的號角結束了殘暴的夜晚,我們列隊之後,發現庫吉特人也在我們身邊集結。

瓦蘭人的旗幟和庫吉特人的旗幟在一起飛揚,聯盟的士兵們用共同的殘暴維繫着友誼,喬萬尼和一個庫吉特中年人擁抱在一起,然後用不同的語言說著什麼。瓦蘭士兵們不時的歡呼着,庫吉特人也時常把彎刀伸出去,發出一種獨特的呼叫聲。

接着,我們開始列隊行進,朝着那些薩蘭德馬穆魯克修建在城外的莊園行進。這些莊園才是財富的所在,我知道,昨夜的殘暴如果是細密的雨水的話,傾瀉在馬穆魯克和他們的家人身上的,將會是狂風暴雨。

我們離開市集的時候,開始有克里爾人清理殘破不堪的城鎮。這些人安靜地看着我們,然後低頭,默默地把屍體拖到街邊上。有克里爾的阿訇在這裡救助着受傷的市民,但是時常有偽裝成克里爾市民的薩蘭德人被揪出來,瓦蘭人會毫不客氣的處死這些人。克里爾阿訇對於薩蘭德人被處死似乎毫不在乎,他只安撫那些受驚的克里爾人。

突然之間,一切都明晰起來:這支庫吉特人是克里爾人出錢雇來的;喬萬尼草率地進攻了薩蘭德人的貿易站,然後就來到了這裡;克里爾市民並沒有在薩蘭德暴徒到達的時候全體暴動響應,甚至還遭到了薩蘭德暴徒的sao擾。

難道這些都是在克里爾人的默許下發生的?

兩支軍隊朝着那些遍生棕櫚的莊園行進而去,我眼前的士兵們邁着整齊地步伐,一步步的走向馬穆魯克們的葬身之地。